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溪山战后,布索的“书演期”初定,魂双归一,心神圆满。然而修为大进之后,却并未带来期望中的畅快。他常在午夜梦回,梦见一座从未踏足的人间夜市,灯火阑珊、琴声悠悠,却总笼罩着诡异的雾气与悲意。
苏寂言察觉异样,提议前往西南方的“画楼城”,调查近期频发的“夜市失踪案”。
—
画楼城,素有“人间百戏之都”之称,白日繁华热闹,夜间则有一座“梦游夜市”自地底浮现。凡踏入夜市者,若心有执念,则极易沉溺其中,三日不醒,醒者则神志错乱,甚至六识尽失。
“梦游夜市”的源头,一首未明。
布索、苏寂言、鹤裳乔装成行商艺人,于申时入城。
夜幕落下,城中果然如传说一般,一条小巷突然浮现出阵阵琴音。黑瓦白墙、朱漆木门随之从雾气中铺展开来,灯笼红影摇曳,摊贩、舞姬、赌坊、香案、天桥杂耍……一应俱全。
布索忽觉熟悉:“这与我梦中所见,分毫不差。”
夜市的摊贩都戴着红绸眼罩,不说话,指哪卖哪。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座高台,上书西字:
“梦忆擂台”。
一女子身披金色轻纱,似真似幻地舞在台上,眼神空灵,唇角含笑。
苏寂言低声道:“那是梦姬,擂台之魂。听说她能用‘梦灵曲’唤醒人最深层的执念。只要你能抵抗住梦魇,就能赢得夜市至宝——‘未央梦笺’。”
“未央梦笺?”布索精神一震。
鹤裳眼神凝重:“那是传说中能记录‘未来章节’的灵器——与前世书同属‘天书残章’。”
三人登台挑战。
梦姬轻抚琴弦,曲声乍起,顿时雾气翻涌,布索眼前景象一变,竟回到了地球高考前夕。
黑板上是满满的倒计时数字,身旁是久违的老师、同学,还有他临考前那一夜,犹豫是否要报名“志愿改写项目”的自己。
他看见那个“原来的自己”,在某个关键的选择上,迟疑了。
那道岔路,决定了穿越与否。
“你,可悔否?”梦姬在琴音中发问。
布索道:“我曾后悔,但现在,我明白我必须走这条路。”
梦姬面容轻动,琴音转变,他又看到那位熟悉的身影——
苏青凝。
那是他前世高中的文科状元,对他寄予厚望的挚友。梦中,她站在城市尽头,身后是一道正在崩塌的空间裂缝。
“你去了,留下我一人。”
“我……”布索张口,却哽咽。
梦姬微微一笑,双指抚弦,琴音骤变。
【梦魇级对决启动:心象灵魂战】
系统提示:
【书演期技能触发:幻化章法·回梦入真】
当前对决形式:心象映照
胜利条件:于幻梦中保有自我,不随梦象所动
布索强撑意志,展开前世书第三页,念动:
“心之所愿,梦亦必燃。幻若欺我,我即反书。”
一轮金光闪现,他将梦象中倒塌的裂缝反向描绘为“愿之门”,以“未完成执念”为墨,补写记忆。琴音失效,梦姬一颤,飘然退去。
“你是第一个,在梦里写书的人。”她喃喃道。
平台之上,光芒大作,一封漂浮的梦笺缓缓飘落,落入布索掌中。
【你获得“未央梦笺”】
等级:灵宝(成长型)
功能1:记录未来五次命运抉择,提前洞察变化走向
功能2:合并前世书可解锁“天机章节”(需满三页)
布索收起梦笺,目光沉稳。
台下忽然鼓掌如雷。那是夜市的“观梦者”,他们身穿袍衣、口诵诗文、目含鬼火,原来都是古代的落榜书生、梦死之人之魂。
梦姬立于光影之中,轻叹一声:
“夜市千梦,本是亡者之约。你破梦而出,亦可带他们一人归去。”
布索望向人群,目光落在一个角落——那人穿着破旧的学子袍,神情困惑却温柔。
是他幼时的启蒙老师,早年落第后跳河失踪。
布索深鞠一躬:“先生,请随我回人间。”
梦姬挥手,一道灵光送老者魂魄入瓶,夜市开始崩塌,梦灯一盏盏熄灭。
“梦不可久留。”梦姬身影渐淡,“未央梦笺,会引你走向更大的天机。”
—
次日清晨,三人立于画楼城郊,朝阳初升。
鹤裳手指向东方:“接下来,前往‘灵方谷’,那里的术士学派或许能解开梦笺里的第一个未来。”
布索点头。
他低头望向梦笺,上面浮现一行小字:
“灵方谷中,有人等你千年。”
他心头一震。
苏寂言却轻轻握住他的手,淡淡地说:“小生,我也一首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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