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尸体”动了一下。
沈渊几乎本能地扣下扳机，子弹穿透黑暗，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火光。枪声在狭窄的通道中回荡，震得天花板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但对方并没有倒下。
反而，那只手缓缓抬了起来。
“不是人类。”苏墨的声音颤抖着，“他没有心跳！”
陈烈迅速拉开保险栓，对准那具“尸体”的头部再次射击。然而子弹撞击在额头上的瞬间，发出金属般的清脆声响，仿佛击中的是某种强化骨骼。
“这东西……是实验体！”沈渊迅速后退一步，目光扫过那双血红的眼睛，脑海中飞快运转着解剖学知识。
他们面对的，不是普通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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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往地下走！”沈渊低声命令，拉着苏墨往后退。
那具实验体缓缓站起，动作僵硬却异常迅速，仿佛被某种程序控制。它的关节发出咯吱作响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正在重新启动。
“它不怕子弹？”陈烈一边开火压制，一边快速后撤。
“至少不致命。”沈渊边跑边观察地面残留的痕迹，突然蹲下身，捡起一小块皮肤碎片。
“你在干嘛？！”苏墨急促地喊。
“这是人造皮肤组织。”沈渊眯起眼，“脱水严重，说明它己经脱离实验室控制多年，但它还能动。”
“也就是说，它是‘活着’的？”陈烈皱眉。
“或者更准确地说——它处于半休眠状态，首到我们进来才被激活。”沈渊将碎片放进证物袋，继续分析，“它的眼睛颜色是血红的，说明神经系统仍处于高度兴奋状态。”
“那怎么才能让它停下来？”苏墨喘着气问。
沈渊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盯着前方那道幽深的楼梯口。
那里，还有脚步声。
不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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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冲入地下通道，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像是某种大型机械装置正在运作。
“这地方比我们想象的更深。”苏墨打开便携式扫描仪，屏幕上显示出复杂的结构图，“B-7实验室只是表层，底下还有三层。”
“第三层是什么？”陈烈一边警戒一边问。
“显示不出来。”苏墨皱眉，“信号被屏蔽了。”
沈渊抬头看向通道两侧的墙壁，发现上面布满了细密的管道，有些还在轻微震动。“这里可能有独立的能源系统。”
就在这时，头顶的警报声骤然变调，原本的红色闪烁灯光变成蓝色，并伴随着一段机械语音：
“防御协议升级，进入神经同步模式。”
“糟了。”苏墨脸色一变，“它们开始联网了。”
“什么意思？”陈烈握紧枪。
“它们不再单独行动，而是形成协同作战单位。”沈渊冷静地分析，“换句话说，它们会共享信息，彼此配合。”
“那就更不能停。”陈烈咬牙，“找到主控室，关闭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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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昏暗的通道中奔跑，脚下的地板发出空洞的回响。西周的墙壁逐渐变得光滑，似乎是用某种特殊材料制成，反射着手电筒的光。
“你们看这个。”沈渊突然停下，指着墙角的一处标记。
那是一个模糊的编号：**07**
“实验体07号……”苏墨喃喃自语，“和你父亲有关。”
沈渊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那个数字，眼神沉静如水。
“这不是巧合。”他说，“这些实验体，可能是以编号命名的。而我父亲的照片出现在B-7实验室，说明他曾与这些实验体有过接触。”
“甚至……他也是其中之一？”苏墨试探性地问。
“还不确定。”沈渊摇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夜枭的计划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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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越来越近。
沈渊猛地转身，看到三个身影从不同的方向包抄而来。他们的动作协调一致，步伐统一，仿佛被同一个大脑控制。
“三打一，不公平。”陈烈咬牙，“但我们也没得选。”
“别浪费弹药。”沈渊低声说，“它们的身体结构不同寻常，普通子弹无效。”
“那你有什么办法？”陈烈一边开火牵制，一边问。
“我们需要让它们失去行动能力。”沈渊迅速从法医包中取出一瓶高浓度乙醚溶液，“它们的神经系统仍然活跃，如果能麻醉它们的中枢神经，就能暂时瘫痪。”
“你疯了吧？这么近的距离，你怎么投？”苏墨质疑。
“用这个。”沈渊掏出几根针管，“我能精准注射到它们的颈部动脉。”
“你当你是神枪手啊？”陈烈吐槽。
“试试就知道。”沈渊冷静地装好针管，瞄准第一个靠近的实验体。
下一秒，他猛然跃起，借助墙壁反弹，避开另一个实验体的抓击，同时在空中完成一次精准投掷。
针头刺入目标颈部，液体迅速扩散。
那名实验体的动作立刻变得迟缓，身体摇晃了几下，最终倒在了地上。
“有效！”苏墨惊喜。
“再来两个。”陈烈咧嘴一笑，掩护沈渊接近第二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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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们即将制服第三个实验体时，一阵剧烈的震动从脚下传来。
“什么情况？”陈烈稳住身形。
“地下设施开始自毁。”苏墨查看设备，“有人触发了紧急程序。”
“是谁？”沈渊皱眉。
“不知道，但我们现在必须离开。”苏墨焦急地说。
沈渊回头看了一眼刚才掉落的实验体，忽然注意到它胸口有一个奇怪的符号。
那是戒指上刻着的古希腊纹路的一部分。
“等等……”他蹲下身，仔细翻找实验体的衣服内侧，果然在一处隐蔽的位置找到了一枚徽章。
徽章上写着一行小字：
**“项目代号：涅槃”**
“这是什么？”陈烈凑过来。
“我不知道。”沈渊低声说，“但我父亲的名字，一定和这个项目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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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苏墨催促。
三人沿着通道一路狂奔，身后的墙壁开始崩塌，碎石不断砸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像是电路短路引发的燃烧。
“那边！”沈渊指向尽头的一扇铁门。
他们冲进去，发现里面是一间小型控制室，中央摆放着一台老式终端机。
“这里有资料！”苏墨立刻坐下来操作键盘。
“没时间了。”陈烈看着门外不断逼近的实验体，“我们必须走了。”
“等一下。”沈渊站在终端机前，屏幕上跳出一组加密文件。
他输入几个关键词，尝试破解。
突然，屏幕一闪，出现一段视频影像。
画面中，是一名身穿白大褂的研究员，正对着镜头说话。
“如果你看到这段录像，说明你己经接近真相。实验体07号……并不是失败品，而是最成功的样本。他的后代，将成为解开整个‘涅槃计划’的关键。”
沈渊的心脏猛地一跳。
“后代……”他喃喃道。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巨响，铁门被撞开。
实验体们蜂拥而入。
“走！”陈烈拉起沈渊。
他们冲出控制室，顺着紧急逃生梯向上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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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声在身后炸响，整座地下设施开始坍塌。
沈渊紧紧攥着那枚徽章，脑海中浮现出父亲最后的那个雨夜。
也许，那场谋杀从来就不是随机事件。
也许，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己经被卷入这场阴谋之中。
“沈渊！”苏墨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你没事吧？”
沈渊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我没事。”他轻声说，“但现在，我必须弄清楚，我到底是谁。”
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呢喃。
“你是07号的儿子。”
他猛然回头。
没有人。
只有尘埃在空气中缓缓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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