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昏暗,像在眼前撒了一片暗黄色颜料,又添了动态模糊的特效。
视线模糊,一切都看不清。
若白榆从昏郁中醒来,脑袋两侧不停跳动,像击鼓一般打得她胀痛不已。
她艰难地睁开双眼,眼前的光线并不明亮,但她的眼睛依旧被光线刺痛。
若白榆神情恍惚地看着眼前模糊又发黄的天花板,脑袋里一片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逐渐适应了昏暗的光线,看清了一些天花板的模样。
“我这是死了吗?”她迷迷糊糊地想。
“原来人死了还能睡这么舒服的床......”
她重新闭上了双眼,却在闭上那一刻,脑中突然闪过一幅幅模糊又破碎的画面。
她艰难地往飞行器舱门爬去……
电梯门突然被打开……
四张令她作呕的脸……
风吹过她的脸颊,而她在……
坠落。
若白榆猛地睁开了双眼,眼前的天花板没有任何变化。她感觉这天花板十分的熟悉,又一时半会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响,但她的脑子还昏沉沉的,一时辨别不出是什么声音。
她想去看是什么东西发出了动静,却发现眼珠子移动不了,她只有盯着天花板这一种选择。
双手放在了身侧,她想抬起手,手却像有千万斤重一样。她全身上下如同鬼压床,将她压得无法动弹,将她困于这方寸之间。
有个脚步声正在向她靠近。
若白榆耳边响过皮鞋踏地的声音,脑中闪过她被人抓住脚踝往后拖的画面。
她挣扎着要起来,身体却依旧动弹不得。
那个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
她闭上眼睛,仔细一听。
不是皮鞋踏地的声音。
她停止了无效的挣扎,身体随即像下沉那般,沉入了柔软的床垫之内。
脚步声在她身边停下。
是谁?
耳边突然拂过一阵凉风。
下一秒,一只温热的手轻轻地覆上她的额头,力道轻得好像她是个易碎的瓷娃娃。
覆盖在她额头上的手,宽大而温暖。手掌微动,轻轻她的额头。
从掌心和指腹传来的触感并不柔软,甚至有些粗糙,像海边细腻的沙子,微微刺激着她的皮肤。
但她,并不排斥……
在她额头上微动的那只手,又顺着眉骨滑落在她眉间,手指在她眉间轻缓地打着圈,像在安抚她。
若白榆这才发现,自已一直皱着眉。
随着那指腹的轻揉,她的眉间也渐渐舒展开来。
落在她眉间的手又轻轻往下移动,她感觉脸上痒痒的,痒得她很想抓住那只在她脸上“作乱”的手。
但不一会儿,那只“作乱”的手,覆上她的一侧脸颊。
真的好温暖,……
若白榆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但又在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时有了一些清醒。
“白榆。”那个人轻声呼唤她的名字,声音低沉而温柔,“……快点醒来。”
那个人的声音里面,好像……夹杂着浓浓的担心。
似乎有指尖触碰到她的嘴角,但触感转瞬即逝。脸颊上的热源也随之离去,若白榆心里不受控制地升起一股慌乱的情绪。
但紧接着,她的唇上又换上了而温和的触感,似乎有人将棉签沾上了水,轻轻抵在她的唇上来回滑动。
她突然感到喉间、嘴里一片干渴,渴望得到再多的水源。
一滴水珠从她唇上滑落,未到下颌,就被一只粗糙而温热的手指拂去。
温水在她唇上变凉,若白榆感到寒冷。
好想要那只手……
手的主人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
那只温热的手又覆上若白榆的脸颊。
她如愿以偿,心满意足……
困意朝她来袭,脑袋又是一片空白,若白榆靠着温暖的手,再次失去了意识……
……
似乎是光,并不明亮的光。
若白榆睁开了眼睛,眼前是天花板,头顶上是一片幽暗的灯光。
她动了动手指,能动。
又动了动脚,能动。
我为什么要动?若白榆还没想明白,就听到身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白榆,你醒了。”
她微微转过头,一个高大的身影坐在她的床边。许是屋内的灯光并不明亮,或是她现在依旧脑袋昏沉,眼前的身影模糊而昏暗。
她对其轻轻喊了一声:“阿行。”
声音沙哑而无力。
“咳咳咳。”
若白榆忍不住咳嗽,喉间像被刀刺。
突然,一杯水递到她眼前。
她看到那杯水,喉咙越发干渴。不禁动了动生锈的身体,双手无力地向后撑,想坐起身来。
她的后背突然传来一个向上的推力,将她的上半身撑了起来。而后,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原本坐在床边的男人坐上了若白榆的床头,他一手在后将她扶起,一只手拿着水杯凑到她的嘴边。
而若白榆,也顺势靠在了男人宽阔的怀里。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若白榆凑近杯口,着急地喝了几口。
“哈……”温热的水从喉间滑落食道,她的肚子变得滚烫,也令她有些难受,她无力地往后一躺,喘了口气。
她还是十分口渴,又重新起身凑近水杯,但到了嘴边的水杯却被人移开。
身后的男人温柔地抚着她的后背,过了一会,才将水杯重新凑到她嘴边:“慢慢喝。”
若白榆有了些力气,抬起手虚虚地握住杯身,指尖覆上男人的手指。
她“咕噜咕噜”地又喝了好几口,依旧喝得很急。
男人又将水杯移开,她的手指滑过男人的手,无力垂落。
她愣了一下,抬头看男人,一脸迷茫,像在说:“怎么不给我喝了?”
邢渊堑将水杯移开,往后放在床头柜上。
若白榆忍不住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视线随着男人手里的水杯移动,直到水杯被放回了床头柜,她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委屈,抬起头看男人:“我还想喝。”
发出来的声音没有再那么沙哑了,但还是没有什么力气,软糯而小声,没有一点攻击性。
“先喝点营养液。”
邢渊堑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玻璃瓶,他将瓶口打开,递到若白榆嘴边。
只想喝水的若白榆,乖巧地将营养液喝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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