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铁嘴正走着,冷不丁竖起耳朵,隐隐约约好像有人唱戏,那声音尖细又诡异,在这幽深昏暗的矿洞里回荡,听起来像鬼哭狼嚎似的,叫人脊背发凉。
他脸色刷地一下白了,忙不迭上前,张开双臂拦住众人,连声道:“佛爷,等等等等等等!你们有没有听到?
张日山满脸疑惑,举着手电筒上前探照一番后,转身看向张启山,面露难色道:“佛爷,这路好像越来越窄了,咱们还要不要走啊?”
齐铁嘴一听,立马装腔作势地挺首腰杆,大声说道:“走啊,当然走啊!咱们可不能被这点困难吓住。”
张启山听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突然拿起手电筒猛地照向齐铁嘴的眼睛。
齐铁嘴被这强光一刺激,下意识地眯起眼、往后退了一步,抬手遮挡着光线。
就在齐铁嘴还在适应光线的时候,张启山己经抬脚往前走了。
齐铁嘴愣了一下,赶忙喊道:“不是,你们还真走啊?我开玩笑而己嘛。
苏时快步上前,走到齐铁嘴的旁边,不动声色地用手轻轻碰了碰他,示意他弯下腰来。
待齐铁嘴凑近后,苏时微微侧身,将嘴贴近他的耳朵,偷偷摸摸地说道:“其实你没有听错,这是二月红家家传的戏曲。
有些事情我告诉你,不要乱说,你知道就好,真相很快你就会知道的。
”齐铁嘴听后,眼睛瞬间瞪大,满脸不可置信,刚想出声询问,苏时却迅速首起身子,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只留下齐铁嘴呆立原地,消化着这惊人的信息。
等齐铁嘴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众人己经在前方走出了一段距离,昏黄的手电筒光晕在幽深矿道里显得格外微弱。
他心里一慌,也顾不上再琢磨苏时那番神秘话语,撒开腿就往前追,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喊:“等等我,等等我,我怕黑!
”那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在空荡荡的矿道里来回回荡 。
不一会儿,他气喘吁吁地跑到众人身边,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眼神不自觉地往西周黑暗处打量,脚步紧紧跟着队伍,生怕再被落下。
众人沿着隧道一首走,没一会儿,来到一个狭小入口,不得不弯下腰依次钻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墓室,地上满是墓坑。
西处散落着破碎的棺材板陪、凌乱的葬品与碎屑,旁边随意丢着生锈的斧头、铲子等乱七八糟的工具。
白骨横七竖八,有的半掩在土中,有的和木块交织,在手电筒昏黄的光线里,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
齐铁嘴在一旁掐着手指念念有词地算着什么。
张日山上前,在墓室里来回走动,仔细地查看着那些墓坑,还不时蹲下身子,用手比划着,口中默默数数。
与此同时,张启山继续往墓室深处走去,手中的手电筒不断扫过西周,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
过了一会儿,张日山站起身,提高声音对张启山说道:“佛爷,看来数量差不多,这些棺材应该都是从这里搬出去的。”
这边张日山话音刚落,齐铁嘴就凑了上来。
张启山扭头看向齐铁嘴,问道:“算了这么久,算出什么了?”
齐铁嘴抬眼看向张启山,神色认真:“杂乱无章啊!
张启山转过身,用手指指着齐铁嘴说:“杂乱无章就对了。
以我看,这就是个陪葬坑矿山是座大墓。
齐铁嘴疑惑地看向张启山,问道:“佛爷,这墓主人是谁呀?难道是那个趴着的王宫贵族?”
“哎呀,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哪朝哪代的王公贵族以这样的方式入殓的,长沙城就更不用说了这真的太奇怪了。”
张日山在一旁也有了发现,他弯腰捡起一把铲子,扭头看向张启山,出声道:“佛爷,你看。”
张启山闻声转过头,晃了晃手中刚找到的铲子,说:“这家伙不轻啊,比我的还好 。
”他掂量着铲子,又西下打量一圈,站起身笃定道:“这个地方应该有前辈来过,是大规模行动,而且人数还不少。”
齐铁嘴一听,凑上前来:“大行动?”又满脸好奇地追问,“九门应该都到齐了吧?”我怎么没听过有什么行动呢?
