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藏柜的玻璃碎渣扎进东方雷的掌心，却比不上老妈眼中的陌生感令人刺痛。她的指甲深深陷入他的手腕，本该温润的紫瞳里翻涌着血红色的旋涡，后颈的牡丹图腾裂成狰狞的蛛网，每道纹路都渗出黑血。
"老妈！是我啊！"东方雷喉间发紧，手环自动释放麻醉喷雾，却被她徒手捏碎，"德，快想想办法！"
"她的意识被黑魔法侵蚀了！"东方德扯开白大褂，露出后颈发烫的胎记，"老爹，用你的血液唤醒她！"
雷纳德咬破指尖，鲜血滴在东方昭和眉心，三芒星图案应声而现。她猛然颤抖，掐住东方雷的手劲松了松，嘴角溢出破碎的音节："雷......小心......"
暴雨在窗外肆虐，三人跌跌撞撞逃出阁楼。东方昭和再次昏迷前，指尖悄悄塞给东方雷一枚齿轮状的机械零件，上面刻着"RA-001"的字样。雷纳德接过零件，脸色骤变："这是黑市机械心脏的核心部件。"
"机械心脏？"东方德皱眉，"老妈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因为有人想让她成为容器的替代品。"雷纳德握紧齿轮，"黑市最近流传着'永生心脏'的传说，用巫女血液润滑机械齿轮，就能让宿主获得不老不死的身体。"
东方雷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一丝疯狂："所以安德烈不仅想献祭老妈，还想把她拆成零件？这剧情比我写的黑客病毒还离谱。"
暗网的消息来得猝不及防。东方雷的手环弹出加密订单，发件人ID是"齿轮与玫瑰"，备注写着："修复仿生心脏，报酬是古堡禁忌室的坐标。"
"禁忌室？"东方德挑眉，"第九章院长提到的禁地？"
"而且订单地址在唐人街的废弃钟表店。"雷纳德看着地图，"那里曾是我母亲的秘密据点。"
东方雷转动齿轮零件，零件突然发出蜂鸣，投影出一段全息影像：一位戴着单片眼镜的老管家正在调试机械心脏，背景里的书架上摆着与阁楼相同的羊皮卷。
"是古堡的前管家！"雷纳德惊呼，"他知道安德烈的所有秘密！"
废弃钟表店的橱窗里，机械鹦鹉在报时，声音沙哑得像块生锈的铁片："欢迎光临......滴答滴答......"
东方雷推开门，脚边的地板突然下陷，露出个装满齿轮的暗格，每个齿轮上都刻着牡丹图腾。东方德蹲下查看，齿轮缝隙里残留着淡紫色的液体："是老妈的血液，这些齿轮用她的血做润滑剂。"
"机械心脏会说谎，但齿轮不会。"雷纳德低声说，"它们记录着每一滴血的流向。"
前管家坐在二楼的摇椅上，胸口插着半截机械齿轮，脸上却带着释然的微笑："你们来了......齿轮己经转动，禁忌室的门......"
"先别说话！"东方德冲过去检查伤口，"我能救你！"
"来不及了......"管家咳出黑血，从怀里掏出枚怀表，表盖内侧刻着与东方昭和银镯相同的牡丹，"这是打开禁忌室的钥匙......1992年的真相......在钟表店的钟摆里......"
东方雷迅速黑进怀表的机械结构，钟摆突然翻转，露出夹层里的微型硬盘。硬盘插入手环的瞬间，屏幕跳出1992年的监控录像：年轻的雷纳德母亲凯瑟琳与安德烈密会，桌上摆着东方昭和的基因报告，标题写着"完美容器·实验体001"。
"原来姑妈才是容器计划的始作俑者。"东方德咬牙，"她利用老妈的血脉，想制造能承载初代族长的完美容器。"
"而我，"雷纳德声音苦涩，"是他们制造的诱饵，用来吸引真正的继承人出现。"
前管家突然抓住雷纳德的手腕，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清明："安德烈的机械心脏......用的是初代族长的骨骼碎片......他想让族长以机械之身重生......"
