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联系国外的医生,国内处理不了就让境外医疗团队接手,安柠身上必须从前什么样,之后就什么样!”
助理应声,“来之前,闻先生己经吩咐了。”
……
闻屹森醒来时,己经是当天深夜。
病房里静谧异常,他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掀开被子下床,去寻找他珍视的小姑娘。
顾不上牵动伤口的疼痛,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他推开安柠病房的门。
此时,安柠还在病床上沉睡。
闻屹森焦急走过去,触碰到她脸颊的温热,那颗震荡不安的心,才勉强安定下来。
就在刚才,闻屹森做了个梦。
这梦荒诞诡异,却又感觉十分真实。
梦里,安柠被人绑架,他没能及时赶去救她。
导致她被人按着捅了很多刀,画面残忍血腥。
她无助的惨叫,像无数把刀子剜刺着他的心。
梦里他亲眼见到她倒地挣扎,见她努力地想捂住伤口,她想求救,却求生无门。
死不瞑目。
生命的最后一刻,她还在喊他。
大哥……
大哥……
她说她错了。
他那时在哪?
他怎么能没来得及去救她!
尽管只是个梦,可懊悔的情绪延续到了现实。
闻屹森俯下身,背后的伤口随着他抬手的动作被牵动,缝合好的皮肉再度撕裂出血。
他恍若未觉,粗砾的指腹在她眼角流连轻抚。
梦里的她流了很多眼泪,他没能给她擦。
她一定害怕极了。
闻屹森一遍遍,指尖在她脸颊。
不知是想弥补梦中没能给她拭泪的遗憾,还是在汲取她的体温,确定些什么。
许久过去,闻屹森才渐渐从噩梦的阴影中抽离。
安柠的脸颊上,也有些被玻璃划破的细小伤口。
不深,因此没被包扎。
暴露在空气里,结了一层深红色的薄痂。
闻屹森轻轻触碰,眼神不经意掠过她微启的唇瓣。
不带任何旖旎的记忆片段,袭上心头。
昨天在废弃仓库里,中枪的他无法估量自己死亡几率。
在也许是最后一面的可能下,他吻了她。
食髓知味。
亲吻她的感觉,远比他想象中更美好。
战栗、颤抖……那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极度愉悦。
时至此刻,他仍然想要亲吻她,想与她灵肉相合,永远不分开。
一向把男欢女爱视作无聊游戏的他,终于遇到了那个让他欲罢不能的人。
可昨天的越界,却是再也不能有了。
闻屹森黑沉的眼眸凝视着少女,眼里的情绪深得能把人揉进去。
任何没经过她同意的亲密,都是对她的不尊重。
他唯一该做的,是保护好她。
而非为了满足一己之私去侵犯。
“柠柠,别让我等太久好吗?”
这是他唯一的诉求。
昏睡的少女,自然不可能给他答复。
闻屹森只是笑。
临起身,他薄唇轻碰她的额角,落下代表着坚定守护的轻吻。
“睡吧,晚安。”
三天后,京城医院。
闻之炀拎着营养餐来到安柠的病房时,他那工作狂大哥果然又来了。
病号服都没换的男人,坐在外间,正对着电脑开视频会议。
看他那一针见血指出问题,中气十足的样子,伤情问题不大。
闻之炀还是更担心妹妹,放下保温桶,就往妹妹身边凑。
见妹妹还没醒,他放轻脚步,想去探体温。
这是他每次来必做的事。
安柠身上的伤口太多,稍不留神就不会引发感染,感染就会发烧……后果闻之炀只要一想就害怕。
可他刚伸出手,刚才还在处理公事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门口。
“你洗手了吗,就敢摸她。”
闻之炀:“???”
他又不是刚从厕所出来,又不是刚拉了屎,为什么要洗手?
他大哥变成龟毛洁癖哥了?
嘴这么毒,活该他寡!
为了妹妹的身体,闻之炀不嫌麻烦,抄起酒精喷壶就是一顿大消杀。
等他晾干了手,重新走到病床边。
闻屹森:“护士刚量过体温,不发烧。”
闻之炀:“……???”
不发烧他怎么不早说?
害他一身的酒精味!
待会熏到安柠怎么办?!
“安柠昨晚睡得怎么样?这都快九点了怎么还不见醒?”
“挺好的。”
惜字如金,多一个字都不乐意分享。
……
安柠快十点的时候才醒。
温迎给她灌得药,药劲太猛,考虑到她身上的伤,医生建议少折腾,尽量保守应对。
依靠身体的代谢功能慢慢消解药效。
安柠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睡着了,也就不感觉疼了。
最好能再这样每天十五六个小时的睡上一星期!
想想自己在玻璃渣里打过滚,安柠就头皮发麻。
闻屹森敲门,“醒了?醒了起来吃点东西。”
“我这就起床!”
闻屹森在门口等了会。
“我好了大哥。”
闻屹森进门就往卫生间走,拿来梳子和发圈。
“过来坐好。”
安柠顾及着伤口,挪着小步走过去。
安柠的手,被玻璃片划伤,缝了很多针,十根手指被包得严严实实,等同半个废物。
梳头洗脸这类事,都需要别人代劳。
“这些事,其实可以让护士帮忙的。”
刚起床没洗脸、头发乱糟糟的样子,让大哥看见,安柠总觉得不好意思。
“能自力更生,就不要给别人添麻烦。”
小姑娘的道德感很重,这么一说,果然没意见了。
“还梳昨天的丸子头?”
安柠‘嗯’了声,“简单扎一下,不影响活动就行。”
乌黑微卷的发丝,瀑布般垂在少女肩头,闻屹森爱不释手,他用梳子轻轻梳,又用大掌拢起。
体温略高的手指擦过耳边的皮肤,安柠忽然绷紧了后背。
一道细微的电流,从被触碰的地方,传到西肢百骸。
尽管不是第一次让大哥扎头发了,安柠还是红了耳尖,脖子缩了缩。
“弄疼你了?我轻点。”
闻屹森立刻停了动作。
“没没!没弄疼我,我耳朵后面有块痒痒肉,刚才碰到了。”
闻屹森看过去。
少女的耳垂小巧白皙,可爱得像颗圆润的珍珠。
他眼神微暗。
痒痒肉是小孩子的说法。
用他的话来翻译,那是敏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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