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下班回来，听说了贾东旭的死讯，也是唏嘘不己，感叹了一声“生命无常”。
但要说多悲伤，却也谈不上。
贾家平日里什么德行，秦淮茹又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心里门儿清。
想起贾张氏的刻薄，秦淮茹的精于算计，再对比周红梅的温柔善良和周明的聪慧懂事，他心中对周家的好感又添了几分。
这人啊，还是得跟实在人处。
贾东旭的丧事，在轧钢厂和街道办的介入下，还算顺利地办完了。
厂里怕贾张氏闹事，也没有追究贾东旭的失误，大方地给了一笔抚恤金。
这钱也全被贾张氏死死攥在手里，连秦淮茹都别想碰一分。
从此，贾家彻底被愁云惨雾笼罩。
贾张氏每日不是坐在门口咒骂工厂和领导，就是躺在炕上哭天抢地，念叨着儿子的好，咒骂着老天的不公。
秦淮茹则终日以泪洗面，抱着尚不明显的小腹，眼神空洞。
棒梗和小当还太小，懵懵懂懂地看着大人们悲伤，偶尔还会因为没人管而哭闹几声。
丧事刚过，易中海便迫不及待地找到了聋老太太。
老太太屋里，炉子烧得正旺。
“老太太，这可怎么办啊！”易中海一进门就唉声叹气，
“东旭就这么去了，我多年的心血，养老的希望，全没了！”
聋老太太喝两口茶水，慢悠悠地说：“想这些也没用，人死不能复生。现在得想活人的事儿。”
她眯着眼看了看易中海，“你之前不就留着傻柱当后手吗？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了。”
易中海苦着脸：“可傻柱最近跟周家那娘俩走得挺近，尤其是周明那小子，鬼精鬼精的，不好糊弄啊！”
“那周家娘俩，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
聋老太太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悦，
“特别是那小周明，上次当着街道办的面，就把你的盘算给点破了。
傻柱现在对他们比对咱们都亲！”她顿了顿，又喝了口茶水。
“傻柱这人，心软，但也轴。
得给他找个拴得住他的，还能被我们拿捏的媳妇。
秦淮茹虽然带着仨孩子，但也是个孝顺的，她一个农村丫头，婆家离得远，我们也拿捏的住！
而且，秦淮茹长得也不赖，傻柱不就是喜欢漂亮姑娘吗？”
易中海听了，眼睛一亮：“对啊！秦淮茹现在这样子，最能激起傻柱的同情心。
只要他娶了秦淮茹，以后贾家的孩子就是他孩子，我再时不时的接济提点他们一些，到时候，他能不给我养老？”
聋老太太眯着眼沉吟片刻：“这秦淮茹自己也得主动点，得让柱子看到她的难处，看到她一个寡妇带着仨孩子多不容易。
得让他心疼，让他觉得不帮一把就过意不去。”
易中海点头赞同：“是得让秦淮茹多在柱子面前哭哭穷，说说难处。
最好是让棒梗和小当也多去柱子面前转悠，孩子可怜巴巴的，柱子能硬下心肠？”
“光可怜还不够，”聋老太太补充道，
“还得让秦淮茹表现出对傻柱的依赖和那么点意思。
男人嘛，都吃这一套。
她一个年轻寡妇，长得又不差，稍微主动点，柱子那样的光棍，能不上钩？”
两人一合计，觉得此计可行。
但这事儿，还得先过贾张氏那一关。
当天晚上，易中海提着一小袋棒子面，再次去了贾家。
一进门，就听见贾张氏在炕上哼哼唧唧地数落秦淮茹：“丧门星！克夫的玩意儿！
我儿子才走几天，你就想着勾搭别的男人了是不是？
我告诉你，只要我老婆子还活着一天，你就别想改嫁！
你得给我儿子守着！给我们贾家守着！”
秦淮茹低着头，默默流泪，不敢吱声。
但眼中却闪过一丝怨毒。
易中海把棒子面放下，叹了口气：“贾张氏，你这是干什么？淮茹也不容易。”
“她不容易？我儿子命都没了，我才不容易！”
贾张氏一见易中海，更是来劲了，
“一大爷，您来得正好，您给评评理！
我儿子尸骨未寒，就有人惦记着让我儿媳妇改嫁！
这不是戳我老婆子的心窝子吗？
这不是让我儿子在底下都闭不上眼吗？”
