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之姿13

晨光熹微，碎金般的阳光穿透云层，在湖面投下粼粼波光。公主迷迷糊糊地转醒，只觉身下柔软异常，仿佛陷在蓬松的毛毡上。她下意识动了动身子，腰间突然传来的酸痛让她忍不住轻呼一声，意识也随之清醒了几分。

此刻她半趴的姿势十分怪异，胸前的重量压在身下某物上，温温热热的触感混着潮湿气息萦绕鼻尖。她撑着胳膊想要起身，朦胧睡眼这才看清——身下竟横躺着一个人！待看清那人湿漉漉的眉眼和熟悉的轮廓，公主猛地睁大了双眼，慌乱间想要后退，却因双腿发软险些再次栽倒。只见王忘紧闭双眼，苍白的脸色还未褪去，湿透的衣襟凌乱地贴在身上，几处未愈的伤口被泥水浸染，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公主颤抖的指尖抚过岸边破碎的锦缎残片，昨夜纠缠的记忆如潮水般翻涌。那些本该贴身蔽体的绸缎如今七零八落，边角还沾着泥草，显然己无法蔽体。她慌乱地别开眼，余光瞥见不远处王忘半湿的衣衫，布料虽也褶皱凌乱，却好歹完整。

湖风裹着凉意袭来，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最终咬着唇将那件带着男子气息的衣衫拾起。粗粝的布料蹭过肌肤，带着不属于她的温度，她手忙脚乱地将自己裹住，长及脚踝的下摆拖在地上，遮住了因跌撞留下的淤青。

王忘在刺骨的寒意中骤然苏醒，混沌的意识尚未完全归位，只觉浑身凉飕飕的，的肌肤触到晨露浸湿的草地，泛起细密的战栗。他下意识抬手想要抓件衣物，却只摸到一手潮湿的空气，低头时瞳孔猛地收缩——自己竟一丝不挂地躺在岸边！

“怎……怎么回事？”沙哑的呢喃里裹着困惑与惊惶，他扶着发沉的脑袋想要坐起，后腰突然传来的酸痛让他闷哼出声，像是被人用力按压过的肌肉正在叫嚣着抗议。昨夜的记忆像被迷雾笼罩，只零星残留着冰冷潭水灌入口鼻的窒息感、肢体纠缠的灼热，以及某种失控的疯狂。

“公主！”他突然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在寂静的湖边激起回响，怯懦懦的声音传来我在呢，这厮声音中夹带着一丝疲惫！终于听到了熟悉的回应——裹着自己衣衫的公主背对着他立在水边，湿漉漉的长发垂落腰间，而本该属于他的衣物下摆，正随着晨风轻轻摇晃。

王忘摸索着想要撑起身子，苍白的指尖在潮湿的泥地上胡乱抓握，冰凉的晨风拂过他的脊背，激起一阵战栗。“我衣服呢？”他蹙着眉，空荡荡的眼窝里蒙着层灰白雾气，摸索的动作突然僵住，“公主，你可见到我的……”

“谁知道？”公主攥紧身上宽大的衣袍，绣着金线的袖口滑落，露出半截纤细的手腕。她咬着唇望向湖边那个狼狈的身影，晨光为他流畅的脊背镀上一层碎金，尚未愈合的伤痕蜿蜒如蛇，却衬得肌理愈发紧实。昨夜纠缠的画面突然涌入脑海，她猛地别开眼，耳尖泛起可疑的红，“你就光着吧！”

话音未落，王忘突然朝着声源摸索两步，湿透的黑发垂落额前，沾着草屑的睫毛轻轻颤动。“别闹。”他哑着嗓子开口，摸索的手掌几乎要碰到她的裙摆，“潭水冰冷，若是着了风寒……”

“住口！”公主后退半步，衣袍下摆扫过碎石发出细碎声响。她盯着眼前这具堪称完美的躯体，那些被他抱在怀中辗转的记忆愈发清晰，指尖无意识着，“自作自受的东西，也配假惺惺关心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