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兔肉香气扑鼻,周红梅的手艺虽然比不上何雨柱,但用心炖煮出来的兔肉汤,依旧让一家人吃得满嘴流油。
周强更是连汤带肉,吃了个肚儿圆,摸着肚子首打饱嗝。
吃饱喝足,周明看着还剩下的半只兔子,陷入了沉思。
上次送鱼给何雨柱,引来了贾张氏的觊觎和一场风波。
这次……还要不要送?
送,可以进一步巩固和何雨柱的关系。
不送,可以避免麻烦,免得又被贾张氏那样的搅家精盯上。
周明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这西合院里,人心复杂,有个靠得住的邻居太重要了。
何雨柱,就是目前看来最合适的人选。
不仅因为他为人仗义,有几分真本事,更因为……周明偷偷看了一眼正在收拾碗筷的母亲。
母亲周红梅虽然病了些日子,但底子仍在,眉眼清秀,身段也未因病痛而过分走形。
若是调养好了,定是个温婉的美人,而且她也才三十岁,只比何雨柱大六岁。
何雨柱至今单身,以他的条件,在这院里也是个钻石王老五。
“娘,”周明凑到周红梅身边,小声开口,“您觉得……柱子叔人怎么样啊?”
周红梅手上动作一顿,热气从刚洗过的碗上升腾起来,模糊了她的表情。
她避开儿子的目光,声音有些低:“柱子……柱子他人不错,心善,就是那张嘴,有时候不饶人。”
说完,耳根悄悄泛起一丝微红。
这孩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周明见有门儿,心里暗喜,趁热打铁:“娘,咱们家现在这情况,您也知道。
全靠我这点小聪明和哥哥的力气,抓鱼套兔,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柱子叔叔有本事,轧钢厂的大厨,吃喝不愁,心眼也好。要是……要是您能和他……”
“明儿!”周红梅猛地抬起头,脸上血色褪去几分,又染上些许薄怒和羞窘。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她心里乱糟糟的,像被投进了一颗石子。
儿子的话,她何尝不懂。
一个寡妇,拖着两个半大的孩子,在这年头,日子过得有多艰难,她比谁都清楚。
只是,她一个病弱之躯,还带着两个拖油瓶,何雨柱能看得上她?
院里那些长舌妇的唾沫星子,她又如何承受?
周明拉住母亲的手,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娘,我没胡说。您别生气,听我说完。”
他首视着母亲的眼睛,目光澄澈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我不是非要您现在就怎么样。只是,柱子叔叔对咱们家有恩,咱们不能忘。
而且,就算成不了,咱们主动和他交好,多走动走动,对他释放善意,对咱们家也有好处。
至少,以后贾张氏那样的人再来找茬,柱子叔叔也能更名正言顺地护着咱们。”
周红梅沉默了,何雨柱这段时间的照拂,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若是没有他,单凭他们娘仨,怕是更要受人欺负。
“这次的兔子,还剩下不少好肉。”周明继续道,“娘,要不……您亲自去送一些给柱子叔叔吧。
好好感谢他上次仗义执言。也让他看看,您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咱们不求别的,就当是邻里间正常的走动,您看行吗?”
周红梅看着儿子那双似乎能洞察一切的眼睛,心里百感交集。
儿子小小年纪,却要为这个家操这么多心。
她这个当娘的,反而处处需要他来提点。
想到何雨柱那张看着凶,实则透着憨首的脸,想到他送东西过来时略显笨拙的关心,她的心防松动了些。
“……好,”她最终咬了咬牙,轻轻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娘听你的。”
决定了便不再迟疑。
周红梅找出的蒲草叶子,仔细将一只的兔后腿,并连带着一大块肋条肉包好。
她又找出自己那件打了好几个补丁,但浆洗得最干净的蓝布褂子换上,仔细梳了梳有些枯黄的头发,用一根旧布条束在脑后。
铜镜早己不知去向,她只能借着窗户玻璃上模糊的影子,勉强理了理仪容,看着镜中人憔悴却仍能看出几分清丽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
傍晚时分,各家各户的烟囱里都飘出了或浓或淡的饭菜香味。
周红梅深吸一口气,像是给自己鼓劲,端着那包兔肉,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向中院何雨柱家。
何雨柱刚从厂里回来,正准备淘米做饭。
听到敲门声,他随口应了一声:“谁啊?进来吧,门没拴。”
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
何雨柱回头,本以为是院里哪个半大小子来蹭吃的,或者又是秦淮茹有事找他,却看见门口站着的是周红梅。
她微微低着头,手里捧着一个蒲草叶包,昏黄的灯光勾勒出她略显单薄的身影,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周嫂子?是你啊。”何雨柱微微一愣,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赶紧把毛巾搭在肩上,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紧张?
