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沉如墨，万巫遗都的余震还未彻底平息。
布索站在纸棺闭合的前方，神女沉睡回归，他掌中紧握着心尘子，体内三子共鸣的波动尚未散去，整个人像被一种看不见的命运线拉扯着，灵魂轻微颤栗。
而妘辞站在他身后，眼神复杂。
“你在她面前……说了实话。”她低声道。
“我说了。”布索点头，“这是条件之一。我若撒谎，她便永不醒来。”
妘辞盯着他的眼神，像是想从中看出某种真实：“你真的……来自别的世界？”
布索没有回答，反而看向远方那破碎天幕的残影，轻声说出另一个名字：
“林归舟。”
妘辞愣了一下。
“你终于要提起他了？”
“是啊，”布索眼神一沉，“我己经逃避够久了。”
?
一、镜源残像·林归舟再现
归世门，布索穿越至今无数次梦中都出现的名字。
也是他母亲笔记中反复涂改、但始终未写明的一行字的开头。
“归世门，不属于这个世界。”
现在，这个名字终于以一种无法回避的方式，出现在了现实。
当布索从遗都出来，走入那条“回梦之路”时，雾中一道熟悉身影缓缓浮现。
——是林归舟。
那个在归影寺梦境中，第一次告知布索“你并不属于这里”的男子，衣袂飘飘，眼神像落日余辉中最后一缕月光，不温不火。
“布索。”他轻声道。
布索停下脚步，眼神复杂。
“你到底是谁？”
林归舟微笑，反问一句：
“那你呢？你是谁？”
空气静默。
他继续道：“你以为的布索，是这个世界的你。可你有没有问过你自己，那穿越而来的那部分……是你本来的样子吗？你记忆中没有童年，也没有过往，那些所谓的经历，全都像剪贴过的……你以为那是系统屏蔽的？不，那是——人为删除的。”
布索一震：“什么意思？”
“归世门……”林归舟伸出手，在空气中轻轻画下一道光影。
虚空中浮现出一座残破的门。
那门由灰白之骨铸成，其上刻着诡异的字符，每一道刻痕都像活着的线条，蠕动间发出微弱呢喃。
“这就是归世门，连接‘镜外之境’与‘镜内世界’的通道。”
“你穿越的那一刻，是因为门的缝隙偶然打开。”
“而你，是唯一一个在不借助祭献、不破坏规则的情况下，从镜外而来的人类。”
布索沉默许久，问：“……你呢？你从哪里来？”
林归舟看着他，眼中浮现一种疲惫而悲哀的温柔：“我曾是你。”
—
二、布索与林归舟的命运交错
“你曾是我？”
“不是字面意义上的‘我’。”林归舟轻声道，“但在这个世界的规则里，我是你未选择的那一条路。”
“你留在镜外——现实——我则进入镜内，成为这个世界的投影。”
“我们的存在，是镜面折射下的两个结果。”
布索无法理解那种感觉。
他的手指触碰胸前，神女留下的“巫封灵印”正在微微发烫，似乎在回应某种维度的共振。
林归舟望着他说：
“归世门的真正目的，是收集‘穿越者残影’。我们不是唯一，但我们是最危险的一种——拥有系统，却又保持人类情感的人。”
“他们要么将我们吞噬，要么让我们彼此吞噬。”
布索忽然明白了：
“你……曾经失败了。”
林归舟缓缓点头，眼神低沉：
“我在你的位置时，也找齐了西子。但在最后一步，我背叛了自己，选择回到现实。”
“结果，我被归世门抹去，只剩下一缕投影——留在这镜界中，不生不灭，不人不鬼。”
—
“所以现在，你是来……帮我？”
林归舟苦笑：“我来，是告诉你——你有可能打破这个循环，但代价是，你要放弃做一个‘完整的人’。”
布索：“我己经不是完整的人了。”
—
三、真正的敌人出现
话音刚落，整个遗都残响再次轰鸣！
一道巨大黑影从裂缝中坠落，那是一只长着数十只眼睛的“虚影巨偶”，它身披黑袍，手持锁链，口中念着死语咒文。
林归舟神色一变：“他们来了！归世门的猎魂使者！”
布索刚要出手，林归舟却横身而出，一掌将他震飞数米！
“去北境！”林归舟大喝，“不要回头！”
布索愕然，眼睁睁看着林归舟一人迎向那庞大的黑影。
那一刻，布索体内的西枚命弈子突然自行共鸣，心尘子光芒大作，似在抵抗某种巨大吸力！
【系统提示】
镜源震动！主线变更！归世门进入主动清算阶段！
当前主任务：
?前往北境镜源地，寻找归命子
?成立“猎镜人”组织雏形，集合其他穿越残影者
?防止归世门彻底打开封印门扉！
—
布索深吸一口气，转身朝北境方向奔去。
脑中最后闪现的，是林归舟站在裂缝前，回头一笑。
那一笑里，有太多未说出口的秘密。
他低声喃喃：
“希望你……能走出我没走出的结局。”
?
【章节结语】
布索终于正面接触到“归世门”的存在，林归舟的身份揭开冰山一角。纸棺神女沉眠，心尘子在手，但敌人真正浮现了轮廓。这个世界，己不再允许他犹豫。
而他，必须选择——成为彻底的异界棋子，还是……亲手打破这场命运之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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