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婉殷勤的搀扶着傅夫人的手肘，娇声道：“阿姨，他家的雪蛤珍珠养颜羹，待会您一定要尝尝，您要是喜欢，我以后经常帮您约这家，保证您越来越年轻。”
“就你嘴甜。”凌柔心花怒放。“好孩子，你有心了。”
包厢的位置安排的也煞是用心，推开雕花窗，葱郁树林便倾泻而入。山谷间鸟鸣清越，裹挟着草木鲜氧扑面而来，将喧嚣隔绝于外。
包厢内，盛婉端着茶盏，满脸堆笑地递给凌柔："阿姨，这是他们新到的君山银针，我特意让经理给您留着的。"
凌柔接过，轻抿一口，点头道："不错。"
“快坐下。”拉着盛婉挨着自己身侧坐下。
“凌姐，这个‘芷兰葆春阁’可是不好预定，这次还真是多亏了婉婉。”凌柔的好姐妹感叹道。
"是哟，凌姐，婉婉是你未来儿媳妇吧。”一旁穿着墨绿色旗袍的林太太好奇道。
“婉婉，这孩子可真是贴心。"旁边穿着绛紫色旗袍的周太太笑道，"比我家那个整天就知道逛街的强多了。"
"可不是嘛，盛婉这孩子从小就懂事。"另一位太太附和，"和斯焰站在一起，那叫一个般配。"
盛婉听着这些，内心的欢喜不加掩饰地呈现在面上。
她低头，唇角微翘，嗓音甜腻："各位阿姨说笑了，我只是……"
"只是什么？"周太太打趣，"你们俩从小一起长大，现在又门当户对，这不是天作之合是什么？"
凌柔但笑不语，指尖着杯沿。她确实对盛婉满意——家世相当，知根知底，性格温顺。
但是至于傅斯焰的态度……她这个做母亲的，就不好干涉了，还是要尊重他的意见。
"阿姨，"盛婉突然轻声问道，"斯焰最近是不是很忙？我己经好久没见到他了。"
“......”
被夜雨冲刷过的“芷兰葆春阁”，犹如大自然的洗礼。
夏染看着“芷兰葆春阁”门前停的豪车，倒吸一口气，她认得这个车牌号，是傅家的车，怎么会停在这里？但是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她今天是来谈合作的。
这次合作谈的很顺利，夏染抱着一沓资料从办公室走出来，正准备离开。
路过包厢时，房间内的谈笑声让她感到熟悉，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
"......要我说啊，盛婉和斯焰的婚事，还是早点定下来好。"
"是啊凌姐，你也该催催了。盛家那边不是一首很积极吗？"
夏染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资料边缘被捏出了几道褶皱。
她微微侧身，透过门缝望去——
盛婉正端坐在凌柔身旁，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红晕。凌柔拍了拍她的手背，那眼神里的满意几乎要溢出来。
夏染的嘴角扯出一个自嘲的弧度，转身大步离开。
会所后院的竹林小径上，夏染刚拐过一道弯，迎面就撞上了一堵人墙。
"走路不看路？" 熟悉的低沉嗓音让夏染猛地抬头。傅斯焰就站在她面前不到半米的地方，他穿着黑色西装，眉眼冷峻，显然也是刚到。
两人西目相对，空气瞬间凝固。
傅斯焰的目光在她脸上停顿几秒："你怎么在这儿？"
"谈合作。"夏染别过目光，手指紧紧攥紧手中文件，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傅爷这是来陪未婚妻的？"
傅斯焰一怔，眉头紧皱："什么未婚妻？"
"盛婉，"夏染扬起下巴，嘴角挂着假笑，"包厢里正热火朝天地商量你们的婚事呢。傅夫人看起来很满意这个儿媳妇。"
傅斯焰的眼神陡然转冷："所以你就信了？"
"我信不信重要吗？"夏染故作轻松地耸耸肩，"傅爷既然己经选好傅太太了，我是不是该说声恭喜？"
她侧身要走，却被傅斯焰一把扣住手腕。他的掌心灼热，力道大得让她微微吃痛。
"夏染。"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
"放手。"夏染挣了挣，没挣脱。
"你搬出去，"傅斯焰逼近一步，"是为了傅烬野？"
夏染突然失笑："傅斯焰，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我们只是合约关系，别忘了。"
"合约？"傅斯焰的眼神危险地眯起。
"不然呢？"夏染迎上他的目光，"傅总难道想说，你对我是真心的？"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傅斯焰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突然认真："如果我说是呢？"
"傅爷还是去包厢吧，别让盛小姐等急了。"
她猛地抽回手，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傅斯焰低沉的声音："夏染，你喜欢傅烬野是吗？"
夏染的心跳漏了一拍，但强撑着平静：“我喜欢谁和你没有关系，”她轻笑道：“傅爷，玩得真花，小心得病。”
“夏染，你什么意思？”傅斯焰的脸色一黑。
夏染给他一个白眼，挺了挺脊背，大步离开。
傅斯焰低头看了眼母亲催促的信息，他推开包厢门时，盛婉正俯身为凌柔添茶。听到动静，她惊喜地抬头："斯焰？"
"阿焰，怎么来这么晚？"凌柔微笑状似责怪地看着儿子。
傅斯焰的目光在包厢内扫了一圈，最后落在盛婉身上："盛小姐，听说你是我未婚妻？"
"啪嗒"一声，茶盏因手抖而倾倒，茶水瞬间浸湿了桌布。
盛婉的脸色瞬间煞白："我、我没有......"
"斯焰！"凌柔沉下脸，"怎么说话的？"
傅斯焰冷笑一声："妈，您要是闲得慌，不如去管管我爸的那个私生子，别在这儿乱点鸳鸯谱。"
包厢内瞬间鸦雀无声。周太太手中的茶杯差点打翻，其他几位太太面面相觑。
凌柔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斯焰，你胡说什么！"
"我说，"傅斯焰一字一顿，声音清晰得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我喜欢的人一首是夏染，我也不需要什么干妹妹，妈，您也收起认她做干女儿的心思，我是认真的。"
傅斯焰话音落下，包厢内的空气骤然凝固。
凌柔的指尖微微一顿，她的瞳孔在那一瞬间轻微收缩，唇线抿紧。
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开口："斯焰，你早该告诉我的。"
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责备，但眼神己经软化——那是母亲对儿子无可奈何的纵容。
盛婉的眼眶瞬间红了。她颤抖着站起身："阿姨，我、我突然想起还有事......"
凌柔深吸一口气，拍了拍她的手："你先回去吧。"
盛婉几乎是落荒而逃。包厢里的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傅斯焰追到停车场时，夏染的车己经发动了。
他站在原地，看着那辆熟悉的轿车缓缓驶离。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孤单地投在水泥地面上。
——她终究还是不信他。
——或者说，她不敢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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