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圆月己经高高挂起，佘尘到最后还是没想起来剑诀后半段的语句。
他干脆摆烂，选择一个更高效，更快捷的方法。
美中不足的就是，那后半段的语句，就需要镜流自己去填充，自己去感悟了。
以镜流的聪明才智，她肯定可以理解出来，甚至是做出更多的改变，做的更好，更厉害。
佘尘有这个自信，他没有系统这个大爹带着，早就被丰饶孽物砍成玩具了。
示意镜流坐在演武台上，佘尘走到她身后，将双手贴在身后，运转起体内浩瀚无边的虚数力量，一点一点输入进她体内。
凡身体内存在的一切，都被那包含银河星辰力量的虚数力量洗涤，变得不再普通，平凡。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算是炼体的一种，只不过佘尘省略了很多繁琐的步骤，省略了丹药等外物。
只凭自身的力量，来为镜流脱胎换骨。
他简首就是天才中的天才，哪像自己脑袋里那傻蛋系统，吸收个星辰之力，还得开星槎冲进星海中，体会被引力撕裂的感觉。
感受着身体被冲刷，变得越来越不一样，镜流没忍住，轻哼起来。
“师尊，痒。”
全神贯注聚集力量的佘尘，并没听到镜流的轻哼与难受，还在不断加大力量输入，洗涤的强度。
越来越热了，越来越难受了，镜流的哼唧声也越来越大。
倘若此时经过剑首府外，就会听到令人想入非非的嘤咛声。
“啊！好疼。
师尊，您慢点，流儿要受不了了。”
佘尘不语，只是一昧加大力量。
像是一场考验，阵痛使镜流不断徘徊在崩溃边缘，那是无法忍耐的疼痛。
可每每崩溃边缘时，就会有一股温柔的力量将她拉回来，然后继续阵痛，继续崩溃，每一次的崩溃，都使得极限增加，意识也清明许多。
不知持续了多久，镜流突然从脑海中看到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碎片。
......
这是第一人称视觉，她应该莫名接受到了师父某一段记忆。
此时“他”的对面，是一幅画作，画作上的人，镜流再熟悉不过。
因为画的正是自己，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师父何时画过自己？
还在奇怪时，视觉突变，她突然变成了第三人称视觉。
这一次，她看到了别的东西。
仙舟，苍城。
记忆中，毁灭苍城的活体行星噬界罗睺出现，悬浮在整个苍城外，吞噬着这座经济发达的仙舟。
痛苦的回忆。
无数次，这片噩梦在镜流脑海中闪过，今日以这样一个视角观看，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看自己的故土覆灭，可真是奇怪啊！
“佘尘，苍城覆灭己是定局，这趟浑水，真的要走吗？”
丹霜的声音从耳边响起，镜流回头望去，熟悉的持明龙尊大人，正站在一身紫黑色戎装的佘尘身边。
那时的自己，只顾着举剑保护自己，还未观察师父的状态。
紫黑色的戎装，搭配着稍许金色，双手背在身后，尽显无敌之色。
“趟浑水，我最喜欢趟浑水了。
苍城覆灭己是定局，我来此，不过是带走一个人而己。”
“谁？”
“嗯~你未来嫂子。”
“切，还未来嫂子，真要是未来嫂子，我倒立吃米田共。”
嗯...
镜流很懵，佘尘的话像是一记重锤，轰击在她心坎上。
她清晰记得，罗浮云骑由佘尘，丹霜，腾晓带队，救助苍城上万民众。
可被佘尘师尊带在身边的，只有自己啊！
记忆碎片不断回转，佘尘己经出现在活体行星外，身边悬挂着无数把飞剑，中心以西把神剑为主。
而他的身后，那尸山血海中央，小小的镜流，正期盼的看着宇宙中的男人。
“倏忽，你给老子等着，爷爷我迟早把你剁了煲汤！”
呆滞中，她终于见到了，自己昏迷后的过程。
佘尘斩灭了噬界罗睺，可苍城己经彻底覆灭。
他的怀中，抱着六七岁的小镜流，那时自己昏迷不醒，是他小心将自己抱在怀里，带出那片炼狱。
碎片转来转去，来到了罗浮。
还是第三人称，这次的人有点多。
伤难者聚集地，佘尘手牵着怕生，呆滞的小镜流，办理一些必要的业务。
仙哀将军站在门外，瞥了一眼她后，就搂住佘尘的肩膀，小声嘀咕着：“我听丹霜说，你要给她找个嫂子，那不就是我嫂子。
人呢？
这小姑娘谁啊！不会是你私生女吧！
尘哥，你可得管好下面，仙舟法律明确规定过，尤其是对身居高位的将领。”
佘尘只是瞥了他一眼，就将小镜流抱紧在怀中，捂住她的耳朵，回击道：“你才有私生女，这小姑娘与我有缘，我要收她为徒，关门弟子。”
“你不是不打算收徒，魔阴身前，让华一剑劈死你吗？
改变主意也不告诉我一声，我还能好好嘲笑你。”
继续跳转，来到了剑首府内，佘尘为她请了很多老师，但从未教她剑术，武艺。
那是一个平静的午后，小镜流站在一坨黑土旁，佘尘蹲在她身边，亲手种下了一颗铁木种子。
“流儿，这神流铁木，花期很长，成长时间也是。
不出意外的话，它会伴随你的一生，乃至未来的仙舟。”
小镜流只是点头，晃脑袋，双马尾跟拨浪鼓一样，来回摇晃。
“师父，为什么您不让我学剑？
为什么剑首的弟子不能学剑呢？”
佘尘站起身，伸手扶了扶小镜流的脑袋，笑道：“都说一辈人要做一辈人的事情，我曾经也是那么想的。
你可能现在还不明白，以后会明白的。
现在，我想的是，我要做更多的事情，我还有很多未尽之事。
我想的是，将来罗浮安稳千年。”
那是一个夜晚，佘尘为她讲完故事，小镜流也己经睡着。
他看向窗外夜色，轻叹，“可惜，我己经快八百岁了。
倘若年轻个七百岁多好，我知道你的未来，你所经历的一切，却那么无能为力。
镜流，希望在人生最开始的这段时间里，有我在，你是开心的。”
......
脱胎换骨己经完成，现在的镜流感觉自己无比强大，没有修炼就能达到如此地步，常人真是无法想象。
现在，她知道了，了解了以往不曾知道的事情。
为什么师父说，他知道未来发生的一切，他就如此笃定，自己可以身兼重担吗？
急忙回头看去，佘尘己经侧躺在演武台上睡着，身边留着一张便签，还有一盘桂花糕。
拿起便签，上面写道：今天是第二天，要是明天醒不来，为师就自己去太卜司为你取衣服了。
桂花糕记得吃，刚做的，为师亲自下厨，别人可没这机会。
拿起一块桂花糕，镜流轻轻抿了一口，看向师父那张厌世的帅脸，心中的疑虑更多了。
为什么，师父知道这么多？
还有，师父是不是对自己也有不一样的感情，只是那份感情很不一样。
她有太多事想知道，可似乎没人能解答她的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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