第1章废材少年
青云宗外门杂役院内,晨雾未散。十七岁的林墨赤膊站在青石板上,肩头还残留着昨日被王虎抽打的淤青。他弯腰抓起一把潮湿的柴火,粗糙的木屑刺入掌心,与十年前父亲为他包扎伤口时的触感如出一辙。
"今日要劈完三百捆槐木!"王虎摇晃着铜铃走过来,腰间挂着刻有"外门管事"的玉牌叮当作响。这个把持杂役院二十年的恶徒,此刻正用靴尖碾碎地上刚发芽的野草:"林家小少爷,你该庆幸没被扔进后山喂妖狼。"
林墨低头避开对方的视线,斧头劈进木头的闷响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他望着远处内门弟子飞剑掠过的残影,喉结滚动——那是他此生唯一向往的天空。
夕阳将整座后山染成血色。林墨蹲在柴房角落,汗珠顺着脖颈滑进泛黄的粗布衣领。他数着今天劈开的第127根木柴,斧柄上的缺口又深了一寸。墙缝里钻出的野草突然剧烈晃动,王虎阴鸷的脸出现在月光勾勒的窗棂上。
"又在偷懒!"王虎一脚踹翻木料堆,碎木屑溅到林墨渗血的膝盖。十年前也是这样一记重踹,让他失去了修炼的机会,从此沦为杂役。林墨攥紧藏在怀里的玉佩,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是用父亲最后一根灵脉温养的传家宝。
夜色如墨,林墨缩在漏风的木屋里。十几个杂役挤在霉味扑鼻的通铺上,鼾声此起彼伏。他摸到枕头下的玉佩,表面流转的碧光竟比昨日更盛。当他将玉佩贴在额间时,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十年前的雨夜,七十二名黑衣修士围攻林家府邸。父亲燃烧本命精血启动护山大阵,临终前将玉佩塞进他手中:"去找青云宗..."剧痛席卷全身,林墨猛然惊醒,发现三根白发正悄然爬上鬓角。
子时整时玉佩突然发出清越的凤鸣,青光化作流泉注入眉心。林墨感觉经脉中沉寂多年的灵力开始沸腾,丹田处浮现出古老的星图。当第一缕灵气冲开堵塞的任督二脉时,整条柴房的梁柱发出危险的吱呀声。
"轰!"
在众人惊恐的注视中,林墨的身体如破茧之蝶般腾空而起。月光穿透他新生的银发,在地面投射出九道玄奥的符文。王虎带着酒气冲进来时,正撞见少年周身环绕十二柄青铜剑影,剑柄皆镌猛虎纹章。
"不可能!"王虎踉跄后退,"你明明连筑基都..."
寒光乍现。
林墨并指成剑,王虎的惨叫声戛然而止。他看着跪在地上双腿扭曲的仇人,忽然想起今日在柴房劈柴时,斧头每次劈开木纹都会渗出暗红汁液——那些被刻意隐藏的槐木,竟是淬毒的上品阴木。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青云宗主峰的晨钟恰好敲响九下。林墨凌空而立,周身灵气凝成巨大的太极图。他低头看着仍在抽搐的王虎,忽然发现自己的丹田处漂浮着一枚碧玉棋子——那是《九天玄功》第三重"弈道"的征兆。
杂役院内突然阴云密布,数十道剑光从地底升起。林墨轻笑一声,玉佩化作青鸾冲向云霄。在他身后,被斩断的槐木桩渗出黑血,渐渐汇聚成一条张牙舞爪的黑龙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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