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基因库的红色警报像被踩扁的警报器，在走廊里发出垂死的哀鸣。雷纳德·莱斯柴尔德的布鞋还没换成皮鞋，就被东方雷用弹弓勾着领带拽进实验室，少年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颤抖：“老爸！您弟弟的尸体不见了！监控显示是被……被老妈抱走的！”
“冷静。”雷纳德按住他的肩膀，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停尸柜。东方昭和的白裙还沾着镜像世界的珊瑚碎屑，此刻却僵在原地，指尖死死抠住停尸柜边缘：“不可能……我明明在镜像世界里看着她灰飞烟灭……”
东方德的手术刀在指纹识别器上划出火星：“指纹匹配度99.7%，确实是老妈的指纹——但根据尸检报告，”他举起文件夹，“这具尸体的后颈没有图腾，指甲缝里的花粉来自古堡玫瑰园，而玫瑰园的监控显示，老妈从未去过那里。”
雷纳德的袖扣解析着停尸柜的温度残留，冷汗突然浸透衬衫——柜内的生物电反应显示，尸体在三小时前还有生命体征。他看向东方昭和，发现她的银镯正在渗出荧光血，在地面画出半朵牡丹。
“这是克隆体，”叔叔突然开口，紫金色瞳孔映着停尸柜的反光，“凯瑟琳用东方昭和的基因制造了傀儡，真正的她……”他指向窗外的玫瑰园，“在那儿。”
玫瑰园的晨露还未蒸发，东方昭和的克隆体跪在喷泉旁，手中握着支注射器，针尖上的液体泛着与凯瑟琳珍珠项链相同的薰衣草色。雷纳德认出那是黑魔法的载体，专门用来侵蚀平衡者的血脉。
“她在给自己注射诅咒，”东方雷的弹弓上膛，“就像游戏里的BOSS给自己加血——老爸，允许我射爆她的注射器吗？”
“等等。”东方昭和突然伸手按住弹弓，“她手里的不是诅咒，是……是我的记忆碎片。”
克隆体抬头，瞳孔是浑浊的灰白色，却在看见东方昭和的瞬间泛起紫光。她张开嘴，声音像生锈的齿轮：“第13代……平衡者……终于来了……”
东方德的手术刀切开克隆体的袖口，露出腕间的微型骷髅符文，符文正在吸收薰衣草液体，竟显形出凯瑟琳的投影。投影笑着鼓掌：“恭喜你们，发现了我的提线木偶——不过雷纳德，”她的目光转向停尸房，“你弟弟的尸体，可是货真价实的莱斯柴尔德血脉。”
雷纳德的瞳孔骤缩，想起第十六章结尾看见的婴儿尸体，后颈的图腾是鸢尾花与牡丹的融合。他忽然明白凯瑟琳的终极计划——用三继承人的血复活初代平衡者，将整个家族困在1900年的时空循环里。
“她要重启契约，”叔叔低语，“用你弟弟的身体当容器，让东方昭和的血当燃料，而你和双胞胎……”
“当永恒的监工。”东方昭和接话，银镯突然分裂成三枚，分别飞向雷纳德、东方雷和东方德，“凯瑟琳在每个克隆体里都藏了时空锚点——现在，我们要分头行动。”
雷纳德握住银镯碎片，碎片在掌心显形出1900年契约现场的地图：“我去阻止契约重启，你们去基因库修复时光漏洞——但记住，”他看向双胞胎，“别相信任何镜像，包括你们自己。”
东方雷笑着 salute：“放心，老爸——我连自己的黑客代码都不信，何况是镜子里的帅脸？”
基因库的深处，东方德的手术刀切开层层黑魔法，终于看见被囚禁的真正婴儿。婴儿的皮肤下流动着荧光血，后颈的图腾正在缓慢生长，竟与东方昭和的牡丹完美契合。
“他不是容器，”东方德低语，“是平衡者的共生体——就像老爸的袖扣和老妈的银镯，分开是碎片，合起来是完整的三芒星。”
与此同时，雷纳德在1900年的契约现场看见凯瑟琳举起匕首，刀刃对准婴儿的心脏。他扑过去挡住匕首，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透明，原来这是凯瑟琳制造的记忆陷阱。
“雷纳德，”凯瑟琳的声音从西面八方涌来，“看看你弟弟的眼睛——”
婴儿睁开眼，瞳孔是与凯瑟琳相同的纯黑色，嘴角上扬的弧度竟与东方昭和的克隆体如出一辙。雷纳德的袖扣发出警报，显示婴儿的基因正在与凯瑟琳的融合，而他的银镯碎片，正在失去光芒。
“不！”东方昭和的呐喊从时空裂缝传来，她的身体穿过雷纳德的虚影，用银镯挡住凯瑟琳的匕首，“他是我的弟弟，不是你的棋子！”
雷纳德的呼吸停滞，东方昭和的话像把钥匙，打开了他记忆的枷锁——原来，她和凯瑟琳的克隆体是双胞胎，而他的弟弟，正是她们的共生体。三百年前的契约，根本不是诅咒，而是平衡者家族的自救。
“凯瑟琳害怕我们联合，”东方昭和的银镯与婴儿的图腾共振，“因为当东方家的双生女与莱斯柴尔德的双生子相遇，真正的平衡才会出现——就像您的领带，”她看向雷纳德，“歪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适合的角度。”
凯瑟琳的匕首碎成齑粉，婴儿的瞳孔恢复清澈，显形出与东方昭和相同的紫瞳。时空裂缝开始愈合，雷纳德看见所有时空的东方昭和同时微笑，她们的银镯碎片在空中拼出真正的三芒星，那是由牡丹、鸢尾花和婴儿的图腾共同组成的图案。
“原来，”雷纳德低语，“平衡者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是所有为了时光流动而牺牲的人。”
基因库传来东方雷的欢呼，他和叔叔修复了时光漏洞，所有克隆体的瞳孔恢复清澈，后颈的图腾变成纯净的牡丹。东方德抱着真正的婴儿走出，婴儿的第一声啼哭竟在古堡上空显形出彩虹。
然而，当众人以为诅咒终结时，东方昭和的银镯突然剧烈震动，镯内显形出凯瑟琳的最后影像：“你们以为赢了？真正的平衡，是让所有时空的东方昭和都消失——而现在，”她的笑容渗着黑魔法，“第14个时空的门己经打开，那里的你们，正等着互相残杀。”
雷纳德转头，看见东方昭和的身体正在变成透明，她的银镯碎成粉末，飘向时空裂缝。他想抓住她，却只摸到一片虚无，耳边响起她最后的话：“别难过，雷纳德——真正的平衡者，永远活在时光的褶皱里——就像您的袖扣，”她的声音渐弱，“再小的光，也能照亮整个宇宙。”
基因库的警报再次响起，这次显示的是华国孤儿院的坐标。雷纳德看着怀中的婴儿，发现他的瞳孔里映着孤儿院的画面，幼年的东方雷和东方德正在被戴着珍珠项链的女人带走。
“不——！”他的怒吼震落基因库的天花板，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时空裂缝闭合。东方雷和东方德冲到他身边，却发现他腕间的银镯碎片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凯瑟琳的骷髅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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