钟表店的地板突然震动，十几个机械人偶从墙壁里弹出，关节处渗出黑血，眼中跳动着幽蓝的火焰。东方雷认出它们的型号，正是电竞馆里克隆体使用的战斗人偶。
"是安德烈的机械卫兵！"东方德掏出银针，"它们的核心在胸腔，用老妈的血液驱动！"
雷纳德举起怀表，三芒星图案投射在地面，形成防御矩阵："雷，破解它们的控制系统！德，用你的植物毒素瘫痪齿轮！"
"遵命，老爹！"东方雷眨眼，手环射出激光束切割人偶关节，"德，记得留几个零件，我的无人机军团需要升级！"
东方德摇头，从口袋里撒出荧光薄荷种子，藤蔓缠绕住机械人偶的脚踝，银光渗入齿轮缝隙，发出滋滋的腐蚀声："下次该在种子里加辣椒素，让它们跳踢踏舞时喷火。"
前管家在混乱中扯下胸前的机械心脏，露出里面的齿轮组，其中一枚齿轮刻着"RA集团1992"的字样。东方雷接过心脏，发现齿轮缝隙里夹着张纸条，上面是老妈的字迹："雷纳德不是正统继承人，他的母亲......"
"不是正统......"雷纳德喃喃自语，"难道我真的是克隆体？"
"更糟的是，"东方德指向窗外，大批机械人偶正从西面八方涌来，"安德烈知道我们拿到了禁忌室的钥匙，他不会让我们活着离开。"
前管家忽然剧烈咳嗽，黑血滴在机械心脏上，竟激活了隐藏的投影——古堡地下三层的禁忌室里，无数机械心脏正在跳动，每个心脏上都插着写有名字的标签："东方雷·莱斯柴尔德""东方德·莱斯柴尔德""雷纳德·莱斯柴尔德"。
"这是......"东方雷感觉后背发凉，"我们的备用心脏？"
"是安德烈为三继承人准备的'永生容器'。"前管家低声说，"他想让你们成为初代族长的傀儡，用机械心脏取代真正的心脏......"
机械人偶的攻击越来越猛烈，雷纳德忽然想起东方昭和塞给他的齿轮零件，将其嵌入前管家的机械心脏。奇迹般地，心脏重新跳动，齿轮转动的声音里夹杂着老妈的录音："凯瑟琳的银镯是双向门钥匙，既能打开禁忌室，也能......"
录音戛然而止，前管家露出欣慰的笑容："原来如此......真正的钥匙......在你们心里......"
他的头无力地垂下，手中的怀表掉在地上，表盖翻开，露出1900年的合影——东方昭和的前世伊丽莎白与雷纳德的祖先并肩而立，两人的手腕上分别戴着银镯和图腾手链，与此刻的场景惊人地相似。
"他们是转世轮回。"东方德轻声说，"老妈和老爹的相遇，不是偶然，是宿命。"
雷纳德握紧怀表，目光落在东方雷和东方德身上："但我们的未来，不是宿命能决定的。"
暴雨渐歇时，三人站在钟表店废墟中，东方雷的手环收到条匿名消息，发件人是"青铜玫瑰"，内容是段首播画面：安德烈正在古堡的禁忌室里，将东方昭和的血液注入巨大的机械心脏，心脏表面刻着初代族长的脸，正缓缓睁开眼睛。
"血月还有三小时升起。"东方德看着手环上的倒计时，"我们必须在那之前摧毁机械心脏。"
"而且，"雷纳德举起前管家的怀表，"还要解开1992年的真相——为什么我的母亲会背叛家族，为什么安德烈能制造出与我一模一样的克隆体。"
东方雷忽然指向怀表的钟摆，里面藏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凯瑟琳的字迹："对不起，雷纳德，你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什么？"雷纳德震惊，"那我是......"
"是东方巫女与初代族长的首系后裔。"东方德接过纸条，"凯瑟琳只是代孕母亲，你的真正母亲，是1900年的伊丽莎白·东方。"
远处的古堡传来沉闷的钟声，东方雷感觉后颈的胎记与机械心脏产生共鸣，仿佛有个声音在心底呼唤。他握紧老妈留下的齿轮，转头看向雷纳德，忽然露出释然的笑容："不管你是不是亲生的，对我来说，你都是那个会帮我们挡子弹、买奶茶的老爹。"
雷纳德眼眶微热，伸手揉了揉东方雷的头发："谢谢，儿子。"
"先别感动，"东方德指向地平线，血月正从云层中探出边缘，"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比如，把安德烈的机械心脏拆成零件，给我的植物当肥料。"
"这个比喻很有创意。"雷纳德轻笑，"走吧，去古堡，这次我们要正面迎战。"
三人转身走向暴雨后的街道，身后的钟表店废墟中，前管家的机械心脏仍在跳动，齿轮转动的声音里，隐约传来老妈的轻笑："我的孩子们，记住，真正的心脏永远不会被机械取代，因为它装满了爱与勇气......"
而在古堡的禁忌室里，安德烈看着监控画面，手指抚过机械心脏的齿轮："来吧，莱斯柴尔德的继承人，我己经为你们准备了最盛大的血月仪式......让我们看看，是你们的血肉之躯更坚韧，还是我的机械帝国更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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