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等不见回话,那个美貌女子,走到她的身前,说:“怎么,我很可怕吗?”
闻言,田老夫人尴尬的笑了笑。
眼前这个女子,外放出丹境气息,当年田老爷子伤重而归,她正好在田家谈桩买卖,田老爷子就请她做了证人,把田娇指嫁给尚在昏迷中的云逢。
从那之后,她就销声匿迹,没在云城出现过。
好巧不巧,刚把退除婚约的事,对外宣布,她就星夜来访,怎么能让人心安。
田老夫人不惧明政这个罡丹强者,因为大家知根知底,从小就熟识,脾气秉性,互相了解。
而这个女子则不然,自称出自桑榆灵谷,名叫时非晚,孤家寡人,来去飘忽,无家无业,无门无派,身份成谜,倘要对田家起了杀心,那还得了。
所以,田老夫人没敢怠慢,低眉顺眼,恭恭敬敬,解释说道:“启禀前辈,解除婚约这事,突发仓促,还有不少内情,请容晚辈——”
修行界以实力确定地位,非骨血之亲和亲师之恩,弱者皆以晚辈自处,陆上通行,无有例外。
田老夫人筑基期,时非晚结丹期,即不是血亲,也不是同一个师尊,又心怀忌惮,所以恭敬的以晚辈自处。
时非晚打断她的话,摆了摆手:“不必,你们田家的事,我没兴趣过问,知悉婚约己退便可。此次造访,是来取走当年约定之物,可培育妥当?”
田老夫人忙的回答:“己经妥当,晚辈随时带在身上,方便前辈前来取走。”
说着,从腰间灵植袋里,取出一个拳头大小的花盆,双手奉上。
时非晚看这小小花盆,精致婉约,里面栽种着一截寸许来高,状若竹节的植物,粗细如婴儿手指,隐隐有光芒流转,变换不定,颇为奇异。
“很好,正是我要找的引情草。”
时非晚从田老夫人手里接过小小花盆,放进袖子里,说道:“买卖完成,咱们己经互不相欠,告辞了!”
说完,径自离开,出门之后,身形裹在一道遁光中,闪动了两下,原地消失不见,似乎使用了某种空间瞬移的神通。
田老夫人看见之后,更加骇然,大院里布置的阵法,压制筑基期以上的神通法威,若有违反,必会产生反应,进行弹压,更遑论结丹期修为者,使用遁光空行来去了。
然而,当下的情况是,阵法禁制对她的神通秘术,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这不就等同于她可以随意来去,如入无人之境?
难道阵法禁制出了问题?
田老夫人心中生疑,立刻走出厅堂,去往阵法禁制中心,打开密室,查看情况,阵法运转正常,没有半丝错漏。
由此可见,时非晚的神通能耐之大,只怕己经丹境大圆满,足以秒杀整个田家的所在。
田家大院门口,明家家主明筹亲手扶持,将还在昏迷的云逢,安置到马车里后,边上的明政笑盈满面,对田塘和田塔拱了拱手:“两位老弟,告辞了!”
田塘和田塔忙也抱拳还礼:“老城主一路顺风,恕不远送!”
明政进到马车里,关上车门,车队开动,往明家大院方向转去,远远离开。
高处楼上,田娇凭栏眺望,看着离去的明家车队,眼中光芒闪动,原本还想等到天亮,亲自送他出城,怎知明家会连夜将人接走,这突发变故,让人着实费解,他们到底是要闹那一出。
眼见明家车队走远,田涛招呼自家子弟回府,提醒大家,务必时刻警惕,不能懈怠放松,让对手找到可趁之机。
除了守岗值夜的人外,田家所有后辈子弟,全部回去之后,两位族老仍站在门口,没有离开。
田塘又拎了拎手里的储物袋子,说:“明政老贼,这吃了什么药,大方的有些不正常,八十万灵石,说给就给,咱们田家上下千余口,埋头苦干两年,未必能赚这么多。”
田塔哼道:“他这是在打咱们的脸,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这般隆重的迎走咱们田家视为废物的赘婿,不是变相的骂我们田家有眼无珠,不识才俊吗?”
田塘点点头:“仔细想想,确实如此,着实欺人太甚。可眼下也没办法,只能先忍忍了。田坚大哥殒落,族中没有丹境人物坐镇,难免被人小视。强者世道,弱者本身便是罪过,这次虽然失了面子,总算找补到了些里子,也算有些安慰。”
车队行出数里远,云逢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看向身边的明政老爷子,拱了拱手:“云逢见过前辈。”
明政忙端坐身形,拱手还施一礼,态度恭谦:“东隅山一别,少侠可还记得老朽?”
云逢摇摇头:“我是真的失忆了,从田家大院醒来,之前的事,全不记得,现在用的这个名字,还是娇娇给取的,云逢,前生几世缘,云城得相逢。”
明政盛赞:“好名字,很有意境,田家孙辈人物中,以田娇最为出众,天赋异禀,文武全才,我们家那个丫头,比她不过。”
罡丹人物,气场强大,寻常筑基中后期修为者,靠近到一丈之内,就会深受压迫,心神惊骇,生出畏惧之情,莫敢抬头。
与明政对面相坐,数尺近前,云逢虽然也感到了气场压迫,但神色依旧,淡定从容,没有流露出惊惧畏怯之情。
听他言下之意,之前在东隅山,两人见过面,云逢心中甚喜,就问:“前辈说‘东隅山一别’,这是何意,莫非之前咱们在那里见过?”
明政点了点头:“确实在那见过,不过并没有产生交集,当时你站在高山之巅,我从远处望见,尚未来得及搭话,忽然遭遇险情,只好仓促离开。数月之后,我回到云城,得知田坚老哥身故,前去祭拜,方又见到了你。”
原本以为他了解些自己的过去,正想好好打听一番,听了这话,又无奈放弃,仅是远远的看了一眼,能有多大意思,叹了口气,问:“前辈,这是何往?”
“回咱们明家。”
明政告诉他说。
云逢想了想,婉言拒绝:“老先生心意,在下受领了。我如今又废名在身,刚被逐出田家,怎好连累明氏一族的声名。”
寄人篱下,并不是什么好事,白话冷眼,到处都是,刚从田家出来,没理由去明家,再继续受一遭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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