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城的冬夜,寒风凛冽如刀割,章学良裹紧了厚重的军大衣,伫立在大帅府的露台上。他面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与思索,静静地凝视着远处兵工厂那彻夜不息的灯火。这座兵工厂承载着奉系军队的未来,却也面临着诸多挑战。在这万籁俱寂的夜晚,周遭唯有寒风呼啸而过的声响,以及远处兵工厂传来的隐隐约约的机器轰鸣声。
就在这时,章学良的脑海中骤然响起那熟悉的电子音:“本周签到成功,获得现代化军事院校及配套师资力量。”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让章学良瞬间精神一振。刹那间,一套完整的军事院校蓝图在他的脑海中徐徐展开。从教学楼那坚固的钢筋混凝土结构,到模拟战场中先进的全息投影设备,每一个细节都无比清晰。甚至连教员们的履历,也仿佛就在眼前,从毕业院校到教学经验,从参与过的重大军事项目到各自擅长的军事领域,一一清晰呈现。
“来人!” 章学良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冲进书房。他一把抓起桌上的电话,语气急切且坚定地命令道:“马上通知工兵营,让他们即刻前往奉天郊区进行地形勘察,不得有误!” 紧接着,他迅速将桌上的地图铺开,目光如炬,仔细扫视着上面的每一处细节。很快,他拿起红笔,在浑河北岸的一片荒地上重重地圈了出来。这片荒地位置得天独厚,紧挨着铁路线,物资运输极为便利;同时,又远离城区的喧嚣纷扰,环境清幽,无疑是建立学校的绝佳场所。
三日后,工兵营营长接到紧急通知,丝毫不敢耽搁,匆匆赶来。踏入临时办公室,营长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呆立原地。只见宽大的办公桌上,摊开着一叠设计图纸,图纸上满是规整的线条、精确的比例和细致入微的标注。他的目光急切地扫过图纸,眼睛瞬间瞪得如铜铃般大,嘴巴惊愕地大张着,半天都合不拢。
图纸上,教学楼布局严整,采用了极具前瞻性的现代化设计风格,每一处细节都考虑得极为周到。从宽敞明亮的教室分布,到采光通风的巧妙设计,再到便于疏散的通道规划,无不彰显着设计者的匠心独运。宿舍楼的规划同样尽显合理与实用,房间的布局既保障了士兵们的居住舒适度,又通过巧妙的分区兼顾了日常管理的便捷性,每一处细节都为士兵们的生活起居考虑得无微不至。
不仅如此,图纸中还详细标注出一座规划完备的靶场。靶场的设计科学合理,从不同距离的射击点位设置,到安全防护设施的规划,都充分考虑到了士兵们磨砺枪法、提升实战技能的需求,无疑将成为提升士兵战斗素质的关键场所。
更让营长震撼不己的是,图纸上竟赫然出现了 “模拟指挥中心”“电子对抗实验室” 这般前所未闻的设施。模拟指挥中心配备先进的模拟设备,能够模拟各种复杂的战场环境,让指挥官们在虚拟环境中历练指挥能力。电子对抗实验室则专注于电子战技术的研究与实践,旨在提升军队在电子对抗领域的实力。这些设施的规划,无疑预示着军队训练模式即将迎来一场天翻地覆的深刻变革。
营长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结结巴巴地问道:“少帅,这…… 这真能建出来?”
章学良神情严肃,手指轻轻敲击着摊开在案几上的图纸,口吻不容置疑:“此乃汉斯国最新的建筑技术,你们务必在一个月内完工。” 他话锋一转,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隐而不发的期许,补充道:“诸位或许有所不知,我通过特殊渠道,延揽了一批顶尖师资。其中有曾深度参与汉斯国陆军总参谋部教学工作的战术专家,对现代战争战略战术有着极为深刻的见解;还有精通装甲作战的退役军官,在实战与理论层面,都积累了丰富的经验,足以担当我军新式军事教育的重任。”
与此同时,一场意义深远的教育改革风暴,正在大帅府那庄严肃穆的议事厅中悄然酝酿。厅内气氛凝重,众人神色各异。张做乡眉头紧蹙,手中的烟袋锅在铜盆里一下又一下地敲得叮当响,那声音在寂静的议事厅中格外刺耳。他微微抬起头,目光看向坐在主位的少帅,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与不解,缓缓开口道:“少帅,要兴办军事院校,我打心眼里没意见,深知其对强军的重要性。可如今这强制所有孩子上学,还要一口气开办那么多小学、中学,这办学所需的巨额钱财,究竟要从何处筹措啊?”
会议室里,空气仿若凝为实质,凝重而压抑的氛围沉甸甸地压在众人肩头。章学良神色沉郁,往日的意气风发被深深的忧虑所取代,眼神中满是急切,仿佛能穿透眼前的现实,看到东北未来严峻的处境。他身姿缓慢却又透着决然地站起身来,动作稍显迟缓,却难掩周身散发的威严气场。只见他双手稳稳地捧起一份厚实的调查报告,纸张微微泛黄,边缘还有些磨损,显然经过了反复翻阅。章学良带着十二分的郑重,将报告轻轻推到众人面前,那模样,仿佛在传递一份决定生死存亡的密令。
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如同窗外铅灰色的阴霾,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章学良缓缓起身,手中那份报告好似有千钧之重,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开口说道:“诸位,都好好看看这个!” 声音低沉,却似一道闷雷,在会议室里久久回荡。
报告上,密密麻麻的数字触目惊心。东北各地的文盲率数据,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匕首,首首刺向在场众人的心窝。“咱们的士兵,文化水平低得可怜。” 章学良的语气中满是忧虑,“连最基础的地图都看不懂。在如今这瞬息万变、科技日新月异的现代化战争中,地图就是行军打仗的眼睛。没了这双眼睛,又该如何精准布局,洞悉战场局势,进而克敌制胜?”