她说着，就拍着大腿嚎了起来。
易中海皱了皱眉，耐着性子道：“贾张氏，你先别激动。
东旭没了，大家都难过。
但是日子总得过下去。淮茹还年轻，棒梗和小当还小，肚子里还有一个。
她一个女人，怎么撑起这个家？”
“撑不起来也得撑！她是我们贾家的人，生是贾家的人，死是贾家的鬼！”
贾张氏蛮不讲理地说。
“糊涂！”易中海声音大了一些，
“贾张氏，你清醒一点！现在是什么时候？
东旭走了，家里的顶梁柱就塌了！厂里那点抚恤金能管多久？
棒梗小当要吃饭，要上学，肚子里这个生下来也要养！
光靠淮茹一个人，怎么行？
她要是不找个男人帮衬，你们娘几个难道要喝西北风去？”
贾张氏被噎了一下，但还是嘴硬：“那也不能便宜了外人！她要是改嫁了，还会管我这个老婆子吗？
她带着我的孙子孙女，去给别人当牛做马，我不同意！”
易中海深吸一口气，知道不拿出点实际的，说不服这个老虔婆。
他转向秦淮茹：“淮茹，你跟你婆婆说说，你是什么打算？”
秦淮茹擦了擦眼泪，眼中闪过一丝精明，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她看着贾张氏，哽咽道：“妈，东旭没了，我比谁都难受。
可是，孩子们不能没有依靠。如果……如果我真的要走那一步，我肯定不会不管您的。
您是棒梗和小当的奶奶，也是我肚子里这个孩子的奶奶。
我到哪儿，都会孝敬您，给您养老送终。”
“说得好听！”贾张氏撇撇嘴，眼中满是不信任，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变卦！”
易中海见时机差不多了，便开口道：“贾张氏，还有个事你可能不知道。
东旭在厂里的岗位，厂领导考虑到你们家里的实际困难，决定让淮茹顶岗。
也就是说，淮茹以后也是轧钢厂的正式工人了，每个月都有工资拿！”
这话一出，贾张氏的眼睛顿时亮了一下。
秦淮茹顶岗？那家里不就有稳定收入了？
易中海继续趁热打铁：“你想想，淮茹有了工作，能挣钱。
她再找个像柱子那样踏实肯干的男人，两个人一起养家，孩子们才能过上好日子。
你呢，也能跟着享点福。
傻柱那人你还不知道？心善，对长辈也孝顺。淮茹真跟他成了，他能亏待你？”
贾张氏心里开始活泛起来。
秦淮茹有工作，能挣钱，再嫁个傻柱这样的冤大头，那家里的日子确实能好过不少。
而且，傻柱傻乎乎的，秦淮茹要是拿捏住他，自己这个婆婆也能跟着沾光。
但她还是不放心。
她眯着眼打量着秦淮茹，半晌才开口：“行，你要改嫁也行，要顶我儿子的岗也行。
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秦淮茹连忙道：“妈，您说！”
“你工作以后，每个月，必须给我五块钱养老钱！少一分都不行！”
贾张氏伸出五个指头，“这是你孝敬我的，也是你替东旭孝敬我的！
你要是答应，我就不拦着你。
你要是不答应，哼，你就老老实实给我守着！”
一个月五块钱！在这个时候可不是个小数目。
秦淮茹心里一紧，但看着贾张氏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又看了看旁边的孩子，她咬了咬牙：“好，妈，我答应您！
只要我能上班，每个月给您五块钱养老钱！”
易中海在一旁听着，心里暗暗点头。
虽然贾张氏贪婪，但这条件也算是把她给稳住了。
只要贾张氏不闹，秦淮茹和何雨柱的事就好办多了。
“这可是你说的！”贾张氏这才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一大爷，您可得给我们做个见证！”
“放心吧，张氏，”易中海笑道，
“我今天就在这儿作证。以后淮茹要是亏待了你，我第一个不答应！”
易中海见状，心里松了口气，又叮嘱了几句，才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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