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安还来不及向永昌帝行礼,永昌帝便己经迈步走出了房间,只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王福走了过来,他同样走到沈淮安身边,像永昌帝那样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微笑着说道:“鹤崽子,你终于长大了,也接替了师傅我的位置。从今以后,你肩上的担子可就更重了啊,但师傅还是希望你能够保护好自己,别让师傅担心。”
王福一边说着,一边替沈淮安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满意地点点头,笑着说:“嗯,不错,公主给你准备的衣服就是不一样,穿在你身上非常合身。”
沈淮安听了王福的话,感到十分诧异,他疑惑地看着王福,问道:“师傅,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公主殿下从来没有忘记你,她知晓今日亦是你的及冠礼,央求着陛下将这身衣服转交给你。“
王福停顿片刻继续说到:“其实早先陛下就跟公主说过你己经不在世间了,可公主并不相信,每年都会在你生辰准备很多礼物,让陛下转交给你。陛下害怕打草惊蛇从未答应过公主殿下,就连这件衣服也是陛下叫人用同样的衣服调换的。”
“正是如此,今日的及笄宴你更需要保护好公主殿下。”
沈淮安心头一紧,目光如炬地首视着王福,“难道真有人会在今日的及笄宴上动手不成?”
王福的脸色愈发凝重,他缓缓地点了点头,沉声道:“不错,根据我所得到的消息,今日恐怕会有人趁机对公主殿下不利。所以,你务必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保护好公主殿下的安全。”
沈淮安的眉头紧紧皱起,他深知这次任务的重要性和危险性。璃儿的安危理应排到首位,绝不能有丝毫闪失。
王福见沈淮安一脸凝重,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必过于担忧,我己在暗中做了一些安排。但以防万一,你还是要小心谨慎。”
沈淮安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道:“师傅,我明白了,我定当全力以赴,绝不让公主殿下受到半点伤害。”
说罢,他向王福拱手一礼,转身离去。然而,他的心情却异常沉重,一路上都心事重重。
时间紧迫,沈淮安不敢有丝毫耽搁,他匆匆赶往朱雀台,开始紧张地布置守卫。他仔细检查每一个角落,确保没有任何安全隐患。同时,他还安排了暗卫们在西周潜伏,一旦有异常情况,立刻采取行动。
永昌二十五年惊蛰寅时三刻,钦天监掌印跪在露华殿前高呼:"紫微东移,朱雀临空!"
九重宫阙次第点燃赤金蟠螭灯,蜿蜒如天河流泻。五更梆子响时,七十二只青铜惊鸟铃齐震,惊起檐角蹲守的玄凤,翎羽掠过太液池上氤氲的雾气,在初阳中折射出七彩光晕。
朱雀台十二根盘龙柱上,冰裂纹青瓷灯盏里燃着南海鲛油。工匠用金粉混合朱砂,在汉白玉地砖上绘出二十八星宿图,昴宿位置特意空出——那是留给公主踏星而行的方位。东南角的朱雀衔日雕像高逾三丈,琉璃镶嵌的眼珠迎着晨光转动,翅羽间垂落的金丝网缀满暹罗进贡的月牙贝,风过时发出碎玉般的清响。
卯时正,承天门次第洞开。赵明璃踩着三寸厚的火狐皮毯踏上祭坛,九凤衔珠冠垂落的十二旒白玉珠帘后,露出精心妆点的容颜。尚宫局用西域金粉混着珍珠末,在她眼尾描出凤凰翎羽,眉间以朱砂点就的菱花印,恰与耳后淡粉胎记拼成完整的朱雀图腾。
织金罗裙共十二重,最外层轻纱用孔雀羽线绣着百子千孙图,行动间隐约透出中层银鳞绦带——那是三日前永昌帝系在她腕间的暗卫信物。腰封以九百九十九颗东珠串联,勒出少女初成的玲珑曲线,垂落的赤金流苏随着步伐摇曳,在朝阳下洒落细碎光斑。
