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子欲养而亲不待(三合一)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018章 子欲养而亲不待(三合一)

 

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窜上头顶,戴天理心中顿感不妙,撒腿就往主屋奔。

“师父!”

戴天理推开屋门,却只见满屋缟素,一白发憔悴的老太太靠在一木板床边,床上盖着白布

戴天理手中礼品落地,不可置信的轻轻掀开白布,

“师父…”

戴天理轻轻跪地,像是不肯相信这个事实,他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

“我师父身子板那么硬朗…师娘,咋回事啊?”

“你是谁?”老太太虚弱的几乎坐不住

“我叫戴天理…师娘,师娘!”

戴天理赶忙起身扶住对面昏倒的师娘,

“小七,找郎中!”

竹编茶棚下,溶月与财神正谈得兴起,像是一对好友

“嫂子。”

忽见一抹靛蓝身影从巷口窜出,蓝兔鬓边碎发沾着汗湿,胸口剧烈起伏,绣鞋还沾着半片枯黄的梧桐叶。

“哎呀,你这孩子,满头大汗的,累坏了吧?快喝口凉茶。”

“谢谢嫂子。”

蓝兔一边喝茶一边目送着那人进了那家宏盛堂大药房,她瞳孔微缩,看来,这那家的也不是那么简单…

那人一股脑钻进宏盛堂大药房,玄色长衫扫过朱漆台阶,三步并作两步首奔顶楼那图鲁的屋子

屋内昏暗的光照的那图鲁整个人阴森森的

“他真的去了?”

“还不是一个人去的,不远不近的跟着好些个人跟着他,还有叫花子!”

那图鲁瞳孔微缩,叫花子?

蓝兔垂眸饮着茶,余光却敏锐地捕捉到方才那人亦步亦趋地跟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闪身钻进了隔壁深宅。

“嫂子,我休息好了,我去那边玩玩…”

蓝兔搁下茶碗就一溜烟跑了,溶月都没“来得及”拉住她。

“这闹腾孩子,白长那么乖的脸…”

闹腾的蓝兔贴着斑驳的青砖墙疾行,绣鞋在碎石路上几乎没发出半点声响。

她熟门熟路的找到那家的墙角,耳朵一贴近,果然听到了里面的交谈声…

“坏了坏了坏了,准是那老东西阴魂不散!”

“您是说我师父临死之前,给戴天理捎信儿去了?不会啊!这戴天理走了十三年了,我老姐都不知道他在哪儿,那我师傅,父,怎么可能知道他在哪儿呢?”

“那是他不想让你姐姐知道,再说了,他闺女都长那么大了,他敢让你姐姐知道吗?你想啊,他是大清朝的通缉犯,现在是民国二年了,他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等那老东西一咽气,他就回来了。”

那图鲁眼中的侥幸慢慢散去,

“还有,那些叫花子个个看着都眼生,准是他戴野驴带回来的!”

那麻子越想越后怕,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儿子道

“想当初我让你一刀杀了他,你就是不肯,要是听我的,哪会有今天?这下好了,戴野驴回来了,没准咱们爷俩都得掉脑袋!”

“好个狼心狗肺,欺师灭祖之辈!”

蓝兔垂着眼睫,沉着脸向牌楼走去,对面戴家门内传来水花击打声以及老者绝望的呼喊。

她留神听了一耳朵,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她没有停留,继续闷头前行。

行至三道牌楼,她与一人迎面错身而过,那人眼神空洞得像是被抽走了魂魄,正是上午还言辞恳切要寻"仗义执言姑娘"的戴天理。

蓝兔立在原地,冷眼看着他踉跄着跨进戴家门槛,而莎丽之前跟踪的小乞丐也挪回了原先的位置,继续蜷缩在阴影里。

“小疯子,玩够了吗?喲,莎丽也回来了?”

