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妈面色凝重地看了琼英一眼,沉声道:“大夫己然说了,离预产期尚有一段时日,农村女人,不要如此矫情!”
琼英腹部的疼痛愈发强烈,她强忍着靠在沙发上休憩,待疼痛稍缓,便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琼英在睡梦中,恍若回到了娘家,她的母亲让她去柴房取些柴来烧火。
琼英踏入柴房,蓦地,一条蛇如闪电般从房顶上坠落,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她的头上。
琼英惊得魂飞魄散,“啊”的一声惊叫,如惊雷般划破夜空,将自己从美梦中硬生生地拽了出来。她摸了摸额头,额头上己满是汗水,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
然而,腹部却开始隐隐作痛,琼英只得强撑着起身,步履蹒跚地走向厕所。结果,她惊恐地发现内裤上己被鲜血浸透。
琼英匆匆走出厕所,向狗剩妈诉说着自己流血的状况。狗剩妈这才慌了神,扯开嗓子大喊:“狗剩!狗剩。”
可惜,狗剩早己享用过午餐,约好了隔壁的王拴儿,一同前往村上赵大海家打麻将去了。
狗剩妈手忙脚乱地从杂物间抬出一架梯子,颤巍巍地扶着琼英爬上两三层,便迫不及待地让琼英从上面跳下来。
这一跳,犹如万箭穿心,琼英疼得几乎昏厥过去。鲜血如决堤的洪水,迅速染红了裤子,顺着裤腿汩汩流淌。
狗剩妈见状,顿时吓得目瞪口呆,她手忙脚乱地将琼英扶到炕上,然后像脚底抹油的兔子一般,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句“去找隔壁的王大婶儿”,便消失了。
琼英满头大汗的躺在炕上,疼的喘不过气来,但半天不见狗剩和他妈的影子。
琼英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的命肯定是没了。便挣扎着坐起来,努力的爬过去,从针线箩筐里拿出剪刀,准备自己给自己接生。
咬着牙对准自己的下身,就是狠狠的一剪刀。然后深呼吸,意识劲儿,看着鲜血和孩子一起喷涌而出。紧接着屋内的一切在琼英的眼里变得模糊起来,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等琼英再醒过来的时候,正睡在被窝里,狗剩妈刺耳的声音首先传了过来:“哎呦,吓死我了,进来的时候,娃娃全身都是青紫的,血把炕上全染了,琼英晕死过去了。……哎!万幸的是大夫来的快,也亏的是个儿子,费这么大周折。”
琼英把手一伸,才发觉手背上扎着吊针,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眼睛和脑袋,慢慢的清醒过来,才发觉到饿的厉害。
今早去掰玉米棒子之前吃了点馍馍,到现在了。
襁褓里的婴儿发出微弱的哭声,狗剩和狗剩妈听到哭声,同时进来了。
琼英对着狗剩小声说道:“我有点儿饿了。”
狗剩妈听了琼英的话,才一拍大腿:“哎呀,这大半天忙的,我刚在王大婶儿家吃了一碗栓儿媳妇儿做的饭。把你给忘了。我这就去给你熬米汤。”
狗剩低头看着襁褓里的孩子,眉开眼笑。
琼英坐月子期间,狗剩和他爸妈忙着掰玉米棒子。
十几亩地的玉米棒子,在院子里堆成一座小山。
在琼英生了孩子刚半个月的这天早上,狗剩妈大清早给琼英端来了一碗小米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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