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无名的烦躁，在胸腔疯长。
尽管这个男人，是他的亲弟弟。
正当他想解释，小姑娘的表情，突然间变了。
退缩与闪躲，被坦然代替。
她走到他身边，仰着嫩生生的小脸解释：
“二哥他今天失恋了，又喝多了酒，我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
“他刚才哭了来着，哭得好伤心，我没办法不管他，就只能等他睡着。”
“拉个肚子死不了人。”
开口依然是呛声。
刚压下去的火，又起来了。
安柠：“……”
大哥好凶啊。
难怪二哥总怀疑大哥讨厌他。
口是心非，明明他也很关心。
但转瞬间，安柠灵光一闪想到什么。
大哥怎么知道二哥拉肚子？
“大哥……二哥他闹肚子……该不会是你……”
闻屹森只一眼就知道安柠支支吾吾想说什么。
“是我。”
安柠：“！”
“你给二哥下了泻药？！为什么啊！”
虽然这是神来之笔，但那多伤身体啊。
“不喂点药，让他满大街追着那女人跑？”
“丢人现眼。”
语气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被个女人耍得团团转，好意思开口说是闻家人。
安柠语塞。
尽管大哥说得有道理。
如果今天二哥不闹肚子，他肯定会追着温迎打破砂锅问到底。
“今天都干什么了？”
安柠回神，如实回答：“上午去补习高数了，中午陪二哥见了温迎，下午在家做题。”
“还是和你同学一起？”
安柠知道大哥指的是补习高数的事。
他口中的同学，指的是林可艺。
安柠点头，没透露林可艺早就学不进去撤退的事，这实在不利于她好朋友的形象。
“专业课方面有没有哪里不懂？”
这是个很明显的信号。
安柠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大哥现在有空？”
其实并没有。
他接下来还有两个跨国线上会议。
但没什么比眼前的小姑娘更重要。
“挑重点讲。”
安柠差点蹦起来，欢天喜地去拿书去了。
等她回来，书桌上多了杯热牛奶。
很显然，这是给她准备的。
“哪里不会？”
安柠坐在桌前，乖巧得像个小学生，伸出手指了指，“先从这里开始吧。”
闻屹森简单扫过题干，分析完，从基本概念开始讲。
安柠边听边点头，茅塞顿开的她，一行行写下笔记，生怕错过重点。
写一半，笔没墨了，她皱起眉。
“先用我的。”
闻屹森顺手从桌上拿起他的签字钢笔。
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还有些凉，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大哥用这支笔签字，正襟危坐的样子。
安柠稍稍适应了下，继续奋笔疾书。
在安柠全心思考时，闻屹森一首在看她。
这些在安柠看来十分难理解的问题，根本不值得他费心。
但注意力免不得要有落脚处。
小姑娘就是最吸引他的存在。
在家里，安柠习惯穿宽松舒服的居家服。
短绒长裙，袖子卷到小臂处，显然要认认真真大干一场。
袖口的松紧带因此勒出了一圈红印，镌刻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很是扎眼。
男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凌虐欲刻在骨子里。
尤其当少女身上奶奶的甜香飘浮而来，一头黑发没经过人工污染，衬得她整个人像一颗晶莹润泽的珍珠。
激得人想要蹂躏。
闻屹森眼神渐渐暗沉。
而当他意识到自己想什么，他在心底唾骂自己。
他不着痕迹压下一切，问：
“还没想明白？”
安柠摇头，嗓音软糯求他：
“大哥你再等我一会，我捋一捋思路，一小会就好。”
闻屹森弯唇，眼波柔和，“别着急，慢慢想。”
眼前的问题，对于安柠来说，真的很难。
题干绕来绕去，刚有点头绪，又被绕晕，半天了思绪还在最浅层打转。
安柠潜心思考的时候，有下意识咬笔的习惯。
她忘了这不是自己的笔，张嘴就咬了上去。
这一幕，看得闻屹森喉头倏地一紧。
欲望卷土重来，更甚刚才。
桌上的玻璃杯空了，安柠刚喝完牛奶，唇瓣水润润的，像极了刚被吻过的模样。
隐秘而。
下腹处有燥热窜起，疯狂的欲念蛮横滋长。
闻屹森又想起前不久那个旖旎而完整的梦。
梦里她被他按在身后的床上。
无助抓他的背。
断断续续哭着，求他轻一点。
安柠没注意到大哥看她的眼神有多灼热、呼吸变得浊重。
闻屹森始终注视着她。
他有理智，却也放纵自己沉沦。
他该提醒她，别咬他的笔。
可他很矛盾的没有开口。
就这么看着，任她含着、咬着。
从此以后，这支钢笔，成了他随身携带的珍藏。
这晚，安柠在闻屹森房间里待到了十一点多。
回去后她又复习了会。
一下解决掉了很多难题，这一觉她睡得安稳而满足。
第二天清晨，安柠照例在饭桌前等大哥一起吃早饭。
可等了好一会，都不见他下来。
“大哥呢？”
吴妈：“大少爷很早就出去了。”
出去了？
“安柠小姐你放心，大少爷吃了早餐走的。”
安柠缓缓点头。
她不知道昨晚她离开后，闻屹森一个人做了什么。
浴室淋浴温度至今停留在最低。
更不知他一整夜没睡，眼前全是她晃荡的身影。
以至于他受不住良心的谴责，不敢再见她。
*
转眼，一学期马上结束，期末考试在即。
考试周之前的最后一次补习，林可艺依然没有参加。
她破罐子破摔，宁愿让她老爸揪着耳朵骂，也受不得听天书的苦。
周戎乐于见到这件事发生。
他从一开始就不希望林可艺跟着，他只想跟安柠单独相处。
这一次，安柠依旧带了食物来，是家里吴妈做得寿司和饭团。
安柠打算把这当午饭吃，今天什么也不干了，就只学习，考前让数学天才带她冲刺一波。
谁知周戎这次也带了吃的。
安柠看到山楂糕的那一刻，惊讶极了，开心的凑上前去。
“这是从哪来的？”
气味、卖相，似曾相识。
“那家店老板娘不是生孩子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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