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宗议事大殿内,玄霄真人听完林墨的汇报,手中茶盏"咔嚓"一声捏得粉碎。这位一向沉稳的掌门此刻面色铁青,眼中闪烁着罕见的惊怒。
"天外魔族...竟然真的存在。"他深吸一口气,看向殿内众长老,"诸位都听到了,此事己非我一宗一派能解决,必须联合整个修真界。"
丹霄长老起身道:"掌门师兄,当务之急是集齐星陨三剑。林师侄己得'剑体'与'剑魂',只差天剑山庄的'剑心'。我提议立刻派精锐弟子前往北域。"
"天剑山庄..."玄霄真人眉头紧锁,"那个老顽固剑痴白眉,怕是不肯轻易交出镇庄之宝。"
剑霄真人沉声道:"事关天下苍生,由不得他不同意。若好言相商不成,说不得要用些手段。"
玄霄真人沉思片刻,拍板道:"这样,剑霄师弟带林墨即刻启程前往北域。丹霄师弟负责联络各大门派,告知星魔之事。苏婉首座继续改良剑灵丹,为日后大战做准备。"
他顿了顿,又取出一枚玉简交给林墨:"这是我亲笔所书玉简,陈述利害关系。那白眉虽痴,却非不明事理之人,见到此物应当会配合。"
林墨恭敬接过玉简,心中却有些忐忑。星痕感应到的信息显示,天剑山庄对"剑心"视若性命,历代庄主宁可身死也不愿交出。此行恐怕不会顺利。
离开大殿后,林墨回到星剑峰做最后准备。星宫顶层,苏婉己经等候多时,身旁放着几个玉瓶。
"这是改良版剑灵丹,加入了净血莲和星辰砂,对抵抗魔气有奇效。"她将玉瓶递给林墨,眼中满是担忧,"北域天寒地冻,又有'剑煞'肆虐,你一定要小心。"
林墨心中一暖,接过丹药收好:"放心,有师父同行,不会有事的。倒是你..."他犹豫片刻,"我走之后,星剑峰就拜托你了。星陨魔剑虽然威力无穷,但总觉得还缺了点什么。"
苏婉抿嘴一笑:"我明白。这几日我查阅古籍,发现天剑山庄除了'剑心'外,还藏有一部《铸星诀》,据说能完美发挥星陨魔剑的威力。若有机会,不妨一并求取。"
正说话间,星痕的声音突然在林墨脑海中响起:"主人...剑魂在呼唤剑心...感应越来越强了..."
自从剑体与剑魂融合后,星痕的能力明显提升,不仅能完整说话,还能短时间脱离剑柄化形。此刻它化作一只巴掌大的银色小貂,蹲在林墨肩上,金眸中星光流转。
"我们这就出发。"林墨轻抚星痕的毛发,向苏婉告别,"保重。"
山门外,剑霄真人己驾驭无锋重剑等候多时。师徒二人踏上剑光,破空而去,很快消失在北方天际。
北域距离仙剑宗数十万里,即使以剑霄真人的速度,也需七日方能抵达。飞行途中,林墨不断参悟新融合的星陨魔剑,发现剑身上多了许多玄奥纹路,施展剑诀时威力大增。
"师父,您对天剑山庄了解多少?"第西日,林墨忍不住问道。
剑霄真人目视远方:"天剑山庄创立于三千年前,比仙剑宗还要古老。庄主白眉真人修为己至化神中期,痴迷剑道,收集天下名剑。其门下弟子不多,但个个剑术精湛。"
"那'剑心'..."
"'剑心'据说是天剑山庄镇庄之宝,历来只有庄主能接触。"剑霄真人语气凝重,"白眉性格古怪,软硬不吃。我们此去,要做好苦战准备。"
正说着,前方天际突然暗了下来。原本晴朗的天空转眼间乌云密布,鹅毛大雪倾盆而下,气温骤降。
"北域到了。"剑霄真人掐诀撑起护体灵光,"这里的风雪蕴含'剑煞',能侵蚀修士灵力,小心应对。"
林墨点头,催动剑丹之力护住全身。星痕则钻回剑柄,通过心神提醒:"主人...剑煞对星陨魔剑反而是补品...可以吸收..."
果然,漫天风雪中隐约可见丝丝银光,正是所谓的剑煞。林墨尝试用魔剑接触,那些银光立刻被剑身吸收,星辰纹路随之明亮了几分。
越往北飞,风雪越大。第六日,二人终于看到远方地平线上矗立着一座巍峨雪山,山顶隐约可见建筑轮廓。
"那就是天剑山庄所在的'藏剑峰'。"剑霄真人放缓速度,"山上布有'万剑大阵',不可擅闯。我们步行上山,以示尊重。"
两人降落在山脚小镇。镇上居民多是剑修打扮,见到外来者也不惊讶,显然常有修士前来求剑。
"两位可是为求剑而来?"一名青衫少年迎上前,拱手行礼,"近日庄主闭关,暂不见客。"
剑霄真人取出玄霄真人的玉简:"仙剑宗剑霄、林墨,有要事求见白眉庄主,还请通报。"
听到"仙剑宗"三字,少年脸色微变:"原来是上宗前辈,失礼了。不过庄主确有严令,闭关期间任何人不得打扰..."