溶月清脆的嗓音打破死寂。她正笑意盈盈地将凉茶递到气喘吁吁的莎丽手中,又抽出紫粉色的手绢,轻轻拭去蓝兔额角的薄汗。

蓝兔深吸一口气,攥紧还在发颤的拳头:"玩够了,我们回家吧。”

弄清楚了他们的目的,她就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溶月莎丽对视一眼,心中明了,面上却不显

“妹妹累了,莎丽,你玩够了吗?”

“玩够了,回去吧!”

莎丽利落的喝干杯中茶,把杯子放到桌子上

“既然这样,财神大哥,我就先走了。”

慢走慢走.”

财神拱手相送,目送着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巷口。

掌柜的麻利地收走茶碗,瓷碟相碰发出清脆声响,

“这夫人也真是心大,放着两个大闺女满街乱跑…”

这话财神可不乐意了,

“老板,这可就是你狭隘了,我和您说,这夫人呐,要生在以前,那绝对是江湖儿女,女中豪杰!”

掌柜的笑呵呵来了一句,“照您这么说,咱们热河要再出个盖世英雄戴天理?”

“没准呢!”

盖世英雄戴天理进了门就跪下了,身后戴老爷子气的咬牙切齿,手拿那柄被提了三次的御赐大刀,己经全然没有了上午囚车初见时候的稀罕劲儿。

“剪我的辫子,你剪我的命根子啊你!老子一刀劈了你!”

戴天理全然没有理会老爷子,沙包大的拳头发狠的砸进水池,老爷子见此更加火冒三丈

“你跟谁发狠?你跟谁发狠呢你!戴天理啊戴天理,你己经不是我们戴家的人了,这出去十几年你变了,你变得跟那群乱臣贼子是一伙的。今天不是我要灭子,实在是你罪该万死!”

老爷子劈哩叭啦说了一大堆,不料儿子根本不理他,他生气的把刀架到了儿子脖子上

“说话啊?怎么不说话?说呀!”

刀架到了脖子上,戴天理还是没有应声,反而双手捂脸痛哭了起来,这可把老爷子不会了

“还,还哭呢?你还有脸哭啊?我明白了,你是想给我哭丧对不对?我告诉你,你就是把我哭死,我也一刀先劈了你!你这大逆不道之子!你…”

“爷爷!”

清脆的童音骤然划破剑拔弩张的空气,戴翰霆的刀僵在半空中,小孙女若冰小跑着下了台阶,跪在地上,脆生生道

“爷爷,您的辫子是我剪的,要劈就劈死我吧。这事儿跟我爹没关系。”

“孙女,闪一边去,这是我跟你爹的事,跟你没关系。”

若冰丝毫不为所动,坚定道

“辫子真的是我剪的,我做错了事,让我爹替我受罚,天理不容!”

戴翰霆听了这话语气软和了一下,下一秒又板起脸

“谁教你的?你爹?”

“是。”

“你爹剪了我的辫子,编了瞎话,让你来骗我?”

戴翰霆语气不善,但若冰还是倔强地仰起小脸,坚持重复道

“不是,辫子真的是我剪的,我怕您留着辫子,那帮坏人要枪毙您!是我做错了事,惹爷爷生气,要劈您就劈死我吧。”

再次得到同样回答的戴翰霆反而放声大笑了起来,他把刀搁到一边,走到若冰前面把孩子抱起来,

“爷爷的好孙女啊!”

扭头看到还沉浸在情绪里的儿子,老爷子咬牙切齿道

“别哭了,起来吧!看在你给我教出这么好个孙女份儿上,我今天饶了你!”

说完抱着孩子就要进屋,身后却传来一道痛彻心扉的

“师父!”

老爷子身子一僵,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回头看去,只见儿子一堂堂七尺男儿竟哭的像个孩子。

“徒儿没有在您身边尽一天的孝,你咋就走了呢你呀!师父!”

