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太阳还未升起,天边泛起了一丝鱼肚白,整个世界都被一层淡淡的晨雾所笼罩。琼英早早地起了床,她轻手轻脚地移动着脚步,生怕惊醒了熟睡中的梦娟和孩子。
然而,尽管她己经十分小心,梦娟还是被她的动静所惊扰。梦娟侧过身子,缓缓地坐了起来,睡眼惺忪地看着琼英。
琼英见状,连忙压低声音对梦娟说:“天还早呢,你再陪孩子睡一会儿吧。我去做早饭。”
梦娟摇了摇头,一边迅速地穿上衣服,一边回答道:“妈,我想趁孩子还睡着的时候洗个头。这几天都没怎么打理,头发实在太脏了。”
琼英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出房间,开始打扫庭院。她仔细地清扫着每一个角落,将落叶和杂物都清理干净。
与此同时,梦娟在节煤炉上烧起了水,准备待会儿洗头用。
水没开,这会儿不是闲着吗?!梦娟趁着这个空儿,居然去屋子后面的园子里背了一背斗的干草。
琼英寻思着,她到底要干什么?梦娟可是啥也不会做呀。
梦娟背着干草,首接到了狗剩和翠莲儿睡的那个房子跟前。琼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梦娟怎么会想起给狗剩烧炕了?
琼英寻思着梦娟昨晚顶撞的狗剩,无论如何狗剩都是长辈,这梦娟大概是自己也觉得错了。今天早上,这是不声不响的要给狗剩赔罪吧。
但立马琼英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梦娟把干草塞进炕洞里,拿起旁边的木榔头伸进炕洞,使足了劲儿,在炕洞里用木榔头一顿乱敲乱打。
可想而知,睡在炕上的狗剩和翠莲儿心里是何种滋味儿?狗剩气的一下子坐了起来,一把拉开窗帘 一看是梦娟 ,立马像泄了气的皮球,敢怒没敢言,又翻到了闷头大睡。
翠莲儿圆睁着眼睛,任由炕下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心想着梦娟赶紧离开吧。
梦娟一通操作下来,让狗剩和翠莲儿心里感到特别的窝火。对梦娟是再也不敢动怒了。但是他俩把所有的怒气怨气都撒到琼英身上来了。
狗剩隔着玻璃不要命的在炕上大喊:“琼英,琼英。你这院子不扫是不行嘛?!非得在大家睡觉的时候扫院子啊。趁大家还没起来,赶紧把我昨天买的半个羊煮上,待会儿给翠莲儿煮点儿羊汤补补身子。”琼英没敢吱声。
但梦娟的怒气还是没有消,听到这话更来气了。她要赶在走之前,把狗剩对她的辱骂狗剩爸对她的那一巴掌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梦娟正找不着茬儿骂狗剩。
恰逢此时,厕所里架子上的老公鸡又开始“喔喔喔”的打鸣了,声音又长又高亢。
梦娟灵机一动,计上心来:“你这只死公鸡!好吃懒做,养你不如养头猪,猪还比你肉多。一天一只蛋不下,也没有一点儿劳动价值。还在架子上还有聒噪。你再聒噪,你在乱叫,小心我宰了你,炖成一锅,把你给吃了。”
狗剩和翠莲儿气的咬牙切齿,只得默默忍着。好在梦娟马上要走了,不然这个家待不下去的好像是他们俩。
琼英立马把羊膛子煮在锅里,在节煤炉上烙油馍。感到自己一阵一阵的发呆,心跳头晕,感觉自己的心脏特别的缺营养,有种随时随地猝死的感觉。
琼英挣扎的喝了几口水,吃了点儿东西后,身体的不适感稍稍减轻了一些,但仍然感觉非常难受,心中莫名地发慌,心悸的感觉也愈发强烈,头上更是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冷汗不断地冒出来,这种异常让人难以忍受。
就在这时,狗剩和翠莲儿也相继起床了。当他们走出房间时,发现琼英己经将早点放在了院子里的桌子上。桌子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羊肉汤,油饼也被切成了小块,方便食用。
狗剩的父母挺着圆滚滚的大肚子,从堂屋里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他们一眼就看到了狗剩正搀扶着翠莲儿,于是满脸笑容地迎了上去。
翠莲儿见到狗剩的父母,立刻娇声娇气地喊道:“爸妈,你们早上好啊!”
狗剩的妈妈见状,赶忙快步上前,扶住翠莲儿的胳膊,关切地问道:“莲儿啊,感觉好点了吗?你这才刚做完手术,可千万不能乱动哦!你怎么就出来了呢?能不出来就尽量别出来啦,让琼英给你端进去吃就行了,何必自己跑出来呢?你刚动完手术,得好好躺着休息,慢慢调养才行呢。”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谦让着,最后还是决定先让翠莲儿坐下。狗剩小心翼翼地扶着翠莲儿,在椅子上缓缓坐下,然后大家准备纷纷落座,开始享用这顿简单而温馨的早餐。
翠莲儿刚坐定,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坐下,梦娟抱着娃就出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屁股首接坐到了狗剩爸经常坐的一个椅子上面,二郎腿,端起放在翠莲儿前面的羊汤,龇牙咧嘴的喝了起来。
全家人默不作声,狗剩爸无奈的忍气吞声在旁边的一个小凳子上坐下。
这顿饭。除了梦娟甩开腮帮子,大快朵颐。其他人吃的小心翼翼,忍气吞声。
梦娟心满意足地吃完了这顿饭,然后用纸巾一抹嘴巴,像一只轻盈的小鸟一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琼英说道:“妈,我己经把一切都收拾好了,您就别再费心去洗那个锅啦。”
接着,梦娟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接下来要说的话。然后,她用一种坚定而果断的语气继续说道:“现在,送我去镇上的车站吧,我要去给青杰打个电话。”话音未落,她便转身快步走进了堂屋,仿佛迫不及待地要与青杰取得联系。
与此同时,琼英缓缓地抬起头,目光扫视了一下在座的每一个人。她注意到大家的表情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原本紧绷的神经似乎在一瞬间得到了释放,每个人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轻松愉快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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