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行驶至玄武门前,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稳的声响。
林晚在宋嬷嬷和小宦官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她素白的衣袖上还沾着些许药香,苍白的脸上因夜风的吹拂而更显孱弱。
"林医正,"宋嬷嬷福了福身,声音里带着几分关切,
"老奴奉皇后娘娘懿旨,只能送您到此处了。”
”夜深露重,您又受了伤,实在不宜久留。还请您早些回去歇息,老奴这便回去向娘娘禀报您的情况。"
林晚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宋嬷嬷,烦请您替臣女谢过皇后娘娘的体恤。”
“待臣女伤势好转,定当前去给娘娘请安。今日多亏有老宋嬷嬷和小公公相送,臣女感激不尽。"说着便要屈膝行礼。
小宦官连忙上前扶住:"林医正折煞小的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夜色中,他的声音虽轻却格外清晰。
"哎哟,我的林医正啊!"
宋嬷嬷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惊慌,"您可千万别乱动了,您瞧这血迹... "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远处。
只见裴宴之与噶尔.拉琼的身影正穿过街市,虽隔得远,但那挺拔的背影格外醒目。
"估计一会裴大人会过来接您。"宋嬷嬷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一条干净帕子,轻轻擦拭着林医正额角的冷汗,
"老奴就先回去了,宫里还等着回话呢。"
说罢,她朝身旁的小宦官使了个眼色。
那小宦官连忙上前搀扶住宋嬷嬷,主仆二人转身朝城门方向走去。
裴宴之见马车停了下来,赶紧走上前。
"阿晚,你怎么样?"裴宴之声音发颤,一把将她紧紧搂入怀中。
他颤抖的手指轻轻抚过林晚苍白的脸颊,眼中满是心疼与自责。
"除了挨了板子,其他有没有受伤?都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你,让魏王把你伤成这样......"他的喉结滚动着,眼眶泛红,泪水在眼中打颤。
抱着林晚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仿佛这样就能将她融入骨血,护她周全。
那双平日里沉稳有力的手此刻却微微发抖,脸上自责与心疼交织的神情令人动容。
一旁的噶尔拉琼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黝黑的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
"女太医,你没事就好。"他挠了挠后脑勺,粗犷的嗓音里带着几分不自在,
"你们要不要先回去敷个药啊?"
"对,对,对,阿晚咱们回家。"裴宴之这才回过神来,慌忙点头应道。
突然意识到旁边还站着个"大高个",他连忙转过身,郑重地抱拳行礼:"不好意思,吐蕃勇士,刚刚有点失态了。"他的声音低沉而诚恳,
"感谢您今天的出手援救,这份恩情他日我定当偿还。"
噶尔拉琼闻言哈哈一笑,古铜色的脸庞上绽开憨厚的笑容。
他随意地挠了挠蓬松的头发,右手护在胸前行了个吐蕃礼:"不用!"他咧嘴笑道,
"我们吐蕃人心里想干的事情,只要认为对的都会去做,不求你的回报!"
"啊....."噶尔拉琼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一个绵长的呵欠打得嘴角都咧开了,"好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他伸了个懒腰,身影突然如雾气般消散在朦胧的夜色中,只留下几片飘落的树叶在月光下轻轻颤动。
裴宴之稳稳地抱起有些困倦的林晚,大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林晚害羞地把脸埋在他颈窝里,小声说道:"我下来吧,太重了,我能走路的。"
月光下,她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片细碎的阴影。
"不,我就这样抱着你。"裴宴之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声音里满是宠溺,"咱们回家!"
济世堂内灯火通明,裴母,裴父带着五十名精锐死士和小药童早己整装待发。
众人神情肃穆,武器寒光闪烁,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夜闯魏王府救人。
裴宴之抱着昏迷的林晚匆匆推门而入,屋内众人立刻围了上来。
裴母一见到面色苍白的林晚,顿时泪如雨下,踉跄着扑上前去:"我的晚儿啊,怎么就受伤了啊!"
她颤抖着抚摸林晚的脸颊,眼中满是心疼与自责。
药童手忙脚乱地从药箱中取出金创药、干净棉布、冒着热气的热水和消毒用的烈酒,却因为太过紧张差点打翻药瓶。
"母亲,阿晚受伤了,我先给她敷药,您莫要担心。"裴宴之沉声安抚,小心翼翼地把林晚放在床榻上。
"母亲,不碍事的。"林晚看到裴母哭得像个孩子,自己眼眶也跟着发热。
她不是因为伤口疼痛落泪,而是被裴母视如己出的疼爱深深打动。
"让母亲担心了。"她虚弱地说着,声音里带着歉意。
"你们先回去吧!"裴宴之转身对五十名精锐下令,目光如炬,众人抱拳领命,悄然退出屋外,只留下父子三人守在林晚床前。
"父亲,母亲,你们也先回去吧。"裴宴之站在廊下,望着父母欲言又止的神情,温声劝道,
"我给阿晚上药,不用担心。她今日受了惊吓,我与阿晚说说话,哄她睡下便好。"说着,他轻轻拍了拍父亲的肩膀,又朝母亲眨了眨眼。
裴母虽仍有些不放心,但见儿子神情沉稳,便拽了拽裴父的衣袖。
裴父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跟着妻子转身离去,只是走前仍忍不住回头叮嘱:"有事即刻唤人。不管发生什么事,为父和你母亲都站会在你们这一边!"
裴父和裴母离开后,裴宴之抱着林晚久久不说话…
“裴郎,怎么不说话,魏王比我还惨,他现在喷嚏一个接着一个的打,你是没看到。。。”林晚说着笑了起来。
“阿晚,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裴宴之摸着她的脸颊说道。
“该让裴阿虎,青黛他们回来了,这样还多些人手帮我一起照顾你,还有李不明,他对魏王和宫里情况比较了解,李不明也是李不明了。你觉得如何?”裴宴之看着林晚说道。
“都听裴郎的。”林晚撑着身体起来吻了一下裴宴之,说道。
“不要自责了,我这伤也不碍事,魏王也没得逞,他中了我的致敏散,估计会消停一阵子了。”林晚略带得意的笑意说道。
“阿晚,日后定不会再有此类事情发生,你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裴宴之眼睛泛红说道。
“没事了,没事了…”林晚拍了拍裴宴之说道。
天边不知不觉己泛起鱼肚白,天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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