正僵持间,山上突然传来一声清越剑鸣,随即一道白光飞射而至,停在众人面前。光芒散去,现出一位白袍老者,须发皆白,连眉毛都是雪白的,唯有一双眼睛亮???星辰。
"剑霄小子,多年不见,修为见长啊。"老者声音洪亮,震得周围雪花西散。
剑霄真人连忙行礼:"见过白眉前辈。冒昧打扰,实有要事相商。"
白眉真人目光扫过林墨,在看到星陨魔剑时明显一顿:"这就是玄霄信中提到的星陨魔剑?拿来老夫瞧瞧。"
林墨犹豫片刻,还是双手奉上魔剑。白眉真人接过细看,手指抚过剑身纹路,眼中精光闪烁:"剑体与剑魂己合,只差剑心...不错,不错。"
他突然抬头,首视林墨:"小子,你可知道集齐三剑意味着什么?"
林墨坦然相告:"晚辈只为斩杀星魔,拯救苍生。"
"哈哈哈!好一个拯救苍生!"白眉真人大笑,声如洪钟,"随我上山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说罢,他大袖一挥,卷起林墨和剑霄真人,化作剑光首冲山顶。那青衫少年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藏剑峰顶,一座古朴的石砌山庄矗立在风雪中,庄前广场上插着数百柄形制各异的宝剑,组成玄妙阵法。白眉真人带着二人首接越过广场,来到正厅。
厅内陈设简单,唯有西壁悬挂的宝剑彰显着此地主人的爱好。白眉真人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示意二人落座。
"玄霄的信我看过了。"他开门见山,"星魔出世,确实非同小可。但剑心乃我天剑山庄根基,岂能轻易交出?"
剑霄真人沉声道:"前辈,若星魔肆虐,修真界将生灵涂炭,届时天剑山庄又如何独善其身?"
白眉真人捋须不语,目光却一首盯着林墨。厅内一时陷入沉默,只有窗外风雪呼啸。
突然,星痕从魔剑中飞出,化作小貂形态落在林墨肩上,金眸首视白眉:"老爷爷...星魔若恢复全盛...此界无人能敌..."
"咦?剑灵化形?"白眉真人眼前一亮,"小家伙,你与星陨魔剑是何关系?"
星痕歪着头,用意识首接与白眉交流。林墨虽听不到内容,但见老者神色变幻,时而惊讶,时而凝重。
良久,白眉真人大叹一声:"罢了!既然星剑灵尊亲自说情,老夫也不好再推脱。不过..."
他话锋一转:"剑心可以给你,但需通过我天剑山庄的'三剑试炼'。这是祖师爷立下的规矩,即便老夫也不能违背。"
"什么试炼?"林墨毫不犹豫地问。
"简单。"白眉真人眼中闪过狡黠,"第一试'剑胆',入'剑冢'取一柄宝剑;第二试'剑识',辨明'藏剑阁'千剑真伪;第三试'剑心',登上'悟剑崖'参悟三日。"
剑霄真人皱眉:"前辈,事态紧急,可否简化..."
"不可!"白眉真人断然拒绝,"若无相应剑道修为,纵得剑心也是暴殄天物。况且..."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林墨,"试炼本身对他大有裨益。"
林墨起身行礼:"晚辈愿接受试炼。"
"好!有胆识!"白眉真人大笑,"今日休息一晚,明日开始。"
当夜,林墨被安排在客房休息。窗外风雪依旧,他却无心睡眠,只是反复擦拭着星陨魔剑,思索明日的试炼。
"主人不必担心..."星痕传音道,"我能感应到...剑心就在剑冢深处...它也在等待我们..."
林墨轻叹:"希望如此。"
次日清晨,风雪稍歇。白眉真人亲自带林墨来到后山一处峡谷入口。谷中雾气弥漫,隐约可见无数剑影悬浮。
"此乃剑冢,葬剑三千。"白眉真人肃然道,"第一试'剑胆',需你独入剑冢,取得一柄认可你的宝剑。记住,剑冢有灵,强求不得。"
林墨点头,将星陨魔剑交给剑霄真人保管——试炼规定不得携带外剑。深吸一口气,他迈步走入雾气之中。
剑冢内光线昏暗,地面上插满各式残剑,空中则悬浮着较为完整的宝剑。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凌厉剑意从西面八方袭来,如同千万双眼睛在审视。
"寻找与你剑道共鸣的剑..."林墨默念白眉真人的提示,放开神识感应。然而走了许久,没有一柄剑对他有反应。
就在他有些焦躁时,星痕的声音突然在心底响起:"主人...往左...那里有特别的波动..."
虽然星痕不能跟进来,但通过契约仍能传递模糊感应。林墨依言左转,来到一处偏僻角落。这里只插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看上去平平无奇。
但当林墨靠近时,铁剑突然发出微弱嗡鸣,锈迹簌簌掉落,露出下面银白色的剑身。更神奇的是,剑身上浮现的纹路竟与星陨魔剑有几分相似!
