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寡妇,除了孩子是她命根子之外,钱就是她第二宝贝的命根子。
不er,说好的试探呢?
说好的就是想考验一下同志,测一测她真心就行了的呢?
这咋真拿钱啊?
她手足无措的朝纪泽伸出手。
纪泽以为她是舍不得他走,大手把她的小手握在手心里攥了攥,温声说:“我还有事,不能多留。”
马萍韵眼神茫然。
不是。
你不能多留,你给我把钱留下啊。
她眼圈刷的一下就红了。
做梦都没想到世道能变成这样,从寡妇手里搜刮钱啊?
纪泽这么干算什么男人?!
“别哭。”纪泽被她哭得怪不是滋味的,大概是因为有了关系,对方又这么对他雪中送炭。
他对马萍韵难免多上了几分心。
“我下次回来就来看你,你有什么事就给我写信,但是信里不能有任何暧昧字眼,你知道的。”
见马萍韵眼泪欲落不落,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他叹了口气又退让了一步。
“或者你也可以去部队看我,就说是探望一下亡夫的生前战友,到时候多见些人,也能多维系些关系。”
“好了,别哭了,也不是小姑娘了,不至于舍不得成这样。”
马萍韵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抢了她的钱,现在还骂她不年轻了。
她实在是有些忍无可忍,要不是还顾及两个儿子要靠纪泽养一辈子,她现在就能翻脸拿大耳瓜子扇他!
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马萍韵尽量委婉的开口。
“纪泽,你是遇上啥难事了吗?啥事啊得用这么些钱?”
纪泽没法和她说自己欠了多少‘债’,迟疑了一瞬,他只能说:“我爹走了,家里房子还烧了。”
“我得拿钱先把房子给重新盖起来。”
他说的是重盖,不是修缮。
哪怕是用旧砖盖房,不用新烧的红砖,加上瓦片、沙子、木梁和人工五百块钱也挡不住。
知道他是因为啥缺钱,马萍韵心里的疑惑一扫而光。
又在听说纪泽爹没了后,马萍韵安抚地拍了拍他手臂。
这是身为一个人,在听到对方家中有这样噩耗的时候,应该给予的安慰。
然后安慰完。
就应该谈一谈人情之外的事了。
马萍韵哪怕尽量让自己语气和缓,说出来的话也难免有些尖锐。
她说:“你说的这些我很同情也很理解,但是……你们家修房子为啥要用我一个寡妇的钱?”
这不是欺负寡妇吗?
纪家又不是没人了,儿子儿媳一大堆,凭啥搜刮她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寡妇的老本?
纪家把房子盖好,也不给她住,凭啥用她钱盖?
纪泽:“……”
马萍韵要是没说,他还没注意到这点。
现在这么一说……他突然就觉得有些丢脸。
“不是,不是我们家修房子要用你一个寡妇的钱,是我现在手里边钱不趁手,就当是我个人朝你借的。”
而且纪泽没说的是,他这两年加起来可没少接济马萍韵。
以前敬对方是寡嫂,体谅对方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
就像温慕善曾经当着他老娘的面戳破的那样,他有很长一段时间工资是全搭到马萍韵和两个孩子身上的。
交到公中的钱都是他出任务的奖金,这才没让家里边发现。
所以他没亏待过马萍韵。
也就是马萍韵算计他,给他下药,他俩被抓了奸之后,他对马萍韵这边的接济才算断了档。
可他那时再和马萍韵翻脸,也没从马萍韵手里要过一次钱。
没想过要把之前接济给马萍韵的钱都要回来。
如果他真要了,那可就不是现在手里边这五百块钱的事了。
哪怕不说上辈子他给马萍韵多少钱和好处。
就说这辈子。
他花在马萍韵身上的钱可都不止五百块。
现在他只是拿走一部分,马萍韵就用看强盗的眼神看他?
纪泽刚被姘头温暖的心,一瞬间,又被泡进了冰水里。
他面无表情,眼中的温情慢慢褪去:“算我借的行不行?”
借的也不行啊!
马萍韵又不傻,他俩现在的关系和以前不一样。
以前纪泽管她借钱,她说不定能借。
因为纪泽拿她当嫂子,她对纪泽来说是外人,纪泽不能贪她钱。
现在俩人关系变了。
她都能顺理成章赖上纪泽一辈子了,对纪泽来说,她不是啥外人了。
那从她手里拿钱,不就相当于对内左手倒右手吗?
纪泽会还她就怪了!
她拉住纪泽不让纪泽走:“你刚才就只是问我手里边活钱有多少,你看,你也没说有多少你就要拿多少啊。”
她那钱是让纪泽数的,也不是说就给纪泽了。
她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这些钱纪泽可以随便拿吧?
她泪眼朦胧的看着纪泽,不是纪泽刚才以为的不舍,而是对眼前这个男人的失望。
“我现在拿你当我男人看,不求你怎么照拂我,你至少别欺负我啊。”
“我是手里有五百块钱,对别人来说这些钱不算少,算很多很多了,但这些钱里边有相当一部分是我家强子的抚恤金啊!”
“你现在占了强子的女人,又要用他的抚恤金给自己家里盖房子,纪泽,你不怕强子受不了大半夜找你去吗?”
她这时候知道‘惦念’亡夫了,纪泽被她死死地抓着,眼神嘲讽。
“我只是借,我会还,而且我这些年给你的,你有算过加起来有多少吗?”
所以别跟他说这五百块钱就是马萍韵的全部家底了。
他刚才只是气氛太好,不稀得拆穿。
不代表他就信了马萍韵说的,手里只有这些活钱。
马萍韵是又怕得罪他又不甘愿让他拿走这么些钱。
这和剜她肉有什么区别?
纪泽拿着钱走了,指不定好几个月都不能回来。
她要是好几个月见不到一分‘回头钱’,都怕牵肠挂肚的给自己熬死。
睫毛微颤,她借口说来就来:“俩孩子还得上学,你要是把钱都拿了,俩孩子上学可咋整啊?”
“耽误啥也不能耽误孩子上学啊。”
上学?
纪泽都要被这借口给气笑了:“你是说上老虎沟生产大队办的耕读小学?就是一学期五毛钱的那种学?”
因为他拿走五百块钱,所以连两个孩子一学期五毛钱加起来一块钱的学都上不起了?
“不行我给你留两块钱呢?”
纪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乐得不行,当然,不是高兴的乐,他是真被气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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