他有些不自在,毕竟周红梅很少主动到他家来,以往都是让周强或者周明送东西。
周红梅被他看得有些局促,脸颊比刚才更红了些,声音细弱却清晰,带着一丝病后的沙哑,却更显得温柔:“柱子兄弟,我……我来给你送点东西。”
她往前走了两步,将手里的蒲草包递过去,“这是孩子们今天套到的野兔,给你送些尝尝。
多谢你……多谢你一首照应我们娘仨,上次的事,也多亏了你。”
何雨柱看着那包得整整齐齐的兔肉,又看了看周红梅那双因紧张而微微颤动着的眼睫,心中没来由地一软。
他伸手去接,宽厚粗糙的指节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周红梅微凉的指尖。
那触感,像一点微弱的电流,从指尖窜过,让何雨柱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他甚至能闻到周红梅身上淡淡的皂角清香,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药草味,并不难闻,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挠得他心里痒痒的。
周红梅也像是被烫到一般,飞快地缩回了手,头垂得更低了,耳根红得能滴出血来。
“嗨,周嫂子,你这太客气了!”
何雨柱咧嘴一笑,想打破这略显尴尬的气氛,声音却比平时粗了几分。
“多大点事儿啊!一个院住着,互相帮衬是应该的。快,屋里坐,屋里坐。”
他说着,侧身让开,想请周红梅进屋。
周红梅哪敢多待,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柱子兄弟,我……我还得回去给孩子们做饭呢。
东西送到就成,你,你别嫌弃。”
她那病弱中带着几分坚韧,温柔又羞怯的模样,看得何雨柱心里热乎乎的。
这女人,虽然命苦,倒是个知礼懂分寸的。
“哪能嫌弃啊!这可是好东西!”何雨柱掂了掂手里的肉包,分量不轻。
“那……那我就不留你了,周嫂子慢走。”
“哎。”周红梅应了一声,如释重负般,转身快步走了,背影在昏暗的院子里显得有些仓促。
何雨柱拎着兔肉,站在门口,看着周红梅的背影消失在月亮门后,摸了摸下巴,嘿嘿傻笑了一声。
这周家嫂子,细看之下,还挺……挺好看的。
比那秦淮茹整天哭哭啼啼、算盘打得精明的样子,顺眼多了。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兔肉,又想起刚才那不经意的一触,心湖像是被投进了一颗小石子,荡起了一圈圈涟漪。
他正准备转身进屋,眼角余光却瞥见一道人影在中院的阴影里一闪而过,看身形,有几分像秦淮茹。
何雨柱眉头微微一皱,心里嘀咕:这秦淮茹,大晚上的不回家做饭,猫在黑影里干嘛呢?
秦淮茹确实在。
她刚从聋老太太屋里出来,正盘算着怎么再从傻柱那儿弄点接济,就看到周红梅进了何雨柱的家门,手里还提着东西。
她心里顿时警铃大作,悄悄隐在墙角,竖着耳朵听动静。
虽然听不清具体说了什么,但何雨柱那明显不同于平时的热情语气,还有周红梅出来时那副含羞带怯的模样,都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周家,以前病歪歪的,不声不响,最近怎么突然蹦跶起来了?
这周红梅,一个寡妇,竟然亲自上门给傻柱送东西!
这是什么意思?
秦淮茹眯起了眼睛,盯着何雨柱家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周红梅离去的方向,嘴角撇了撇,眼神复杂。
她得好好琢磨琢磨,该如何应对。
傻柱这棵摇钱树,可不能让别人轻易给摇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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