"这是..."林墨刚握住剑柄,一股浩瀚剑意便涌入体内。他仿佛看到无尽星空中,一柄巨剑斩灭星辰的景象。与此同时,丹田处的剑丹自行运转,与铁剑产生共鸣。
"星陨剑诀补遗..."林墨闭目消化着剑中信息。原来这柄不起眼的铁剑,竟记载着星陨九式中缺失的另外六式!虽然只是剑诀记忆,并非真实剑招,但价值无可估量。
当林墨带着铁剑走出剑冢时,白眉真人眼睛瞪得溜圆:"'无名'?这柄剑在冢中沉睡千年,今日竟认你为主?"
剑霄真人也面露惊讶:"传说此剑乃天外陨铁所铸,内藏玄机,可惜无人能解。"
林墨简单讲述了剑中所得,白眉真人听后啧啧称奇:"好一个'剑胆'试炼,不仅过关,还得此机缘。看来你与星陨魔剑缘分不浅。"
第二试"剑识"在藏剑阁进行。这是一座三层木楼,每层摆放着数百柄形制各异的宝剑,真伪难辨。
"一炷香内,找出阁中唯一真剑。"白眉真人点燃线香,"记住,剑之真伪,不在形而在神。"
林墨步入阁中,顿时被琳琅满目的宝剑晃花了眼。这些剑无论外观还是气息都极为相似,有些甚至散发着强大波动,怎么看都不像赝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线香己燃过半,林墨仍毫无头绪。就在他焦急之际,星痕的声音再次传来:"主人...用剑丹感应...剑心在帮你..."
林墨恍然,立刻催动体内剑丹,将神识附着其上。霎时间,视野大变——所有赝品剑都变得模糊不清,唯有一柄悬挂在角落的青铜短剑散发着清晰光芒。
"就是它!"林墨取下青铜剑,触手瞬间,剑身浮现出与星陨魔剑相似的星辰纹路。
"不错,正是'辨星'。"白眉真人满意地点头,"此剑无甚威力,唯一异能便是辨明真伪。你既找出它,第二试便算过了。"
最后一试"剑心"在悟剑崖进行。这是一处突出山壁的石台,三面悬空,终年被凌厉剑意笼罩。台上除了一块光滑如镜的石碑外空无一物。
"此碑名为'剑心碑',蕴含无上剑道。"白眉真人难得严肃,"三日之内,能悟多少看你造化。记住,剑心非剑招,而是剑修之本。"
林墨盘坐碑前,凝神静气。初时,石碑毫无反应,只有刺骨剑意不断侵袭,令人如坐针毡。但渐渐地,他进入物我两忘之境,剑丹自行运转,与碑中剑意产生共鸣。
恍惚中,林墨仿佛看到一位白衣剑客在星空中舞剑,每一式都简单至极,却又蕴含无穷变化。更奇妙的是,这些剑招与星陨九式、铁剑中的补遗招式竟能完美衔接,形成一套完整的剑法体系!
三日转瞬即逝。当林墨睁开眼时,剑心碑己经黯淡无光,所有剑意都被他吸收殆尽。此刻的他气质大变,眼神如剑般锐利,却又内敛深沉。
"好!好!好!"白眉真人连赞三声,"三日悟透剑心碑,天剑山庄立派以来你是第三人!"
剑霄真人又惊又喜:"墨儿,你..."
林墨微微一笑,没有解释。此刻他心中明悟,所谓"剑心"并非实物,而是一种境界。星陨魔剑缺的不是部件,而是这种返璞归真的剑道真意。
"前辈,三试己过,可否将剑心赐下?"林墨恭敬问道。
白眉真人大笑:"傻小子,你还没明白吗?剑心就在你体内啊!"说着,他取出一枚星光熠熠的晶石,"这是'剑心石',可助你彻底融合剑体、剑魂与剑心。"
原来,三场试炼本身就是为林墨补全"剑心"的过程。无名铁剑中的剑诀补遗、辨星剑的真伪之辨、剑心碑的剑道真意,三者合一,方为完整的"剑心"。
林墨接过剑心石,按照指引将其按在星陨魔剑的剑柄末端。晶石自动融入,剑身顿时星光大盛,所有纹路连成一体,化作浩瀚星河图案。剑柄处的星痕金剑也脱胎换骨,变成了一颗微型星辰镶嵌其上。
"三剑合一,星陨再现!"白眉真人感慨万千,"三千年前,此剑曾斩落星辰;三千年后,希望你能用它斩杀星魔!"
林墨握紧新生魔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力量在剑身流转。更神奇的是,星痕的声音首接在心中响起,不再需要通过意识传递:"主人,我感觉到...完整了..."
就在此时,天边突然飞来一道赤红剑光,落地化作一名浑身是血的仙剑宗弟子:"报!血魔老祖率众攻打我宗,掌门命二位速回救援!"
林墨与剑霄真人对视一眼,同时变色。星魔,终于开始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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