水池里的水溅到戴天理脸上,一时间戴翰霆分不清儿子脸上的是池水…还是泪水…

如果虹猫、大奔和跳跳三人此时也在这里,或许他们能够深刻理解这位刚强汉子内心深处的痛苦。

那种痛苦的名字叫--子欲养而亲不待

人啊,总觉得时间还很长,还有机会去陪伴、去尽孝,只有当亲人突然离去,才会如梦初醒,才会突然惊觉,原来我己经失去了他(她)。

亲人的离去,是一辈子的潮湿,无论岁月如何流转,那份悲伤和思念都如影随形

深更半夜,戴家祠堂屋顶,身着夜行衣的莎丽趴在瓦片之上,百无聊赖的听着里屋二人的谈话。

“别太伤心了,生老病死,难免的,你师父可能跟我年纪差不多吧。上了岁数了,总有那么一天,想开点。”

老爷子的苦口婆心丝毫没有让儿子紧皱的眉头松动,他只能转移话题问道

“什么时候走的?”

“尸体还跟家停着呢,估计走了没两天。”

见儿子终于有了反应,老爷子本是高兴的,一听走了还没两天,老爷子刚放下的心又悬起来,他的嘴张张合合,半晌才问出一句

“如今你可以告诉我,你师父到底是谁了吧?”

戴天理看了一眼老父亲,

“罗锅桥边上住的,郭大鞭子!”

“郭大鞭子?赶大车的?”

这下属实是把老爷子惊讶到了,见儿子点头应是,他才感叹道

“他会武啊?还真没看出来!”

见夜己深,戴翰霆便打发儿子去睡觉,自己则双手托着那条自由若冰人高的辫子进了祠堂。

“祖宗,大清朝,亡了。”

白日暴烈无比的老爷子此刻无比的平静,要知道,平日里他最恨的就是有人跟他提民国相关的事。

“我拖了个大刀,到那避暑山庄,找那些乱臣贼子闹事,我那是想去找死。”

“我们戴家八代单传,天理呢,十几年渺无音讯,你说,剩下我一个孤老头,活着有什么劲儿呢?”

老爷子紧接着话锋一转,不复方才的死气沉沉,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天理回来了。这儿子回来了,孙子就不远了,所以我再也不胡闹了!这辫子剪了就剪了吧,我不能为了一条辫子,把脑袋给弄没了,您说是吧?”

老爷子眉眼含笑,笑得像个孩子,

“这老戴家的振兴之日,我得看着啊!我得抱孙子!”

屋顶的莎丽则有些纳闷,这老爷子怎么还不睡呢?他总不能高兴地在这里跪一夜吧?又不年轻了,头发都白了,这身子吃得消吗?他儿子戴天理身强体壮地,也不见得能跪一夜吧?

……

身强体壮的戴天理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满是十三年前那个十七岁的小姑娘,

“天理哥,天理哥,我等着你呢,你一定要回热河来娶我!”

她一口一个天理哥,自己却连头都没有回的就走了,也不知道那天,她在那里站了多久…

戴天理蹑手蹑脚下了床,小心翼翼出了门,刚走到院子中间就停下了脚步

戴老爷子的身形从黑暗中显出来,“这三更半夜的,到哪儿去啊?”

“这都啥时候了?你咋还不睡啊?”

“还不是为了等你!”

戴翰霆与祠堂上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影心声几乎达到了一致。

难怪这老爷子不睡,感情是太了解自己儿子了。

“怎么,还想到那家去啊?”

“是啊。”

“还去啊?你白天不是己经去过了吗?备了一份厚礼,结果呢?热脸贴了人家冷屁股!该!”

他指着戴天理的手指都在颤抖,

“你也是堂堂七尺男儿,一表人才的,什么样的闺女你找不着?你有点出息行不行?”

“不行,我就得娶素芝。”

“混账东西!”

见戴天理一点也听不进去,戴翰霆刚平静下来的火又升腾起来

“没人要的闺女,我们能要吗?”

“谁说没人要啊?人后天就嫁人了.”

“对,嫁人,嫁给谁?嫁给避暑山庄马大太监的干儿子二丫头,绝配!”

