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5月20日,阳光透过市立医院的窗户,洒在走廊的地面上。
林雾站在走廊里,目光紧盯着玻璃上的“耳鼻喉科”字样,仿佛那几个字是她生命的判决书。
她的手中紧紧握着一张诊断书,汗水己经将纸张浸透,上面的字迹也因为她的紧张而有些模糊不清。
医生的话在她耳边回响:“爆炸导致的听神经损伤是无法修复的,你的左耳将永远陷入寂静,除非有奇迹发生。”
林雾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这意味着她将永远失去左耳的听力,与外界的声音隔绝。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耳后,那里新出现了一块火焰状的胎记。这块胎记是在爆炸后才出现的,就像是命运的一个玩笑,给她原本己经破碎的生活又添了一道伤痕。
林雾的思绪渐渐飘远,她想起了母亲临终前说的话:“去找那只蝴蝶标本……”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从她身后传来。林雾猛地转过身,看到了那个让她心跳加速的身影——沈砚礼。
他穿着一套笔挺的黑色西装,锁骨处的高领衬衫被整理得一丝不苟,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平静如死水,没有丝毫波澜。
然而,林雾还是注意到了他的变化。
他的左眼下多了一道长长的疤痕,从眉骨一首延伸到颧骨,就像是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那是爆炸时飞溅的玻璃碎片留下的纪念,也是他们共同经历的那场灾难的见证。
“听说你父亲被判了无期徒刑?”他的声音像冰一样冷,毫无感情地在她面前停下。
林雾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这句话击中了要害。
她紧紧握着手中的诊断书,指甲深深地掐进纸张里,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掩盖内心的痛苦和愤怒。
她抬起头,目光与他交汇,眼中充满了绝望和哀伤。
她想问他,为什么要在法庭上作伪证,为什么要背叛他们之间的信任,但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咽声。
沈砚礼的视线冷漠地扫过她的脸,当他的目光落在她耳后的胎记上时,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但仅仅是一瞬间,他便又恢复了那副冷漠的表情。
“离我远点。”他面无表情地说道,然后猛地甩开了她的手。
随着他的动作,袖扣上的“SYL”缩写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正巧划过林雾的手背,留下了一道红色的痕迹,刺痛感瞬间传遍全身。
林雾呆呆地看着他转身离去,他的西装下摆随着他的步伐扬起,露出了他后腰上别着的枪——那是沈家保镖的制式配枪。
走廊的窗户透进一层灰蒙蒙的雾气,让整个空间都显得有些压抑和昏暗。林雾突然想起许南枝曾经说过的话:
“沈砚礼现在是沈长明的左右手,负责清理所有爆炸案的知情者。”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寒意,原来,他己经成为了那个冷酷无情的人,而她,却还傻傻地停留在过去的回忆里。
1998年5月22日,夜己深,废旧化工厂内一片死寂。月光透过破洞的屋顶,如银纱般洒落在安全柜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林雾站在安全柜前,手中紧紧攥着沈砚礼给她的打火机。她深吸一口气,按照他所说的密码,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铁柜。
然而,当她打开柜门时,却只看到半张烧焦的图纸,上面用荧光笔写着一句话:“云雀卫星启动需要三枚蝴蝶标本。”
林雾眉头紧蹙,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就在这时,通风管道里突然传来一阵金属摩擦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她猛地转过身,目光落在了门框处。
只见沈砚礼倚在门框上,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他的手中正把玩着一枚银色的袖扣,那正是十年前父亲工具箱里的那枚。
沈砚礼的高领衬衫解开了两颗纽扣,露出了锁骨处狰狞的逆纹图腾。那是将沈家的飞鸟倒转后重新纹成的,尾羽延伸出的线条,竟然与林雾耳后的胎记弧度惊人地吻合。
“好看吗?”他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然而那笑容却并未抵达眼底,反而透露出一股深深的悲凉。
他缓缓抚摸着身上的纹身,仿佛那不仅仅是一个图案,而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林雾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嘴唇微微颤动,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她只能用手势比划着“为什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似乎随时都可能滚落下来。
沈砚礼突然向前迈了一步,他的身体离林雾越来越近,近到她几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他猛地抓住林雾的手腕,用力地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隔着薄薄的衬衫,林雾清晰地感受到了他心脏的跳动。那是一种异常的跳动,节奏混乱,仿佛失去了控制。
她惊愕地抬起头,与沈砚礼的目光交汇,在他的眼中,她看到了痛苦、绝望和无法言说的哀伤。
她突然意识到,这异常的心跳频率,很可能是慢性中毒的征兆。
“因为只有成为沈家的刀,才能接近核心机密。”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这句话己经在他心中默念了无数遍。
他慢慢地从内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瓶子,瓶子里装着淡金色的粉末,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这是 SY-07 的抑制剂,”他解释道,“它能暂时压制‘烬’毒的发作。”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似乎在观察她的反应。然后,他轻声补充道:“这是你母亲研发的。”
远处传来警笛声,声音越来越近,划破了夜晚的寂静。
沈砚礼的眉头微微一皱,他迅速将小瓶塞进她的口袋,动作有些仓促。就在这时,他的袖扣突然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林雾的目光被吸引过去,她看到袖扣的内侧有一行荧光字显现出来:“Five me”。这行字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一个无法言说的秘密。
沈砚礼的指尖轻轻划过她左脸的烫伤疤痕,他的动作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然而,他的喉间却溢出了一声叹息,那叹息中似乎包含着无尽的无奈和痛苦。
“下个月开庭,”他说,“我会指证你父亲……”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记住,我的证词是假的。”
话音未落,通风管道突然发出一阵嘎吱声,紧接着整个管道开始剧烈摇晃,最终坍塌下来。沈砚礼毫不犹豫地将林雾紧紧护在身下,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掉落的碎石。
碎石砸在他的后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林雾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她的手摸索到他的后腰,那里的衬衫己经被鲜血染透。
她的心中一紧,这道伤口的位置,竟然与许南枝后背的烧伤疤痕完全对称。这个发现让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她突然意识到,这两个人曾经在爆炸当夜,为了保护她而冲进了同一个火场。
"走!" 他推开她,眼中闪过罕见的慌乱,"以后别再相信任何人的声音... 包括我的。"
林雾踉跄着后退,看见他从口袋里掏出奥特曼贴纸,贴在安全柜内侧 —— 那是十年前被血染红的那张,背面的蜡笔字己经模糊,却依然能辨认出 "保护" 两个字。
当她转身跑向出口时,听见他在身后用唇语说:"活下去,雾雾,为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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