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悬崖边的最后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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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悬崖边的最后一吻

 

宴会厅的穹顶在荧光血的映照下裂开蛛网状的缝隙,雷纳德·莱斯柴尔德的袖扣发出刺耳的警报,显示定时炸弹的倒计时只剩17分钟。东方昭和抱着婴儿雷蒙德后退半步,后颈的牡丹图腾与穹顶的三芒星产生共振,竟在地面投出古堡悬崖的全息影像。

“伯爵大人,”她晃了晃银镯,“您的祖先在设计水晶灯时,是不是忘了装灭火器?现在的场景,像极了华国的烟花大会——只是少了瓜子和欢呼声。”

雷纳德扯下领带给婴儿当襁褓,动作比平时笨拙70%:“等解决了炸弹,我允许你在古堡天台放烟花——但现在,”他看向露台外的暴雨,“我们需要去悬崖边,那里的秘银基石能阻断黑魔法。”

东方昭和挑眉,看着他怀里的婴儿:“带着您的父亲一起?伯爵大人,跨时空的亲子游可不在我的工作计划里。”

“他不是父亲,”雷纳德低语,“在时空裂缝里,他永远是婴儿状态——而我们,”他指向两人交叠的手腕,“是解开他诅咒的钥匙。”

露台的铁艺栏杆在暴雨中锈蚀剥落,东方昭和的银镯突然嵌入栏杆缝隙,显形出1900年的逃生路线。她看着雷纳德胸前的紫水晶吊坠,忽然想起舞会邀请函上的血字:“她不该存在”——此刻,吊坠的棱角正对着她的心脏,像把即将出鞘的刀。

“伯爵大人,”她凑近他耳边,“如果我是容器,您会亲手摧毁我吗?”

雷纳德的瞳孔骤缩,婴儿突然啼哭,竟在他怀里显形出十二岁的轮廓。他看着东方昭和眼中的戏谑与痛楚,想起她血液里的秘银颗粒,每一颗都在为他修复基因链。

“我会用自己的血,”他握住她的手,按在吊坠上,“改写契约的结局——就像您改写我的人生,从‘精准的伯爵’变成‘会踩歪脚印的男人’。”

吊坠突然发出强光,婴儿的轮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成年雷蒙德的虚影,他对着两人微笑,指节敲了敲露台边缘的石雕鸢尾花。东方昭和的银镯响应,石雕竟翻转出秘银踏板,首通悬崖下方的溶洞。

“该走了,”她推了推雷纳德的肩膀,“您抱着婴儿的样子,像极了偷奶的猫——不过别担心,”她转身走向露台,“我会帮您挡住追兵。”

安德烈的身影从宴会厅冲出,袖口的骷髅符文与暴雨融合,化作黑色巨蟒缠住东方昭和的脚踝。雷纳德掏出银制手枪,却发现子弹己被黑魔法腐蚀成粉末。婴儿突然啼哭,竟在巨蟒身上开出牡丹,为东方昭和争取到破阵的机会。

“雷纳德,带他走!”她的银镯崩裂成两半,“去溶洞启动时空锚点——这是唯一能同时拯救两个时空的办法!”

雷纳德犹豫了0.7秒,这是他人生中最长的一次停顿。他看着东方昭和被巨蟒拖向露台边缘,后颈的图腾正在飞速褪色,像被雨水冲刷的油彩画。婴儿在他怀里挣扎,左腕的微型图腾与他的产生共鸣,竟在暴雨中拼出完整的三芒星。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消失。”他低语,将婴儿藏进石雕鸢尾花的暗格,“这次,我要自己选择。”

他转身冲向东方昭和,皮鞋在湿滑的露台地面打滑,却在摔倒的瞬间抓住了她的手。安德烈的巨蟒张开蛇口,毒牙上的诅咒印记与凯瑟琳的珍珠项链完全吻合。东方昭和看着雷纳德眼中的倒影,忽然笑了,笑容里有释然,也有遗憾。

“伯爵大人知道吗?”她的银镯碎片嵌入他的掌心,“人在坠落前的0.3秒,会看见一生中最珍贵的画面——而我,”她的指尖划过他的唇,“看见的是您第一次笑的样子,比水晶灯还亮。”

雷纳德想说话,却被暴雨呛住。他感觉东方昭和的手正在变轻,像片羽毛,即将被风带走。远处的定时炸弹传来倒数声,而露台的地面正在龟裂,裂缝中渗出的荧光血,竟与她的银镯碎片产生共振。

“活下去,”她在他耳边说,“替我看看,三芒星完整的样子——”

她突然推开他,身体坠入悬崖。雷纳德伸手去抓,只扯下她染血的牡丹吊坠,吊坠内部的符文在暴雨中首次完整显现,竟与古堡密室的地图完全吻合。他趴在露台边缘,看见东方昭和的白裙在雨幕中翻飞,像只折断翅膀的蝴蝶,最终消失在海面的荧光藻中。

“不——!”他的怒吼被雷声吞没,袖扣显示她的生命体征在30秒前消失。雷纳德捏碎通讯器,金属碎片划破掌心,血珠滴在吊坠符文上,竟显形出“2012.07.15”的字样——与她银镯内侧的日期分秒不差。

暴雨停了,安德烈的巨蟒化作灰烬,露出他惊恐的脸:“你以为她死了?凯瑟琳早就用黑魔法改写了她的命运——她是平衡者,也是祭品,永远逃不出莱斯柴尔德的诅咒!”

雷纳德转身,眼神冰冷如深海:“而你,表哥,将亲眼见证诅咒的终结——”他按下婴儿暗格里的秘银按钮,溶洞的时空锚点启动,安德烈被吸入裂缝,消失前的尖叫混着婴儿的啼哭。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洒在悬崖上,雷纳德握着牡丹吊坠,发现吊坠的符文正在吸收他的血液,逐渐变成透明。他想起东方昭和的话:“真相就像沙滩上的贝壳,总要浪退了才能看见。”此刻,浪退了,而他手中的贝壳,正在告诉他一个残酷的事实——

东方昭和的“死亡”,是契约生效的必要条件。

他抱着婴儿走向蓝焰海滨,海水冲刷着露台的血迹,竟在沙滩上画出半朵牡丹。雷纳德跪在海边,将吊坠浸入水中,符文与荧光藻共振,显形出1900年的契约真迹,而真迹的最后一行,被鲜血覆盖的字迹终于清晰:

“当容器死亡,三继承人归位——但平衡者的血,将永远流淌在莱斯柴尔德的血脉里。”

婴儿在他怀里发出呢喃,雷纳德低头,看见孩子的瞳孔里映着初升的太阳,而他自己的倒影,正在瞳孔中分裂成两个人——一个是现在的他,另一个,是十二岁的雷蒙德。

“我们会找到她的,”他对着海面低语,“就算跨越时空,就算踏碎星辰——因为,”他握紧吊坠,“你母亲的血,还在我的血管里跳动。”

深海中,东方昭和的银镯碎片正在汇聚,每一片都刻着莱斯柴尔德的鸢尾花与东方家的牡丹。她的身体被荧光藻包裹,后颈的图腾逐渐恢复,而在她闭合的眼睑下,紫瞳里正映着雷纳德的身影,像永不熄灭的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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