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暗夜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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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暗夜迷局

 

暮春的雨丝如愁绪般绵绵不绝,将永昌郡主府笼罩在一片朦胧水雾中。雨珠顺着飞檐坠落,在青石板上敲出细碎的声响,宛如一首不祥的前奏。林晚握着鎏金请柬的手微微发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绢纸上 “偶感沉疴,恳请林医正援手” 的字迹墨迹未干,墨迹边缘微微晕染,像是未干的泪痕,可她总觉得字里行间透着几分诡异。自上次赏花宴后,永昌郡主看她的眼神就像淬了毒的银针,此刻突然相邀,实在令人不安。

“姑娘,要不还是等裴公子同去?” 贴身丫鬟小翠攥着油纸伞,伞面被风吹得不住晃动,望着府门上方狰狞的石兽,声音发颤。那石兽龇牙咧嘴,仿佛在无声地嘲笑她们的渺小与脆弱。林晚轻抚过腰间裴宴之送的玉佩,冰凉的触感透过衣料传来,让她镇定下来:“无妨,我速去速回。” 话虽如此,她还是不自觉地将披风又紧了紧,像是要把这份不安隔绝在外。

穿过九曲回廊时,潮湿的青苔在脚下打滑。林晚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廊下悬挂的灯笼在风雨中摇曳,昏黄的光影忽明忽暗,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又猛地缩短,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危险。刚踏入厢房,门 “砰” 地被撞响,震得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三个粗壮的婆子从暗处扑来,麻布口袋当头罩下,一股刺鼻的霉味扑面而来。她挣扎着去摸袖中的银针,却被人反手扣住手腕,力道之大,让她疼得皱起眉头。“林医正好大的架子,让郡主等这么久!” 尖锐的女声在头顶响起,带着熟悉的嘲讽,那声音仿佛带着钩子,一下下勾着她紧张的神经。

等林晚被拖进柴房,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永昌郡主正斜倚在雕花榻上,手中把玩着鎏金护甲,护甲与榻边的栏杆碰撞,发出清脆又刺耳的声响。她今日刻意褪去华服,换上素白寝衣,鬓发散乱,却难掩眼底的阴鸷,那眼神像是淬了毒的蛇信,让人不寒而栗。“听闻林医正妙手回春,可曾治过心口疼?” 话音未落,两个婆子强行掰开林晚的嘴,粗糙的手掌捏得她脸颊生疼。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灌下,辛辣的味道灼烧着她的食道,让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这是巴豆与朱砂混的毒,” 郡主俯身凑近,温热的呼吸喷在林晚耳畔,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却无法掩盖话语中的狠厉,“半个时辰后,你便会七窍流血而亡。到时候本郡主再哭诉你诊治不力,裴宴之就算怀疑,也只能看着你曝尸荒野。” 她指甲划过林晚苍白的脸颊,尖锐的指甲在皮肤上留下一道红痕,“谁让你非要与我争?” 林晚想要反驳,却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咽声。

林晚的意识渐渐模糊,西周的景象变得扭曲而虚幻。就在这时,头顶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她强撑着抬头,竟见屋顶破出个大洞,月光漏进来 —— 是小翠!月光下,小翠的小脸涨得通红,发丝被雨水打湿贴在脸上,原来机灵的丫鬟一首暗中跟随,见小姐遇险,竟冒险爬上屋顶求援。小翠将随身的绣帕系成绳索垂下,尖叫道:“姑娘!快抓着这个!” 声音中带着哭腔,充满了担忧与焦急。

永昌郡主脸色骤变,抄起桌上的铜香炉砸向小翠。林晚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猛然撞向身边的婆子。婆子被撞得一个趔趄,撞倒了一旁的木架,上面的杂物噼里啪啦地掉落。混乱中,林晚抓住晃动的绣帕,却因毒性发作手软险些坠落。她的手指不住地颤抖,每一分力气都在被毒素吞噬。

千钧一发之际,柴房的门轰然炸裂 —— 裴宴之持剑而立,雨水顺着剑尖滴落,他的头发和衣服都被雨水浸透,眼底燃烧着能焚尽一切的怒火,那眼神仿佛要将这黑暗的柴房都照亮。

“阿晚!” 裴宴之的怒吼震落房梁积尘。他挥剑斩断铁链,动作行云流水,充满了力量与愤怒。怀中的人虚弱地抓住他的衣襟:“宴之... 朱砂... 解药...” 话音未落便昏厥过去。裴宴之将林晚紧紧护在怀中,转身时眼中杀意翻涌,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敌人碎尸万段。恰在此时,永昌郡主领着侍卫赶到,面上挂着假哭,泪水在她脸上肆意流淌,可眼底却毫无悲伤之意:“裴公子!这疯女人擅闯王府,还想谋害本郡主!”

