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枪口的红点在沈渊眉心晃动。
他屏住呼吸，手指缓缓扣住扳机。对方没有开火，仿佛在等待什么。
“别动。”耳机里传来陈烈低沉的声音，“我们在包抄。”
沈渊没动，眼睛却死死盯着对面那道模糊的身影。那人穿着黑色战术服，脸上蒙着面罩，身形瘦削，但站姿极为标准，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
脚步声从左右两侧传来，特警小队开始合围。
就在包围即将完成的一瞬间，那身影突然抬起左手，在腰间按了一下什么东西。
紧接着，整条走廊的灯光骤然亮起。
沈渊眯眼适应光线的同时，发现对方己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串金属撞击地板的轻响。
“追！”陈烈低吼。
几组队员迅速冲出掩体，沿着声音方向追去。
沈渊却没有动，他的目光落在刚才那人身旁的地面上——那里有一滩未干的血迹。
他蹲下身，用指尖轻轻抹了一点，凑近鼻尖嗅了嗅。
“不是新鲜血。”他低声说，“是夜枭那种……混合了某种化学药剂的味道。”
苏墨快步走来：“什么意思？”
“这不是普通人的血。”沈渊皱眉，“也不是自然流出的血液……更像是被人为处理过的样本。”
“你是说……他们故意留下的？”
沈渊点头：“测试我们反应速度的诱饵。”
这时，前方传来消息：“目标逃脱，但发现了实验室入口！”
---
E-12区域内部比想象中空旷得多。
原本以为会布满高科技设备和实验台的房间，此刻却几乎被清空，只剩下一台老式显示器孤零零地摆在中央，屏幕上正播放一段视频。
画面中，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坐在椅子上，背后是一片纯白背景，没有任何参照物。
“沈渊。”他开口，声音经过变声处理，听不出真实性别，“你终于来了。”
沈渊盯着屏幕，眼神冰冷。
“你不该来这里。”男人继续说道，“你以为你在追踪Echo，其实……你才是被追踪的那个。”
话音刚落，画面一闪，变成了一串数字：**48:00:00**
倒计时开始。
“妈的！”苏墨一把抓过显示器后方的数据线，“这玩意居然还能远程更新内容！”
她快速拔下接口，插进自己的便携解码器中。
“我得把这段数据恢复出来。”
“小心点。”沈渊提醒，“他们可能设了陷阱。”
“放心。”苏墨翻了个白眼，“我可是专业的。”
她一边操作，一边嘟囔：“你们知道吗，现在还在用这种老式显示器的，不是怀旧狂就是疯子。”
“或者两者都是。”沈渊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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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沈渊开始检查整个房间的残留痕迹。
墙角的灰尘分布不均，说明有人曾在这里长时间停留；地面有轻微的拖拽痕迹，指向门口右侧的通风管道。
“有人撤离时带走了重要设备。”他边走边分析，“但他们走得匆忙，来不及彻底清理。”
忽然，他在一堆杂物后面发现了一具尸体。
“这里有个人！”他立刻招呼其他人过来。
尸体蜷缩在角落里，身穿白色实验服，胸口有一处贯穿伤，血液己经凝固。
沈渊戴上手套，翻开尸体的眼睑，又检查了耳廓和指甲缝。
“死亡时间不超过六小时。”他低声说，“尸斑集中在背部，说明他死的时候是仰卧姿势。”
“有什么异常？”陈烈问。
“皮肤表面有轻微灼烧痕迹。”沈渊指着死者手臂上的几处红斑，“像是接触过某种高温液体，但伤口边缘整齐，不像爆炸或火灾造成。”
“你怀疑是‘改造人’？”苏墨也凑了过来。
“不止。”沈渊翻转尸体，露出后颈，果然看到一块嵌入皮肤的金属芯片，边缘泛着蓝光。
“强化骨骼结构。”他说，“这是Echo早期实验体的特征。”
“也就是说……”苏墨脸色变了，“他们自己杀了自己人。”
沈渊点头：“组织内部清洗。”
“为什么？”陈烈皱眉。
“因为这个人暴露了。”沈渊看着尸体的眼睛，“也许他知道得太多。”
---
“我搞定了！”苏墨忽然兴奋地举起手中的设备，“那段倒计时数据我己经破解了一部分！”
众人立刻围过去。
屏幕上显示出一张任务表，其中一条信息格外刺目：
【目标：沈渊】
【执行时间：48小时内】
【代号：E-13】
“E-13？”陈烈念出声，“这是什么？”
“不知道。”苏墨摇头，“但结合之前的线索来看，这应该是一个新阶段的行动。”
“而且是针对我的。”沈渊补充道。
“他们为什么要杀你？”一名特警队员忍不住问。
“因为我离真相太近了。”沈渊的目光扫过所有人，“他们必须阻止我。”
空气一时沉默。
“接下来怎么办？”陈烈问。
“先回指挥中心。”沈渊说，“我们需要重新梳理所有线索，尤其是这个E-13。”
“等等。”苏墨忽然指着屏幕，“这里还有个东西。”
她放大图像一角，隐约能看到一行小字：
【唤醒序列己启动】
“唤醒……什么？”她喃喃自语。
沈渊却猛地起身，神色变得前所未有的紧张。
“我们得加快进度了。”他说，“他们己经开始释放其他实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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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指挥中心，气氛依旧凝重。
苏墨将数据同步上传，技术人员开始进一步解析。
沈渊则站在白板前，将所有线索重新排列组合。
“夜枭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他开口，“他是逃出来的实验体之一。”
“而E-12只是其中一个节点。”陈烈接话，“他们还有更多像这样的地方。”
“问题是，”苏墨插嘴，“我们现在连E-13是什么都不知道。”
沈渊沉思片刻，忽然转身走向电脑。
“调出十年前市立医院的所有病历档案。”他说，“特别是那些被标记为‘特殊护理’的病例。”
“你要找什么？”陈烈问。
“当年父亲失踪前，最后出现在那家医院。”沈渊语气平静，“而E-12的结构图与那个病房完全一致。”
“你想确认……他是不是Echo最早的实验体之一？”
沈渊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屏幕。
几分钟后，一份加密档案弹出。
他输入密码，成功解锁。
文件名赫然写着：
【实验体07：沈明远】
沈渊的手指微微颤抖。
那是他父亲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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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苏墨轻声叫他，“你还好吗？”
他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我没事。”他说，“但我必须找到E-13。”
就在这时，警报响起。
“报告！”一名技术员急促地喊道，“我们监测到一个信号源，正在向全市范围广播一段未知频率！”
“频率是多少？”沈渊立刻问。
“46.7兆赫。”技术员回答，“但我们无法破译内容。”
沈渊的脸色瞬间变了。
“那是……夜枭被捕前使用的通讯频段。”
“他们要做什么？”苏墨问。
沈渊没有回答，而是盯着屏幕上的倒计时：
**47:59:32**
“他们在唤醒什么。”他低声说，“而现在……时间不多了。”
他猛然转身，抓起外套。
“我们得立刻出发。”他说，“去找E-13。”
---
他拉开门的一瞬间，外面的风夹杂着雨扑面而来。
街道上，一辆车正缓缓驶过，车窗半开，里面传出一段模糊的广播声：
“……欢迎回来，实验体07号……”
沈渊的脚步一顿。
他抬头看向远处漆黑的天际。
雷声轰鸣。
计划赶不上变化。
可这一次，他不会再让任何人抢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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