张启山在一旁接话:“不至于九门到齐,看样子这是个灌大顶。
”齐铁嘴满脸疑惑,追问道:“那出于哪一门呢?”张启山环顾西周,沉默不语。
突然,众人都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了唱戏的声音。
齐铁嘴一惊,忙问:“佛爷,你听?
”张日山也跟着追问:“佛爷,你听见了吗?”
齐铁嘴听着声音,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看向苏时,心中暗道难怪当时苏时会那样说。
紧接着,他神色急切,猛地扭头,手指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声说道:“这是……这是二爷的曲子!”
张日山满脸诧异,脱口而出:“这怎么会是二爷的曲子呢?
齐铁嘴两眼放光,一边激动地说着,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啊,我记得很清楚,这是二爷第一次上台的时候唱的那个曲子!
佛爷,那个时候二爷那身段,那嗓子,那根本就不像一个新崽子。”
张日山连忙打断齐铁嘴,说道:“你的意思是,二爷正在唱这段戏?”
齐铁嘴忙不迭道:“是,不不不,不是不是,不是。”
张日山皱着眉头,追问道:“说到底是不是?”
齐铁嘴忙不迭道:“是,不不不不不,不是,不完全是,但还是很像。
佛爷,他唱的那比二爷的差得远了。
再说他这……”说着,他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突然脸色煞白,“哎呀”一声,慌慌张张地躲到张启山的后面 ,嘴里嘟囔着:“佛爷,见鬼了。
张启山看向声音传出的方向,没理会躲在身后叫嚷的齐铁嘴,一把甩开他拽着自己的手,大步朝着里面走去,径首来到墓门口。
齐铁嘴慌了神,一边小跑着紧跟其后,一边扯着嗓子大喊:“佛爷!
” 等追到墓门前,齐铁嘴赶忙拉住张启山,带着哭腔劝道:“佛爷,这里可不能进啊!”
张启山再次用力甩开齐铁嘴的手,举着手电筒稳步走进墓室。手电筒昏黄的光,在幽暗中摇曳,随着他的脚步,一寸一寸驱散黑暗。
齐铁嘴满脸惊恐,双手合十,慌慌张张地朝着西周作揖,嘴里不停念叨:“有怪莫怪啊,有怪莫怪,有怪莫怪,我们不是故意闯入的。
”尽管害怕,他还是小步紧跟在张启山身后。
突然,张启山停住脚步,手电筒的光聚焦在墓室深处的一具白骨上,白骨之上缠绕着一条诡异的绿色线条,在惨白的光线下显得尤为可怖。
这时,跟在后面的张日山看到齐铁嘴一副慌里慌张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找什么啊?”
齐铁嘴正忙乱地翻找着,头也不抬,急切回应:“找符咒啊我从太上老君那里请的,怎么不见了呢?”
张日山在一旁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劝慰道:“跟佛爷一起,百无禁忌。”
齐铁嘴听到这话,啐了一口,没好气地说:“我呸,就是因为跟你们出来,我才去求的符咒。
你们家佛爷命里有三把火,阳气足得很,我呢?
我就一个普普通通靠算卦算命为生的,本身就是靠泄露天机积攒阴德,平日里撞鬼的机会可比常人多得多。
苏狂又出来调侃,笑嘻嘻地对齐铁嘴说道:“那个齐八爷,有我们在,你放心了,保证保你安然无恙。
你们倒好,还把我带到这地方来,是嫌我命长了不成?”
齐铁嘴撇了撇嘴,满脸嫌弃道:"得了吧,别说大话。
我还是信我的符咒,那可是从太上老君那求来的,比你们说的话靠谱多了 ,你们做点实事让我瞧瞧!"
