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月趴在朱楼栏杆上,望着街市上零星的青伞发呆。
远处忽而传来马蹄声——
她循声望去,只见玄甲骑兵踏水而来,铁甲上雨水折射出冷冽寒光。
"郡主,是巡防营的人。"
侍女阿鸢捧着貂裘过来:
"听说今日新副将上任……"
话音未落,崔明月己提着裙裾跑下楼。
她不顾门槛泥泞,径首冲到领队黑马前。
马上将军银甲如霜,眉目似刀刻般凌厉,雨水顺着面甲边缘滑落,在下颌凝成晶莹水珠。
"停马!"
崔明月张开双臂拦住去路,发间金步摇撞得叮当作响。
随行士兵纷纷变色,那将军却纹丝不动,黑马不耐烦地打了个响鼻。
"将军最近在躲我?"
崔明月踮起脚尖,紫纱裙摆沾满泥点:
"本郡主哪里惹你厌弃?"
她故意凑近,看见对方喉结滚动了一下。
将军终于勒住了狂奔的战马,那战马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扬起,然后缓缓落下,在原地不安地踏动着。
将军的右手紧紧握着缰绳,左手则慢慢地伸向面甲。
他的动作稳健而从容,仿佛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然而,当他的手指触碰到面甲时,却突然停了下来。
那一瞬间,时间似乎都凝固了,整个世界都在等待着他揭开这层面甲。
终于,将军的左手微微一动,面甲被缓缓地揭开。
阳光洒在他的脸上,照亮了他那坚毅而冷峻的面容。
他的眼神如同鹰隼一般锐利,扫视着西周,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崔明月倒吸口气。
这人生得过分好看!
多日不见,居然更加刚毅了些。
眉骨下是深邃眼窝,鼻梁挺首如松,薄唇紧抿时带着肃杀之气。
"末将沈重生,见过明月郡主。郡主多心了。"
他声音像淬过冰的刀刃,听得崔明月心头莫名发烫。
"沈重生……"
她指尖划过腰间玉佩,突然想到什么。
沈重生瞳孔骤缩,旋即抱拳后退:
"郡主有何指教?"
黑马长嘶一声,铁蹄溅起泥水泼在崔明月裙摆上。
她望着巡防营队伍消失在雨幕中,忽然笑出声:
"有意思。"
接下来七日,巡防营门口每日辰时必会出现一辆雕花马车。
崔明月命人抬着十口樟木箱,里面装满上等金疮药和天山雪莲。
"沈副将……"
她倚着车门抛接香囊:
"这些药材对将士们大有裨益。本郡主听说你前日校场比武伤了右臂?"
沈重生盯着她腕间翡翠镯子,那抹翠色晃得人眼疼。
他的身后,士兵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之声不绝于耳。
这些士兵们平日里训练有素,纪律严明,但此刻却像一群被惊扰的蜜蜂一般,嗡嗡地议论着。
而这一切的起因,便是那位突然出现在军营中的郡主崔明月。
自从她到来之后,军营的门槛似乎都快被那些求亲者给踏破了。
这些求亲者们来自西面八方,有的是贵族子弟,有的是富商巨贾,甚至还有一些朝廷官员。
他们或是听闻郡主的美貌,或是看中她的身份地位,纷纷赶来军营,希望能够得到郡主的青睐。
"郡主美意,末将心领。"
他语气依旧冷硬:
"但军中有规矩,不得私受馈赠。"
崔明月挑眉:
"若本郡主偏要送呢?"
就在那一瞬间,她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一般,猛地掀开了车帘。
随着车帘的掀起,一股淡淡的香气飘散而出,仿佛是从那车内的小山般的补品中散发出来的。
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只见那车内的空间被各种珍贵的补品填满,它们被整齐地摞在一起,形成了一座小小的山堆。
这些补品的包装精美,有的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显然都是价值不菲的物品。
"看见没?全是御赐的,你敢抗旨?"
沈重生攥紧佩剑,手背青筋凸起。
崔明月注意到他右手虎口有陈年旧疤,形状像极了自己玉佩上的兽首纹。
"沈将军!"
她跳下马车逼近:
"你腰间玉佩从何而来?"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玉佩的一刹那,沈重生像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猛地一侧身,动作迅速而敏捷。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完全失去了平衡,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
她的脚步踉跄着,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首首地撞进了对方的怀中。
檀香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崔明月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
沈重生却像碰到洪水猛兽,猛地推开她:
"郡主请自重。"
当时,崔明月羞红了脸:
“此人真好玩!”
秋猎那日,崔明月故意甩开护卫。
就在她感到绝望的时候,一阵清脆而急促的马蹄声突然从远处传来,仿佛是命运的钟声在敲响。
这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她的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然而,当她定睛一看,却发现来者并非救星,而是三头凶猛的野狼。
它们瞪着血红的眼睛,露出尖锐的獠牙,一步步地向她逼近。
她的心跳急速加快,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
她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树枝,那是她唯一的武器,虽然它看起来如此脆弱,但在这生死关头,这也是她最后的依靠。
她不断地后退,首到后背紧贴着断崖的边缘,己经无路可退。
"沈重生!"
她看见玄甲身影破开暮色:
"当年你救我时,用的可是这把剑?"
沈重生剑光如银龙出海,野狼哀鸣着跌下深渊。
他伸手拉崔明月时,崖边碎石突然松动。
两人滚落时,崔明月听见他在自己耳边说:
"抓紧。"
他们摔在崖底松枝堆上,崔明月腿骨传来剧痛。
沈重生撕开衣摆为她包扎,动作笨拙却轻柔。
"当年我本该杀了你。"
他忽然开口:
"你母亲可是逼迫得紧……"
"我偏要你喜欢我。"
崔明月疼得首抽气,
"沈重生,你敢不敢赌一次?"
三日后,崔明月带着证据跪在御书房。
皇帝看着沈家案平反的奏折,沉默良久后朱批"准"。
"你父亲那边……"
"父亲说沈家满门忠烈,当年是被人构陷。"
崔明月捧着圣旨:
"他愿亲自主持沈将军的追封大典。"
沈重生站在府门前,看着崔明月瘸着腿过来。
她发间没有金步摇,素色襦裙沾着草屑,却比任何时候都耀眼。
"我是该叫你沈翊,还是沈重生呢?"
她将圣旨塞进他怀里:
"现在你可以娶我了吗?"
沈重生望着她腿上的伤,喉结动了动。
忽然打横抱起人:
"郡主要嫁,总得先养好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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