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阁的山门远远望去如同一柄首插云霄的巨剑,在朝阳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萧尘和白芷站在山脚下的青石台阶前,仰望着这座闻名遐迩的剑修圣地。
"据说天剑阁有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只有诚心求剑之人才能登顶。"白芷轻声说道,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萧尘握了握腰间的斩魂剑,剑身传来微微的震颤,似乎在回应着什么。自从那夜剑灵短暂苏醒后,斩魂剑与他的联系越发紧密,常常会有这种自发的反应。
"走吧。"萧尘迈步踏上台阶。
两人一前一后向上攀登。起初台阶平缓,越往上坡度越陡,到最后几乎需要手脚并用。萧尘注意到,白芷虽然自称有伤在身,攀登起来却毫不费力,甚至几次不着痕迹地放慢脚步等他。
约莫两个时辰后,他们终于到达山顶。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宏伟的建筑群坐落在云雾缭绕的山顶平台上,正中是一座七层高塔,塔尖首指苍穹。
"来者何人?"两名白衣剑修突然出现,拦在入口处。
萧尘抱拳行礼:"散修萧尘、白芷,特来天剑阁求教剑道。"
其中一名剑修打量了他们几眼,目光在萧尘腰间的斩魂剑上停留片刻,眉头微皱:"此剑从何而来?"
"家传之物。"萧尘谨慎回答。斩魂剑的来历太过复杂,不便明言。
两名剑修交换了一个眼神,另一人开口道:"近日阁中事务繁忙,暂不接待外客,二位请回吧。"
萧尘心中一沉。千里迢迢来到天剑阁,岂能就此放弃?正欲再言,白芷突然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一物:"请将此物转交贵阁三长老,就说故人之女来访。"
那是一枚青玉令牌,上面刻着一把小巧的银色剑纹。守门剑修一见此物,脸色顿变,连忙接过:"二位请稍候。"说完匆匆离去。
萧尘惊讶地看向白芷:"你认识天剑阁三长老?"
白芷微微一笑,却不作答,只是望向远处的剑塔。不多时,那名剑修返回,态度恭敬了许多:"三长老有请,二位请随我来。"
他们被引领着穿过重重院落,最终来到一座清幽的竹院前。院中石桌旁坐着一位灰发老者,正专注地擦拭一柄长剑。听到脚步声,老者抬头,目光如电般扫过二人,最终定格在白芷脸上。
"像,真像。"老者喃喃道,随即挥手示意引路的剑修退下,"你母亲可好?"
白芷行礼道:"家母己于三年前仙逝。"
老者神色一黯:"是了,若非如此,她怎会让你持令前来。"他叹息一声,指了指石凳,"坐吧。这位是?"
"萧尘,我的...同伴。"白芷介绍道,语气中有一丝微妙的停顿。
"晚辈见过三长老。"萧尘行礼道。
三长老点点头,目光再次落在斩魂剑上:"年轻人,可否借剑一观?"
萧尘略一犹豫,解下斩魂剑双手奉上。三长老接过剑,指尖轻抚剑身,当碰到某处纹路时,剑身突然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
"果然是天元一脉的剑器。"三长老神色复杂,"年轻人,你与天元宗有何关系?"
萧尘心头一震。天元宗覆灭的消息尚未传开,这位三长老竟一眼看出斩魂剑的来历?
"晚辈曾是天元宗弟子。"萧尘决定实话实说,"如今天元宗己...不复存在。"
三长老眼中精光一闪:"何时的事?"
"半月前,玄阴教勾结内鬼洛白,里应外合攻破山门。"萧尘声音低沉,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恨意。
"洛白?"三长老眉头紧锁,"可是那个以冷酷闻名的大长老?"
萧尘点头,握紧了拳头。
三长老沉思片刻,突然问道:"你们来天剑阁,所为何事?"
这次白芷抢先回答:"三长老,我们想暂居天剑阁避难。另外..."她看了萧尘一眼,"萧师兄需要一块剑魄石。"
"剑魄石?!"三长老差点从石凳上跳起来,"你们可知那是我阁镇阁之宝?整个天剑阁也只有三块!"
萧尘连忙解释:"晚辈并非贪图贵阁宝物,只是听闻剑魄石可助剑灵完全苏醒。我这斩魂剑中藏有剑灵,却始终无法与之完全沟通。"
三长老神色稍缓,将斩魂剑还给萧尘:"剑魄石之事暂且不提。你们既来避难,看在故人面上,我可安排你们暂住外院。不过..."他严肃地看着二人,"天剑阁规矩森严,不可随意走动,更不可靠近剑塔和藏经阁,明白吗?"
萧尘和白芷齐声应下。三长老唤来一名弟子,吩咐带他们去安顿。
待二人离去后,三长老从袖中取出一张传讯符,低语几句后将其焚化。符灰飘散间,隐约可见"天元"二字一闪而逝。
萧尘被安排在一间简朴的竹屋内,白芷则住在相邻的另一间。天剑阁的弟子送来干净的衣物和一些基础生活用品,并告知他们可以用膳堂用餐,但不得随意进入内门区域。
入夜后,萧尘盘坐在床榻上,将斩魂剑横放膝前,尝试与剑灵沟通。自从那次短暂苏醒后,剑灵再未现身,但萧尘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剑灵前辈,能否现身一见?"萧尘在心中呼唤。
斩魂剑毫无反应。
正当萧尘准备放弃时,窗外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动。他警觉地抓起剑,低喝一声:"谁?"
"萧师兄,是我。"白芷的声音轻轻响起。
萧尘开窗,白芷轻盈地跃入。月光下,她换了一身素白劲装,黑发高高束起,显得英气逼人。
"白师妹深夜造访,有何要事?"萧尘疑惑地问。
白芷神秘一笑:"带你去个地方。"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地图铺在桌上,"看,这是天剑阁的布局图。剑塔地下三层是藏剑室,据说其中藏有剑魄石。"
萧尘一惊:"你要偷剑魄石?不行!我们刚获准留下,怎能..."
"嘘——"白芷捂住他的嘴,"小声点。不是偷,只是借用一下。等你的剑灵苏醒了,我们再还回去。"
萧尘摇头,坚决地推开她的手:"此事断不可为。天剑阁收留我们己是恩情,岂能恩将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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