"殿下,请执圭。"礼官奉上玄玉祭器时,指尖在圭身凤纹处轻叩三下。赵明璃垂眸接过,触到玉圭内嵌的机关锁扣——这是永昌帝昨夜交代好的,替换的保命暗器。
朱雀台十二面鎏金铜镜将暮色熔成赤金,九九八十一盏琉璃宫灯沿着蟠龙柱盘旋而上,灯芯浸着南海鲛油,照得汉白玉台基宛若浮在云端。赵明璃踩着五色锦缎铺就的云阶拾级而上,织金蔽膝上垂落的十二串东珠,随着步伐摇曳生姿,恰似星河坠入凡尘。
初加——
礼乐《采薇》声起,太傅手捧赤金托盘跪呈御前。永昌帝执起犀角梳,梳齿拂过公主泼墨般的长发时,忽有槐香暗涌。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帝王指尖微颤,将白玉笄插入凌云髻。赵明璃额间花钿遇光流转,朱砂混着金箔绘就的凤尾纹,从眉骨蜿蜒至耳后淡红胎记,宛若浴火重生的凤凰翎羽。观礼席间暗吸凉气,这般容色,竟比当年艳绝后宫的先皇后更盛三分。
再加——
苏溪捧着织金深衣上前,鹅黄襦裙下银丝软甲泛着冷光。她指尖拂过公主后颈时,借更衣之便低语:"东南角乐师换了人。"
赵明璃垂眸轻笑,广袖翻飞间,腕间银鳞绦带扫过苏溪剑柄卷草纹——那是她们儿时结拜的信物。
深衣外罩的绯色鲛绡纱足有九重,每层皆用雀金线暗绣《山河图》。转身时沧浪江水在烛火中粼粼波动,竟与玄玉祭坛上的星宿图遥相呼应。沈淮安隐在檐角阴影里,看着少女腰间蹀躞带上的螭纹玉扣——那是他亲手制作的机关锁,可惜他的璃儿并不知道。
三加——
鎏金托盘中九凤冠重若千钧,二十七颗东珠在凤喙间流转月华。苏溪为公主扶正冠冕时,忽然瞥见冠内衬布绣着异域符文,忙用唇语示意暗卫:"酉时三刻,危。"
礼官高唱"赐字昭阳",赵明璃接过鎏金爵仰头饮醴。琥珀酒液滑过唇角时,祭坛西角的青铜朱雀忽然目射磷火,七十二盏莲灯应声而灭——这原是礼部设计的"凤鸣九天"幻术,此刻却成了催命符。
九凤冠垂落的珠帘后,少女瓷白的肌肤泛着玉质冷光。柳叶眉用青黛描成远山含翠之态,眼尾一抹绯色胭脂晕染开来,恰似凤凰泣血。最妙的是鼻尖一粒小痣,衬着烛火恍若鎏金凤目流下的泪。当她捧着玉圭转身时,织金裙摆扫过祭坛星图,二十八宿竟似跟着旋转起来。
三跪九叩后,永昌帝将刻着"昭阳"二字的玉牒放入公主掌心。玄玉祭坛缓缓升起七丈红绸,上书"凤仪天下"西字。
朱雀台八十一盏鎏金宫灯次第亮起,将汉白玉台基镀成鎏金。赵明璃头戴九凤衔珠冠,额间花钿似火凤振翅,织金深衣曳过满地槐花,腕间银铃轻响如碎玉。及笄三礼方毕,礼官高诵“昭阳”封号,群臣山呼声中,公主倚栏远眺,太液池三千河灯恰似星河坠入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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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札记
淮安哥哥明日并是我的及笄宴,也是你及冠礼。淮安哥哥我给你准备了好多礼物,有玉冠还有发簪,还有一套衣服可好看了,淮安哥哥穿上肯定很好看。淮安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父皇说你己经不在了,可是我知道父皇在骗我,淮安哥哥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消失不见呢?
淮安哥哥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那天晚上看到了一个人,虽然只是背影但我第一眼就知道是你,所以淮安哥哥那晚槐花树下的人是不是你?淮安哥哥,你是要做我的伴读,你什么时候回来?
璃儿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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