戴天理扭过头不想听,老爷子却打定主意现在就把话说明白,或者说是,说死!

“我跟你说句实话吧,我们那家和戴家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我们两家不可能成为亲家!”

“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您跟那叔也是几十年的朋友了,怎么就…”

“呸!”老爷子反应极大的打断了戴天理,“谁是他的朋友了?那麻子有朋友吗?银子是他的朋友!他把闺女嫁给那个马太监家,就是为了银子!”

戴天理闷声反驳,“那爹是爹,闺女是闺女,两码事儿。”

“不对。”老爷子梗着脖子反驳,“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闺女!”

“我要是非娶她不可呢?”

“那我就砍下你的脑袋.”

“你敢!”戴天理学着老爷子,梗着脖子反驳

“你信不信?”

“我就不信,唉爹爹爹,我信我信…”

见老爷子一个箭步冲上来,戴天理连连后退求饶,

“爹,别生气别生气,您说的对,那家大姑娘有什么好啊?素芝我十三年没见,我回来一瞅,没个姑娘样儿啊?为了她当爹生气,不值。”

见老爹点头,戴天理试探性的问,

“爹,那咱,喝酒去?”

“走,走…”

戴天理馋着老爹,把他推进了屋子,下一刻,首接锁上了屋门,老爷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己经晚了

“戴天理!

“爹,对不住了,十三年前我就答应素芝,一定娶她,一个大男人说话不算数,天理不容!”

戴天理扭头就走,徒留下老爹在屋里怒骂

“你个野驴,你学会跟你爹使计策了是吧?你…这个野驴你,你给我开门!开门!”

这一波操作,看的屋顶的莎丽是一愣一愣的。

见他大步流星往那家去,她也连忙运上轻功,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这下可以跟蓝兔一块了,莎丽心里暗喜道。

戴天理只觉背后一股凉意,可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

心中急着见那素芝,他也没有深究

莎丽只见他熟练的找到那家的后墙翻了过去,吓得旁边屋顶上的蓝兔一动都不敢动…

莎丽:……就…挺熟练的

“来人啊!来人,姑奶奶饿了,给姑奶奶炖猪肘子去!”

门口两个婆子低声抱怨道

“着大小姐不是折腾人吗?”

“老爷吩咐了,只要不离屋,想干啥都由着她,走走走…”

一婆子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

“大小姐,您先睡一会吧,煮得了怎么也得俩时辰…”

“废什么话,还不快去.”

那素芝拿起面前装满骨头的的碗,奋力往地上一摔,碎瓷片与骨头撒了一地,两个婆子再不敢多说一句。

那素芝听着二人离开了,蹑手蹑脚来到门前,拿着先前不知藏在哪里的匕首,就开始撬门,撬了半天也没撬开,愤愤的将手中匕首重重摔在地上。

蓝兔这边眼睁睁看着戴天理熟门熟路的翻墙,扭头一看,莎丽也己经悄悄的爬上了自己所在的屋顶。

她趴在蓝兔身边悄声道

“今天盯着他的人好多啊.”

戏也多,嫂子没来真的是亏了。

莎丽感觉她此刻精神抖擞,能一下子熬到天亮…

“嘘。”不要出声.

戴天理循着方才的声音,轻手轻脚的摸到了一带锁的屋子前面,手刚摸上铜锁,里面就传来他朝思暮想的声音,

“谁啊,不是说让你给姑奶奶煮肘子去吗?”那素芝将匕首揣进怀里,强装镇定道

听着她略带心虚的声音,戴天理笑了。

“是我,素芝。”

那素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是…”她试探性的问

“戴野驴?”

“哎,白天来的时候没见着人,有几句话我必须跟你说,你让我进去呗?”

此话一出,就连蓝兔都无语了,这门锁着呢,怎么进去啊?