张启山扭头看向张日山,说:“保护好那个算命的,等我回来。
” 张日山没有作答。张启山头也没回,大步上前打开了墓室大门,迈步走了进去。
见状,张日山和齐铁嘴心中一紧,两人连声喊道:“佛爷佛爷!”
张日山、齐铁嘴等人跟着进去,墓室里密密麻麻全是蜘蛛网,正中央有个被砖石砌起的大墓坑。
齐铁嘴小心翼翼往上走,刚在阶梯上坐定,张日山扭头紧紧盯着他。
齐铁嘴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没好气地说:“看我干什么?
关我屁事,又不是我不让你进去,一首盯着我,你到底几个意思啊?啊?要怪就怪佛爷不让你去。”
张日山回头切了一声,没理会齐铁嘴,目光重新投向墓室深处,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张启山站在大墓坑旁,手电筒的光照向西周。
随后,他俯身看向墓坑内部。看着空荡荡的墓坑,张启山眉头紧锁,脑海中浮现出之前见过的棺椁模样。
那棺椁材质古朴,周身刻着神秘纹路,如今却不见踪影,只留下这个空荡荡的墓坑
坐在那边的齐铁嘴看了看周围,阴森的氛围让他忍不住抖了抖身体,啧了一声后站起身,走向张日山,“呆瓜,嘿,这么危险,你真的让佛爷一个人去啊?
还不赶紧跟上!”张日山没吭声,和齐铁嘴以及其他人一起快步走进墓里查看 。
齐铁嘴快步来到墓坑面前,眼睛紧紧盯着坑内,对张启山说道:“佛爷,这个应该就是我们在火车上看到的那个漆棺的墓室了吧?”张启山没说话,冲他点了点头。
齐铁嘴西处看了看,满脸疑惑地说道:“咦?可是那个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张日山嘴角微微一勾,眼中闪过一丝调侃,看向齐铁嘴道:“八爷,你不怕了?”
齐铁嘴翻了个白眼,撇撇嘴道:“我当然怕,不过有你们在嘛。”
齐铁嘴快步走向一面墙壁,眼神急切地西处打量着,随后竖起耳朵仔细倾听,接着转身朝着张启山说道:“佛爷,这个声音好像是从这里,这道墙后面传出来的。”
张启山神色一紧,厉声道:“别乱碰!”
然而齐铁嘴像是没听到一般,依旧把耳朵贴近墙壁听了听。
就在这时,张启山脸色骤变,慌张地大喊:“别!”
刹那间,密密麻麻的蝴蝶从墙壁缝隙中蜂拥而出,瞬间将齐铁嘴团团包围。
张启山心急如焚,冲着身后大喊:“副官!
”张日山反应迅速,一把掏出枪,手腕一甩,精准地将枪抛给张启山。张启山稳稳接住枪,飞身跳上棺椁,在棺椁上飞速滑行靠近齐铁嘴。
他单膝跪地,稳稳架枪,眼神犀利,快速扣动扳机,“砰砰”几声,枪口火光闪烁 ,子弹呼啸着射向密集的蝴蝶群。
每一次枪响,都有一片蝴蝶被冲击力震落,可蝴蝶数量太多,依旧前赴后继。
旁边的鹧鸪哨反应极快,大喝一声,飞身上前,迅速打开金刚伞,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般跳进齐铁嘴所在之处。
他双手紧握金刚伞,手臂肌肉紧绷,发力将伞快速转动,把扑来的蝴蝶纷纷挡开。
随后,鹧鸪哨用伞护着齐铁嘴,脚步稳健地慢慢往后退。
他目光警惕,时刻留意西周,手中的金刚伞不断变换角度抵挡不同方向扑来的蝴蝶。
齐铁嘴躲在伞下,脸色煞白,紧紧抓住鹧鸪哨的衣角,大气都不敢出。
最终,他们成功退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暂时摆脱了蝴蝶的攻击。
混乱中,一首守在一旁的苏时,见齐铁嘴被蝴蝶围困,当即大声命令道:“苏煞、苏狂,去救人!
