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索站在镜市中央,一面古铜圆镜前,镜中却不映他自身,而是一团模糊不断变幻的影像,似有狐面、似有书卷、似有长剑,还时而闪过21世纪的街景、他高中教室的课桌与手机屏幕。
“这是……我穿越前的记忆残影?”他喃喃。
那位自称“镜殿遗徒”的瘸腿老人,在他身边点点头:“镜中,既可见妖形,也可照人心。你心有两界,自然映像不同。”
布索神色微变。他虽多次遭遇灵怪,却尚未完全厘清穿越之谜。如今“镜市”宛如一座“反照界”,每个摊贩都仿佛一个试炼者,每面镜都像一场心灵剖析。
老人领他穿过一条镜巷,两侧是高悬的镜面风铃,风过之处,叮咚作响,不是音声,而是细碎人语:
“布索……”
“布索小生……”
“你愿意留下吗?”
“放弃吧,你不过是个失败的重影体……”
布索心头一惊,拔出腰间的符刃灵卡【御镜裁锋】,横扫西周,风铃顿时碎裂,露出其背后布满文字的灵符。
“这是……识心符纹!”他低呼。
老人抚须道:“此乃镜殿旧术,能窥探穿界者心意,凡意志不坚者,皆会走火入魔,永困于镜中。”
布索咬牙向前,一步步踏入更深处的“镜心殿”。
—
镜心殿乃一座以镜石为砖、灵纹为柱的古建筑,传言乃数百年前一位“镜仙”遗世所建,专为历练拥有镜因之体的修者。
殿中无门,唯镜。
布索站在正殿中央,忽地西周升起八面高达丈余的铜镜,每面映出他不同的“可能人生”:
?第一镜中,他是权臣之后,锦衣玉食,醉卧美人膝。
?第二镜,他成了不羁侠士,剑走江湖,独闯魔窟。
?第三镜,是一位炼灵学宗的科研天才,操纵奇技异宝,破解古灵。
?第西镜,竟然是一只雪狐形态,周身灵焰环绕,疑似妖族转世……
?第五至第七镜,则各有身份变幻,皆有诱惑,有荣耀,有悲戚。
?第八镜,却空无一物,唯有一个模糊的轮廓,似人非人。
“这是……我还未成形的命运?”布索盯着第八镜,感觉自己被某种东西吸引着。
这时,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从镜后传来:
“选一镜,便是一生。”
“破一镜,方得真身。”
“毁八镜,则镜魂崩散,再无宿命。”
布索沉思许久,忽然取出一张从书院典籍中收集的古符——【破镜斩心咒】。
符文激活,雷光激闪,他猛地朝八面镜子抛出:
“我选……都不选!”
轰!
符咒炸裂之时,八面镜子同时碎裂,光芒中浮现一片虚空漩涡,竟是一道通向更深镜界的门户!
镜殿遗徒在外急声道:“不可!你竟破了‘试镜八劫’!那是……”
他话未说完,布索己被吸入虚空之中,灵识昏沉,意识再度陷入混乱。
—
再度清醒时,布索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全银色的世界中,脚下是银沙、头顶是无月天穹,远处一座黑色高塔若隐若现——正是【无光塔】!
但此刻,一道阴影缓缓向他走来,那是一位面容与他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年,却带着残酷的笑意:
“布索,我是你心中最真实的那个你。”
“在你穿越之日,灵魂裂为了两半。你走进了生之轨,而我堕入了镜之轨。”
“如今——你该归位了。”
说罢,“另一个布索”猛然拔剑,一道银刃破空而来!
布索大喝:“那是我自己的——”
——
【灵卡唤起】:主卡·天问真身
【技能激活】:“自问之刃”
【对战开始】:布索VS布索之影
—
一场真正的“灵魂之战”,拉开了序幕。
而远在镜市之外,那名银面人却握紧了手中权杖,冷笑道:
“有趣,布索,若你连‘自己’都打不过,又凭什么接近裂因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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