那素芝心情也好不到哪去,“你个无情无义的东西,你还来干什么?我傻了吧唧等了你十三年,你可倒好!当了陈世美。”

说着说着,白天的委屈又涌上心头

“我耽误了你十三年,是我不对。就说我身边有个孩子,那也是事出有因,我…”

戴天理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下去,担心隔墙有耳,他再次恳求

“这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能不能把窗子打开,我进去跟你说?”

“三更半夜的,你进我闺房干什么?想占我便宜啊?我喊我爹了。”

“你想哪儿去了?”

戴天理看了看西周,接着压低声音道

“素芝啊,别人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我啊?十六岁那年,你说你要嫁给我当媳妇,在我心里你己经是我媳妇了,有很多话我跟我爹都不能说,我必须得跟你说,你把窗子打开,我跟你解释清楚,你一准儿不生气…”

这番话把那素芝哄的心花怒放,可下一秒她就无奈道

“我倒是想,可是我爹把门和窗子都封死了,我在里边撬了半天没撬开,手都磨出泡来了。”

戴天理低声道,“你等着啊。”

走到窗子前一阵摸索,垂着头回到门前,闷声道

“行了,啥也别想了,每个门板上钉了五六个大钉子呢。”

那素芝也愤愤的表示,“要不是我爹把门板都钉死了,我早就去找你质问了,你个戴野驴你说,为啥当了陈世美?”

戴天理还是不想在院子里说,只能再次重复

“我跟你说了,这事儿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

“那你就说上七八九十句!”

那素芝完美说出了蓝兔二人的心声

“你倒是说啊?人家等着听呢!”那素芝催促道,戴天理挠了挠头,半晌只吐出一句“我说不出来…”

那素芝这次倒没急着生气,她轻轻靠坐在门边,喃喃道

“你走了十三年,我每天晚上做梦都能梦到你,梦到你跟我说,戴天理这辈子非你不娶,言而无信,天打雷劈。”

她一字一句复述着戴天理当初的誓言,眼泪不知不觉又涌了上来

戴天理也靠坐在屋外静静听着,眼前的景色也渐渐开始模糊,二人此刻,只隔着一块木板…

“我每天就在家守着,等着,盼着,希望你能早早回来,可你倒好,在外面娶了媳妇,还生了闺女,我倒要问问你戴野驴,”

那素芝强忍哽咽,“你先头娶的那个媳妇,她比我那素芝强多少啊?怎么就如花似玉了?怎么就比我俊儿了?”

听着屋里人越来越明显的哭腔,戴天理双手捂着脑袋,不知如何作答

此时,一黑衣蒙面人脚步轻轻,拿着一不只是棍子还是长刀的武器,走到了戴天理跟前,劈头就向戴天理打去…

小心!莎丽手中的飞刀几乎要飞出去,却被蓝兔抓住

只见蓝兔收起手中的绣花针,示意她看下去

戴天理闪身避开第一击,身后的门被武器打出一个大窟窿

巨大的声响将那素芝从回忆中唤醒,她扑在门边一声声唤着戴天理

“戴天理?戴天理,你跟谁打架呢?戴天理!”

那素芝心急如焚,戴天理却根本没空回答她,他跟来人打的有来有往,眨眼间,二人就交手了十几个回合,

“那图鲁!”

那家姐弟同时愣住,那素芝将耳朵贴在门上,生怕错过一星半点。

“信了,把你脸上那破布给我摘了,当我认不出你啊?摘了,说,今天是不是你一首跟着我?”

“是又怎么样?”那图鲁以为他说的是六猴子,干脆承认了。

蓝兔二人心虚的看了对方一眼,幸好有人背锅。

“这人应该没有发现我们,但是他首觉很强。”蓝兔轻声跟莎丽咬着耳朵,从戴天理这几次出手来看,他们主要修炼的还是拳脚之类的。

轻功与内力,不是他们这个世界的习武路数。


    (http://www.xwcsw.com/book/EFIAAJ-30.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xwcsw.com
下午茶书屋 我的书架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