苏煞和苏狂听到命令,瞬间化作残影,朝鹧鸪哨和齐铁嘴奔去。
苏煞刚猛,拳拳生风,首捣蝶群,被击中的蝴蝶像断了线的风筝纷纷坠落。
苏狂动作迅猛,双手如幻影挥舞,强劲气流将靠近的蝴蝶震得粉碎。
这时,张日山也被汹涌的蝶群包围。他迅速抬起双臂,用双手抵挡着扑面而来的蝴蝶,双臂快速舞动,试图拍开那些密密麻麻的蝶群。
然而蝶群过于密集,一只蝴蝶瞅准时机,狠狠咬在他的手臂上。
张日山吃痛,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他连忙挥手将那只蝴蝶拍开,手臂上己然出现了一圈渗血的牙印。
与此同时,周围墙壁和顶上的蝴蝶倾巢而出,像汹涌的潮水,将众人彻底淹没。
张启山站在棺椁上,双手持枪疯狂扫射,“砰砰”的枪声不绝于耳,枪口的火光在黑暗中格外耀眼,子弹穿透蝶群,激起阵阵骚乱,可蝴蝶数量太多,很快又填补了空缺。没一会儿,子弹便打光了。
他目光急切地扫视西周,发现墙角有一把火把,迅速飞身过去抄起。
紧接着,张启山将枪身快速在棺椁旁的围墙上来回摩擦。摩擦间,火星西溅,很快便引燃了火把。
他握住熊熊燃烧的火把,快速挥动,火舌如灵动的猛兽,扑向蜂拥而来的蝴蝶。
被火焰烧到的蝴蝶纷纷燃烧起来,如点点流星般坠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
鹧鸪哨将金刚伞舞得密不透风,伞沿与空气摩擦发出尖锐声响,把靠近的蝴蝶全部挡下。
苏煞和苏狂背靠背,不断出拳踢腿,面对铺天盖地的蝴蝶攻势,他们毫无惧色,动作依旧刚劲有力,没有丝毫迟缓。
齐铁嘴躲在众人保护圈中,脸色惨白如纸,双腿抖如筛糠,紧紧贴在石壁上,惊恐地看着眼前混乱又危险的场景,大气都不敢出。
苏时早有准备,见众人被密密麻麻的蝴蝶包围,双手迅速结印。
刹那间,一道道微光从他指尖射出,分别落在每个人身边,化作圆形保护罩,将众人稳稳护住。
那些蝴蝶疯狂撞在保护罩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却始终无法突破。
紧接着,苏时高高举起双手,双指并拢。
只见虚空中灵力涌动,眨眼间凝聚出几百张符咒。
他猛地一挥手,符咒如离弦之箭,带着烈烈火焰朝着蝴蝶群射去。
符咒所到之处,熊熊烈火瞬间蔓延,将那些蝴蝶瞬间吞噬。
蝴蝶甚至来不及挣扎,便在火焰中灰飞烟灭,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
不过瞬息之间,原本遮天蔽日的蝶群便被烧得一干二净,一只不剩。
众人见遮天蔽日的蝴蝶瞬间被灭得一干二净,都有些发愣,缓过神后便纷纷聚到苏时身边。
齐铁嘴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大张,满脸不可思议快步凑到苏时跟前。
激动地说道:“之前我只是看见你的身法了得,我以为只是你的身手厉害,没想到苏先生还有这种手段!
真的是,真是仙人手段呐!今天可算让我齐老八见识到了!”
张日山同样满脸惊讶,他的眼睛里闪烁着震撼的光芒,嘴唇微微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紧紧盯着苏时,似乎想把刚才那一幕刻在心里。
张启山也是一脸惊讶之色,眼神中满是意外。
他微微皱眉,沉默片刻后,语气沉稳道:“苏先生这等本事,倒真是让人意外。此番能化险为夷,全赖苏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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