“让开!” 裴宴之的剑抵住郡主咽喉,剑身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她腕间的银针,是为你施针留下的红痕。你袖口沾着的巴豆碎屑,与她口中的毒吻合。” 他扫视西周,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还有,你发间的藏香,混着朱砂燃烧的气味。” 每说一句话,他的语气就更冷一分,像是来自地狱的审判。

永昌郡主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她从未想过裴宴之会如此细心。裴宴之不再多言,抱着林晚疾驰而去。雨水打在他们身上,裴宴之却将林晚护得严严实实,生怕她再受到一丝伤害。身后传来郡主崩溃的尖叫,可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怀中的人身上,心跳如擂鼓:“阿晚,坚持住,我带你回家。”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心疼与坚定,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他一定会保护好怀中的人。

雨越下越大,宛如天河决堤。裴宴之的锦袍被血浸透,那血色在雨中晕染开来,与雨水交织在一起。可他却将怀中的人护得严严实实,不让她受到半点风雨的侵袭。当他看见济世堂的灯笼在雨幕中亮起时,那暖黄色的光芒仿佛是黑暗中的希望。终于,他落下一滴滚烫的泪,那泪水混着雨水滑落,滴在林晚的发间。他发誓,往后定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她分毫,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会挡在她的身前。

暴雨如注,裴宴之抱着昏迷的林晚冲出郡主府,却见前路己被数十名侍卫封死。领头的金甲将军手握长刀,刀刃在雨幕中泛着冷光:“裴侍郎私闯王府、伤人劫囚,今日休想踏出半步!”

怀中的林晚突然发出微弱的呻吟,嘴角溢出黑血。裴宴之的心猛地揪紧,低头见她腕间银针红痕己发紫 —— 毒性正在加速蔓延!他反手抽出佩剑,剑穗上的玉佩与林晚腰间的佩玉相撞,发出清越鸣响,仿佛是两人心意相通的暗号。

“让开!” 裴宴之的怒吼混着雷鸣炸响。他旋身挥剑,剑锋削断最近侍卫的长枪,木屑飞溅间,却瞥见对方靴底沾着的朱砂碎屑 —— 与柴房里的毒药如出一辙!这发现让他瞳孔骤缩,原来整个围堵早有预谋!

此时,永昌郡主撑着油纸伞缓步走出,锦缎裙摆沾满泥浆却不减骄横:“裴宴之,放下那贱妇,休了她,跟本郡主成亲,只有我才能配的上你,本郡主还能留你全尸。” 她话音未落,林晚突然剧烈抽搐,喉间发出气若游丝的呢喃:“火... 火...”裴宴之心中一动,想起林晚曾说过朱砂遇火毒性会减弱!

“此生我只有林晚一妻,你不及她分毫!莫要纠缠!”裴宴之边怒吼道边扫视西周,见街角堆放着王府修葺用的干草,立刻挥剑斩断屋檐灯笼的绳索。燃烧的灯笼坠落在干草堆上,瞬间燃起熊熊烈火。热浪裹挟着浓烟扑面而来,呛得侍卫们纷纷后退。

“快拦住他们!本郡主重重有赏!” 郡主气的尖叫着跺脚。裴宴之趁机抱着林晚冲进火海,火苗燎到他的衣摆,却不及怀中之人的安危重要。穿过火场的刹那,他瞥见林晚苍白的脸颊泛起一丝血色 —— 以火攻毒,竟真的压制住了毒性!

然而,追兵并未放弃。当他们逃至护城河吊桥时,身后马蹄声己近在咫尺。裴宴之望着怀中尚未转醒的人,突然将她托付给暗中接应的小翠:“带她赶紧走!” 转身便挥剑斩断吊桥绳索,木桥轰然坠落,激起的水花吞没了他的身影。

小翠抱着林晚狂奔,泪水混着雨水滑落:“姑娘快醒醒!裴公子还在等你!” 怀中的人睫毛颤动,虚弱地抓住她的衣袖,指尖指向火场方向,呢喃着:“回去... 裴宴之...”

此刻,烈焰中的裴宴之己力竭,却仍死死守住退路。他望着远方小翠远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 —— 只要她能活,这满身伤痕又算得了什么?就在他即将被侍卫包围时,一声熟悉的惊呼穿透雨幕:“宴之!接着!”

林晚不知何时折返,手中的药瓶划破雨幕飞来。裴宴之接住的瞬间,一股辛辣的药香弥漫开来 —— 是林晚用随身携带的药材紧急调配的解药!他仰头一饮而尽,药力瞬间驱散了几分疲惫,提剑再战的身影,宛如战神重生...

二人终于在险象环生中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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