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两个的，嘴里都没个实话。
连生产当日中毒险些双双丧命这么大的事都敢瞒。
左梵不由缩了缩脖子，满眼心虚的瞪他一眼。
“你都不知道帮我说说好话吗？”
刀问枫一脸苦笑，拿起一本话本抖了抖。
“弥老跟前，啥时候有我说话的份了？”
左梵不吭声。
完了，免不了要挨一顿削了。
沉默片刻，又问道：“你啥时候来的？在哪儿落的脚？”
“前天就到了，在侯府落的脚。”
刀问枫说完，神色顿时凝重起来。
“可是出了什么事？”
以他对小小姐的了解，自打小小姐不傻后，便不是那等无的放矢之人。
平日里的行为虽天真了些，但绝对不会胡闹。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小小姐才会有家不敢回。
左梵眼神陡然沉了沉，一边翻找着想看的话本子，一边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买了心仪的话本子，七拐八拐来到隐藏在小巷中的杂货铺子，快速从后门穿过堂巷，迅速闪进一座幽静宅院。
刀问枫紧随其后，关上院门。
左梵带他进了屋子，在椅子上坐下，长长舒了一口气。
“坐，这里很安全。”
刀问枫没动，只首首盯着她，眉头都皱成了个大疙瘩。
这么谨慎，还敢说没出事？
见他不动，左梵起身，找来茶壶，倒了两杯茶，递给他一杯。
“先别着急，喝口茶润润嗓子，我慢慢跟你说。”
刀问枫这才接过茶杯，缓和了神色在椅子上坐下，质问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她。
左梵轻咳一声，主动开口问道：“远伯怎么说的？”
刀问枫打量着这个院子，眉头皱的紧紧的。
“你写的信似是而非，远伯还以为你又在闹幺蛾子了。”
就像小时候那样，傻乎乎的，非要把自己种在土里当蘑菇一样。
这一次，怕不是将大小姐的出事，脑回路清奇的怀疑到了那位贵人的身上。
左梵真心无语。
“我都这么大个人了，又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我能瞎胡闹吗？远伯真是的，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我还是曾经那个天真无邪的我吗？”
刀问枫无奈叹气。
“所以呢？你为什么不回家？还有，这是哪里，是你暂住的地方吗？这院子这么小，你住着不憋屈吗？还有，你调查那位贵人做什么？”
左梵没好气。
“我要是能回家，我干啥非得窝在这个破院子里？我又不是有病！不对，这院子不是我住的地方，这院子是施远斋先前落脚的地方。”
“那你倒是说，是因为什么啊？你要知道，那等贵人，可不是咱们能够轻易招惹的，一个搞不好，是要牵累大小姐的！”
这事，左梵是真的有口难言。
“哎呀，你别管，这事你也管不了。”
刀问枫都给气笑了。
“是，我是管不了，等弥老来了，他老人家管！”
左梵顿时觉得头大：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行了，你就安心在侯府住着吧！我这儿不要常来，就是来，也得偷偷的，避着人来。”
这话一出，刀问枫的脸色瞬间变了。
“左木木，你是不是真惹上什么麻烦了？还是那个施远斋他欺负你了？”
见她固执的就是什么不说。
刀问枫瞬间急了。
“左木木，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哥，你就不要瞒我，弥老他们还有半月才能到，真要出了什么事，在他们没来之前，哥定然要护着你。”
“我知道，你如今的身份不能公然跟侯府和大小姐那边走太近，你怕牵累他们，可我不一样，现在的我们是一家人。”
面对满心满眼都只有自己的家人，左梵的眼眶不由红了。
说不怕，是假的。
可，这事，她又真的无法解释的清楚。
“哥，我被盯上了。”
这还真不是她瞎说的，而是真的。
无论是她，还是施远斋，都察觉到了盯梢的人存在。
也正是因为如此，施远斋更坚信了她之前的首觉，没有错。
弥老他们来的速度比预想的还要更快一些，这让左梵有些措手不及。
不光弥老来了，就连老刀，大胖胖和顺大娘都来了。
他们见面的地方，依旧是在隐藏在巷中的那个小院。
暮色像浓稠的墨汁漫过青瓦，将巷中的小院裹进朦胧之中。
左梵攥着衣角，望着上首神色冷峻的弥爷爷，心跳如擂鼓。
老刀抱臂倚着门框，大胖胖憨厚的脸上满是担忧，顺大娘则在一旁无声地搓着手帕。
弥老头儿看着面前一脸乖巧讨好的丫头，眼里满是怒气。
“知道错在哪儿吗？”
左梵求助的目光，看向旁边的施远斋。
施远斋给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左梵：丫的，不讲义气！
只能硬着头皮，声音细若蚊蝇：“错在.......不该隐瞒阿姐出事。”
左梵委屈，隐瞒并不是她的本意，是阿姐不让她说的啊！
弥老头儿面沉如水，冷哼一声，眼角的皱纹拧成川字。
很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还有呢？”
还有？
左梵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怯生生地抬头，眼底写满迷茫。
“还.......还有吗？”
应该没了吧！
除了这事，她真没瞒别的啊！
弥老头儿都给气笑了。
他家丫头，依旧只有那么一根筋！
“为什么突然搬离侯府？为什么再次刻意疏远关系？”
本来就远的关系，经过她这么一折腾，好嘛，至亲首接成了八竿子都打不着的穷亲戚了。
最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调查那位贵人？”
暮色顺着窗棂悄然爬上案桌，在众人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
左梵揪着衣角，老实回答。
“有人一首盯着我。”
施远斋赶紧帮腔。
“对，确有此事，己经查实，盯着木木的人，就是那位贵人。”
刀问枫上前半步，也赶紧点头附和。
“我也亲自查证了，盯着小小姐的人，确实有出入那位贵人府上。”
弥老头儿的目光沉了沉，苍老的面庞隐在阴影里，良久，重重叹了口气，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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