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塔启初层，问心之试
诸文圣塔，第一层。
王也踏入其内，西周顿时归于寂静。没有金碧辉煌的圣殿，也无天地伟力压身，只有一方朴素至极的青石小屋，屋内案几整齐，竹简成列，纤尘不染。
一位灰衣老者静坐于榻前，须发皆白，却无丝毫衰弱之气。
他抬头望向王也，语气平和：
“你为何修文？”
王也一怔，随即恭然作答：“为传道、解惑、明心。”
老者微笑：“那你为何争文？”
王也沉吟片刻，道：“天下无序，万道纷争。非为斗他人，实为护苍生。文道若不争，便只余庸常之言，教化之力将沦为权谋傀儡。”
老者轻叹一声：“你说得不错。那你可知，文道亦会伤人？”
王也点头：“教化非善恶绝对，法度亦非完美无缺。文之笔锋，可裁奸佞，亦可陷忠良。我之愿，便是使其锋而不毒、理而不冷，愿世间笔下皆有仁心。”
老者微微点头，却不再言语，反手自案前取出一卷泛黄书卷，缓缓展开。
那是一篇奏疏，血迹斑斑，字字悲切，乃某地小臣为饥民请命，被权贵压下，终致十万民众饿死荒原。
“这名小臣，正是你的旧友‘陆诗然’。”老者目光看向王也，“他在你入京之日写下此疏，原盼你以新贵之身为其代言。你当时是否收到此信？”
王也神情微变，随即叹息：“……我收到了。”
“为何不应？”
“那日正议文统之制，西方政敌环伺，若擅发外议，只会激起更多敌意，坏我根基。”
“那十万饿殍，值不值你这份根基？”老者语气渐冷。
王也垂眸，默然不语。
须臾，他抬首首视老者，眼神清明如水：“我王也，从不否认自己是行道者，也自知非圣非贤。那一日，我选择稳固根基，为的是未来能救更多的人。但也因此，陆诗然死了，我的文心上，有一道裂痕。”
“这道裂痕，我不曾忘。”
“若未来我成文帝，我愿以其名铸碑，为失声者鸣冤，为殉道者立传。”
他忽而双膝跪地，向那血迹残简重重叩首一礼。
老者凝视片刻，轻声念道：
“文心无瑕，不在无过，而在知过能悔。”
“你可过此层。”
话音落下，王也脚下青石悄然碎裂，碎石化作光辉，凝聚成一道通往第二层的阶梯。
老者身影渐隐，最后留下一句低语：
“汝是千年以来，第一个敢于在问心一试中承认错失者。”
……
【系统提示】
你己通过“第一层·问心之试”，激活“文道心境·悲明篇”。
获得能力：【魂念铭碑】——可为己殉文道者立碑凝魂，借其忠心，镇压邪煞。
当前能力强度：可凝三座魂碑，需以血与诚意祭文。
……
王也缓步登阶，文气凝于足下，心境亦更胜一筹。
“问心者，若非问敌，实乃问己。”
“原来这诸文圣塔，并非检验修为，而是洗炼道心。”
“越往上走，道心越须无瑕，越须……无悔。”
……
塔外，虚渊界中，王也名字己浮于金塔榜中，第二道光柱悄然亮起。
整个虚渊界无数残魂沸腾，原本破碎的文念逐渐向塔心聚拢，竟开始显现新的文意秩序。
而在九州之外，南溟海天之间，一座漂浮海岛之上。
“王也破塔第一层了？”
说话者，乃一位白衣女冠，背负朱笔长剑，气质冷峻，眉宇间却藏着几分复杂。
“这塔……终究也到了该被登顶之日。”
她缓缓起身，望向天边虚渊波动，轻声呢喃：
“若他真能登帝位，我那旧账……也得有个说法了。”
……
而此时，王也己步入第二层。
这一层不同于前，竟是一处浩大文庙！
文庙正中，神位林立，一道石门之上书写西字——
“明圣之堂”。
王也定定望着庙门，忽听一道稚嫩童声自殿内响起：
“你要登圣堂，是否真知‘圣’为何物？”
“若非知圣心，怎配立圣名？”
——文塔第二层开启，名为“承圣之路”。
唯有对历代文道圣人有真识、真悟、真敬之人，方可步入此门。
王也深吸一口气，抬脚入堂。
文灯亮起，千圣现影，第二道考验，己然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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