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一阵“咕嘟咕嘟”的流水声,声音来源于离若白榆不远处的另一个休息台。
这名入侵者从休息台上的饮水机接了一杯热水,仰头一饮而下。
“A02,你在哪,还不快撤!”通讯器对面的人估计气得不行,吼得十分大声,连若白榆都能隐约听到通讯耳机里传出的声音。
“不急不急。”被称作A02的入侵者语气散漫,拖着长长的腔调,“哟,瞧瞧我发现了什么?”
若白榆猛地一抬头,就看见那名入侵者正站在他们所躲藏的休息台前,一脸阴险狡猾地看着她。
她立即起身,将柳青和躺在地上的徒民友挡在身后。
“是徒教授吧?”入侵者歪了歪头,瞥了一眼地上露出的那抹灰色衣角。
若白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平静地对入侵者说:“C10救援队已经来了。”
“哈,我知道。”入侵者嗤笑一声后,骤然凶相毕露,“但你们会先死。”
说着,入侵者身上迸射出似箭般的E能体,杀气逼人,空气中掀起一股汹涌热浪,似乎能将人熔化。强劲的E能体和滚滚热浪疾速喷向若白榆三人!
“嘭呼!”
空中发出一声轻响,如风吹来。E能体和热浪瞬间消散,入侵者被一股能量击得往后退了几步。
他稳住身体,站定一看。
只见一片轻薄白透如纱的圆形E能体漂浮在空中,像是拥有一个异空间,将他释放的E能全然收尽。
在圆圈内似纱线般游走的E能,流动速度从快到慢,最后停住,似薄纱的E能体也随之消散。
“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入侵者面露讶异。
正当他准备发起二次攻击时,窗外飞速掠过几架战斗舰,是C10救援队来了。
楼下立即传来跑动的声响,跑动声离他们越来越近。他耳边的通讯器响起:“C10救援队到了,给你5秒时间,再不来我们就走了!”
“下次再找你玩。”入侵者说完迅速消失在楼道间。
若白榆见入侵者离开,随即松了一口气。她释放E能体的能力其实并不稳定,时成时败,时有时无。
“呃……”
徒民友喉间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她转身去查看徒民友的情况,只见他呼吸窘迫,面色苍白,情况已十分危急。
“徒教授,徒教授。”若白榆试图唤醒他。
这时,C10救援队几名队员从楼梯口冲了上来。
“快!徒教授受重伤了,需要立刻就医。”若白榆朝他们呼救。
C10两名队员听到求救立马上前,将徒民友送到艾德斯研究院的医务室。
“他肩膀收到重伤,失血过多。”若白榆快速向医护人员说明情况。
“您身上的血是.....”医护人员见若白榆身上一大片血迹,担忧问道。
“我没事,是徒教授的血。”
“好,请您的外面等待。”医护人员说完,转身走进临时搭建的手术室。
“柳老师,您到前面休息区休息下吧。”若白榆转身看到柳青一脸惊魂未定,安慰道,“没事了,徒教授我这边守着。”
“好,谢谢你白榆,是你救了我们。”
柳青活了四十多年,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此时身心特别疲惫。跟若白榆道了谢,又将背包递给她,转身去了休息区。
若白榆怀里抱着背包,在医务室外面的地上盘腿坐下,接着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医务室门前人来人往,哭声、呼救声、呻咛声、喊声、脚步声......混杂声音四面八方而来。
她一手揉了揉酸痛的肩膀,一手拿出智能光脑。智能光脑界面立即弹出几十条讯息,是一些关系要好的同学发来的。
【吃族天下美食:白榆,你在艾德斯研究院吗?】
【吃族天下美食:白榆,我好担心你,你看到消息回下我。】
【吃族天下美食:哥哥说C10救援队已经过去了,你一定要安全啊!】
【阿诗:白榆,你没事吧?看到消息务必回复。】
......
她一一回复,给大家报平安。
【白榆不是树:我没事,别担心。】
【白榆不是树:救援队来了,现在安全了。】
“若白榆!若白榆!”一名医护人员走出医务室,对着走廊喊道。
“我在。”
“若白榆是吧,徒教授找你,快进来。”
手术这么快就结束了吗?若白榆心想,从进手术室到现在还不到 5 分钟。
“徒教授怎么样了?”
“你自已进来看吧。”医护人员绕过外面的大病房,将她带进一个分隔开来的小房间。
她心里莫名涌出一股心慌。
“徒教授。”一进房间,若白榆立刻上前站在徒民友病床边,“您怎么样了。”
只见徒民友肩膀上的伤口只用一层纱布轻轻覆盖,没有进行其他包扎处理。
“医生您好,请问徒教授现在情况怎样了?”她朝身边的医生问道。
“徒教授他虽然伤口及时止了血,但是......子弹上涂了Le毒素......”
“Le毒素。”她听到这里心底一沉,她想起入侵者那句话:他活不了的。
“是的,Le毒素难以救治,中毒后三分钟之内是最佳救治时间……我们已联系LE研究所送来血清。”医生说道。
“白榆,咳咳。”徒民友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粗哑。
Le毒素,会破坏身体各个器官,而眼喉耳是最先被毁坏的地方。所以在会议室那会,徒教授的声带已经受损。
医生走了出去,整个病房只剩他们两个人。
“徒教授。”
若白榆靠近病床,半俯着身子。
“白榆,谢......谢你......把我......救出。”
“我咳.....活不成了。你是个……好孩子。”
“徒教授,血清马上送来,你再坚持一下!”
“近……一点,我跟你……说……”
她立即俯身,将耳朵凑近徒民友嘴边,仔仔细细地听他说话,沙哑又微小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明明声音离得很近,却又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缓慢而模糊,沙哑而刺耳。
“......”
顷刻,若白榆直起身,对徒民友郑重道:“徒教授您说的我都记住了,您放心。”
“好......呃......”
徒民友话未说完,喉咙仿佛被勒紧止住了声,浑身抽搐发抖,面色痛苦却无法朝外倾泄,大量鲜血又从伤口剧烈涌出。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又仿佛停在此时此刻。
医生在为徒民友做最后的抢救工作,若白榆站在病房角落,安静地看着徒教授惨白的脸上肌肉逐渐变僵,身体也停止了颤抖,最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毒素早已侵入全身,无力挽救。若白榆将头侧靠在墙上,目光无焦却又一动不动地看着徒民友,直到他咽下最后一口气。
她抬头望向窗外,听着赶来研究院的徒民友妻子在病房里悲痛大哭。明明今天是个好天气,多少家庭却迎来了残缺苦痛的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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