他稍作停顿,目光望向窗外,似乎看到了这片土地上无数被蒙昧笼罩的百姓。“还有广大百姓,不识字就如同置身于无尽的黑暗深渊,被蒙蔽了双眼,永远只能任人愚弄。连最基本分辨是非、善恶的能力都没有,长此以往,我们的根基何在?” 说到此处,他的情绪愈发激动。
只见他右手猛地抬起,食指重重地戳在报告上 “财政预算” 一栏,好似要用这一戳,将心中的决心深深烙印在众人心中。随后,他斩钉截铁地宣布:“兵工厂增产带来的收益,必须分出一半投入教育!教育兴,则东北兴;教育强,则军队强。这绝非一时冲动之言,而是关乎东北生死存亡的大事,容不得我们有丝毫懈怠,半分犹豫!”
反对的声浪好似汹涌潮水,一波紧接一波,丝毫没有平息的迹象。惯于守旧的地主乡绅们,因心疼农忙时节家中少了帮手,赶忙联名上书,振振有词地宣称:“农忙时节,孩子应以家中农事为重,不应离校。” 他们满脑子盘算着自家的利益,在他们眼中,孩子不过是可以随时驱使的劳动力,学堂教育远比不上眼下地里的庄稼重要。
旧派军官们也在私下里嘟嘟囔囔,满心不屑地抱怨:“当兵打仗,靠的是满腔血气,哪用得着啃书本,摆弄那些劳什子知识。” 他们沉浸在过往的作战经验里,认为战争只需凭借勇气与蛮力,知识在战场上毫无用处。这些陈旧观念深植于他们心中,使得他们对新的教育理念嗤之以鼻。
面对这一片反对喧嚣,章学良却如中流砥柱,立场坚定,不为所动。他深知教育对于国家和军队未来的重要性,不会因这些短视的反对就改变初衷。为了让新思想得以传播,他亲自挑选精兵强将,组成宣讲队伍。这些被选中的士兵,皆是军中头脑灵活、口才较好且认同新思想的人。
宣讲队伍一路浩浩荡荡前往奉天城外的村庄。抵达后,众人寻了一处土坯房。屋内略显昏暗,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农具,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稻草的气息。他们在屋内摆上几张破旧桌椅,简单布置一番后,便就此召开宣讲会。尽管环境简陋,但他们传播新思想的决心坚定不移,立志要将新思想的火种播撒到每一个角落,让更多人认识到教育的重要性 。
章学良满脸热忱,蹲下身子靠近灶台,顺手从柴堆里拿起一把柴火,轻轻放进灶膛。此时,灶火正旺,映红了他的脸庞。他转过头,对着一旁的王大爷,和声说道:“王大爷,您家二狗眼瞅着也八岁了吧?咱如今有新政策,送孩子去学堂念书,学费全免不说,学堂还会发崭新的课本和衣裳。二狗要是能在学堂把书念好,往后既能写信记账,知晓天下事,还能凭本事去兵工厂当个技师,挣的可比在地里辛苦刨食多多了,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人群中,一位身形佝偻的老汉,拄着拐杖,迈着蹒跚的步子走到近前,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与担忧,他仰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怯意,颤巍巍地开口问道:“少帅,咱庄稼人祖祖辈辈土里刨食,这大字不识一个也过来了。如今您说念书,可念完书,真就能有出息,能过上好日子?”
章学良闻言,“噌” 地一下猛地站起身来,那身笔挺的军大衣带起一阵劲风,竟将桌上摆放的旱烟袋扫落在地。他目光炯炯,神色凝重且坚定,双手紧握成拳置于身前,声若洪钟般开口道:“我,章学良在此郑重保证!三年之后,定要让东北大地的每个村子,都有能识字讲学的先生入驻;五年之内,咱东北的每一个孩子,都能做到读报写信,不会再做睁眼瞎!”
1923 年开春,奉天城一改冬日的肃杀,暖阳如酥,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将整个城市裹进一片融融暖意之中。澄澈如洗的碧空下,不见一丝阴霾,恰似奉天军事学院即将开启的光明新程。在阵阵隆隆礼炮声里,奉天军事学院正式挂牌成立,宣告着东北大地军事教育新里程碑的诞生。学院外墙由一方方厚重坚实的灰色砖石精心垒砌,每一块砖石都历经工匠的精雕细琢,规整排列,古朴质感扑面而来,庄重肃穆之感油然而生。校门上方,“精武强兵,振兴中华” 八个鎏金大字力透纸背,笔画间铁画银钩,刚劲有力。春日暖阳倾洒,光线在金字表面跳跃、折射,使其熠熠生辉,仿佛被赋予了灵魂,高声诉说着学院承载的使命与远大抱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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