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约莫半个小时后。
Berserker的身躯犹如被拔掉电源的人偶，彻底无法动弹，而菲奥娜的身影也适时，重新出现在楼梯口。
在她身上赫然穿着伊莉雅，那件精致的白色连衣裙，只是尺寸对她来说‘略’显紧小。
特别是嘴角残留着一抹刺眼的、未干涸的暗红血迹，徒惹人遐想。
陈锋对银发小萝莉的‘结局’并不感兴趣，反倒是对菲奥娜这身打扮，不是很理解：“你怎么穿着别人的衣服？是我给买的不够好吗？”
听到主人询问，菲奥娜用舌尖卷去嘴角的血迹，脸上绽开一个令人心底发寒的笑容：“我觉得好看呀，而且你看！”
她说着向庄园外伸出手掌，瞬间，一颗篮球大小的炽白火球激射而出，轰然落入远处的花坛！
轰！
刺目的白光猛烈爆发，泥土、碎石、残枝败叶被狂暴的冲击波掀起，巨大火光顷刻吞噬了核心区域。
当硝烟散去，那里赫然出现一个首径近十米的焦黑深坑，半个花坛连同周围的草木，彻底化为齑粉！
陈锋看着那毁灭性的痕迹，又看了看菲奥娜身上那件白色连衣裙，眼神微动，低声道：“是小圣杯吗？还是……”
她随意地甩了甩手，脸上露出回味的表情：“当然...我一点都没浪费呢，而且那女孩…感觉不像是纯粹的人类，构造更接近某种…魔法制造的容器。”
陈锋闻言，眼皮微微一跳。
他这才清晰地意识到，在这个思维迥异的龙娘眼中，恐怕除了他自己，世间其他人类都不过是某种，可被分类的“存在”罢了。
“嗯。”陈锋应了一声，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庭院，感叹道：“闹出这么大动静，那老虫子倒也沉得住气，都没见他露头。”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佝偻的身影从地底渗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庄园的门廊下。
间桐脏砚那干涩、如枯叶摩擦般的声音远远传来，带着一种刻意到令人作呕的谦卑。
“…大人神威，老朽真是大开眼界…”
说话间，一双浑浊仿佛爬虫般的眼睛，黏在深坑中Berserker那正在消散的残躯上，深深地忌惮在神情中交织。
“哦？你总算肯露面了，今天一整天不见踪影，家里被人拆了也不见你出来。”陈锋扫过狼藉的庭院，目光落在门口那道憎恶的身影上，言语平淡却带着无形重压。
他干枯的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笑容，泛白的眼珠飞快转动思考对策：“呵呵…老朽惶恐，今日外出，是为了打探其他御主和从者的情报，不敢有丝毫懈怠。”绝口不提自己暗中串联之事。
”陈锋眉毛微挑，语气听不出情绪道：“那你都…打听到什么了？”
老虫子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立刻躬身回答：“是，老朽探知远坂家的继承人远坂凛，己与盘踞柳洞寺的言峰绮礼教会势力结为同盟。
其中还有卫宫士郎，他们似乎正积极谋划，意图针对大人您…”
“就这些？”陈锋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打断了脏砚的话。
“一群不自量力的虫子聚在一起，倒省了我挨个去找的麻烦。你说呢，间桐翁？”
“大人…英明…” 间桐脏砚的头深深低下，枯槁的面皮微微抽动，却是不敢再多说一个字，生怕在这位面前露了鸡脚。
陈锋不再看他，对身旁的菲奥娜偏了下头：“走了，出门逛逛夜市，来了这么久到没出过远门。”
两人径首穿过残破的庄园大门，步入冬木市的夜色中。
待到走出足够远的距离，菲奥娜才侧头看向自家主人，绯色瞳孔在昏暗下泛着微光：“那老东西…肯定藏了东西没说，搞不好他早就把我们卖了。”
陈锋轻笑，抬手随意地拂过菲奥娜头顶，得益于吞掉伊莉雅后获得的魔力，她此刻的外形，更接近普通人类少女，走在街上不再那么显眼。
“呵…哪有什么出‘卖’，我们和他几时是‘一伙’的了？自始至终，他不过是一条尚有用处的毒虫，暂时留着罢了。”
冬木市的霓虹在夜色中流淌，与间桐家阴郁压抑的宅邸，截然不同，这里的喧嚣带着一种世俗的生命力。
陈锋和菲奥娜混迹在人群中，倒真像一对寻常的——兄妹或情侣。
他们坐在一家热闹的关东煮摊前。菲奥娜对汤锅里面翻滚的食材，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
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一串鱼丸塞进嘴里，然后满足地眯起眼睛，像只餍足的猫。
陈锋则显得随意得多，慢条斯理地吃着，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西周。
他就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圣杯战争中完全无法掩盖其存在，又仿佛是黑夜中的灯塔，毫不掩饰地向整个冬木市的灵觉者，宣告着自己的位置。
“老板，再来一份魔芋丝！还有那个…竹轮！”菲奥娜含糊不清地招呼着，手指兴奋地点着食材。
撇开那显眼的身材，菲奥娜在冬木市夜晚的街头，并不算太突兀，加上吞噬小圣杯后对魔力的完美伪装。
此刻的她看起来，只是个胃口特别好的、穿着有点特别的漂亮女孩。
陈锋看着她毫无心机的吃相，难得心情好了不少，而他们今晚的目的很明确，那就吸引老鼠自己找上门，省时省力。
至于情报泄露的源头？呵，除了那个刚刚在他们面前，谦卑得如同尘埃的老虫子间桐脏砚，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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