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的晨光像融化的黄油，涂在雷纳德·莱斯柴尔德的银制早餐刀上。他用镊子夹起第3片熏三文鱼，精准放在全麦面包的对角线位置，忽然听见东方昭和的笑声从楼梯传来，像串散落的风铃。
“伯爵大人的早餐美学，”她晃着银镯坐下，白衬衫下摆沾着玫瑰花瓣，“让我想起华国的活字印刷——每个字都要摆得周周正正，却忘了文字本就是流动的诗。”
雷纳德挑眉，看着她用手指碾碎三文鱼，混着柠檬汁涂在面包上：“你的吃法，让古堡的厨师想辞职——不过，”他递过湿巾，“银镯上的玫瑰汁，比昨天的牡丹血痕更适合你。”
东方昭和擦着手，忽然指着他的领带：“蓝底银线的条纹，配今天的多云天气——但左上角的线头露出来了，伯爵大人的管家该扣工资了。”
“那是我故意留下的。”雷纳德转动袖扣，启动餐桌的隐藏抽屉，“有时候，不完美是为了更好地隐藏完美——比如，这个。”
抽屉里躺着封蜡印信件，黑色火漆上压着骷髅符文，正是安德烈的标志。东方昭和的银镯发出轻响，符文边缘竟渗出淡紫色荧光，与她的瞳孔产生共振。
“假面舞会的邀请函，”她拿起信封，“日期是三天后，地点在古堡宴会厅——哦，伯爵大人的名字旁画了颗红玫瑰，而我的名字后面，是把匕首。”
雷纳德的袖扣解析着蜡印成分：“骷髅符文混着黑女巫的薰衣草香水，信封材质是19世纪的墓石纸，上面有三芒星压痕——”他忽然捏住她的手腕，“你的脉搏，为什么突然加快？”
“因为我在想，”东方昭和凑近他，雪松香混着薰衣草味，“伯爵大人穿燕尾服的样子，是不是和您系领带一样，严谨到让人想扯松领口。”
三天后的傍晚，东方昭和站在试衣间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定制的墨绿丝绒礼服勾勒出她的身形，领口处的牡丹刺绣在暖光中泛着微光，与银镯形成呼应。雷纳德倚在门框上，手中的怀表滴答作响。
“转身。”他说，声音比平时低沉。
礼服的后背是镂空设计，牡丹图腾从后颈蔓延到腰间，遇热显形的特性让纹路更加清晰。雷纳德的袖扣发热，显示图腾脉络与古堡地宫的星图完全吻合。
“伯爵大人的眼神，”东方昭和转身，“比秘银镜还烫——不过别担心，我在刺绣里藏了防狼喷雾，喷出来是玫瑰花香的。”
雷纳德轻笑，递过个丝绒盒：“戴上这个。”
盒子里是枚紫水晶胸针，切割面折射出鸢尾花图案。东方昭和挑眉：“莱斯柴尔德家的传家宝？不怕我顺走？”
“你己经顺走了我的怀表。”他为她别上胸针，指尖触到她锁骨下方的皮肤，那里有枚极小的牡丹纹身，像滴凝固的血，“这次，换我保管你的秘密。”
宴会厅的水晶灯在暮色中亮起，宾客们戴着各式各样的面具，骷髅、玫瑰、猫头鹰，却掩盖不了眼底的好奇。东方昭和的墨绿礼服在人群中格外醒目，每当她走过，宾客们的面具就会微微转向，像向日葵追逐太阳。
“伯爵大人，”她压低声音，“您的客人们看我的眼神，像在看博物馆的稀有标本——或者，待宰的羔羊。”
“他们只是好奇，”雷纳德递给她杯香槟，“能让莱斯柴尔德伯爵破例带入禁忌室的女人，究竟有什么魔力。”
香槟杯相碰的瞬间，东方昭和的银镯与雷纳德的袖扣产生共振，杯中的气泡竟排列成三芒星形状。周围宾客发出惊呼，有人的面具突然裂开，露出底下的骷髅符文。
“黑女巫的余党。”雷纳德低语，手按在袖口的手枪上。
东方昭和却笑着举起香槟：“看来，今晚的舞会不只有美酒——还有解谜游戏。伯爵大人，敢不敢和我赌一局？”
“赌什么？”
“赌我能在午夜前，找出所有戴骷髅符文面具的宾客——”她晃了晃银镯，“输的人要在月光下跳一支华国的华尔兹。”
“成交。”雷纳德看着她走向人群，墨绿裙摆扫过地面，竟在大理石上留下淡紫色荧光，与骷髅符文的频率一致。他忽然想起母亲的日记，里面夹着张舞会照片，照片中的女子穿着相同颜色的礼服，后颈的图腾与东方昭和一模一样。
午夜钟声响起时，东方昭和己经摘了7个骷髅面具，每个面具下都是古堡的旁支成员。她站在宴会厅中央，银镯发出强光，照亮了最后一个戴着猫头鹰面具的人——安德烈。
“表哥，”雷纳德走近，“你的薰衣草香水，比三年前更刺鼻了。”
安德烈摘下面具，袖口的骷髅符文与东方昭和的银镯产生激烈共振：“表弟，你以为保护她就能阻止诅咒？别忘了，舞会的邀请函——”他指向雷纳德的胸口，“你的那份，是不是多了行血字？”
雷纳德的瞳孔骤缩，他突然想起，自己的邀请函背面确实有行用血写的“她不该存在”，当时以为是东方昭和的恶作剧，此刻却在安德烈的黑魔法下显形出凯瑟琳的签名。
“凯瑟琳姑妈还活着，”安德烈轻笑，“而且，她就在这里——”
宴会厅的灯光突然熄灭，再次亮起时，宾客们的面具都变成了凯瑟琳的容貌。东方昭和的银镯剧烈震动，竟从她腕间飞出，钉在宴会厅的穹顶上，显形出1900年的契约真迹。
“雷纳德，”东方昭和的声音带着痛楚，“看看契约的最后一行——”
真迹的角落，用初代平衡者的血写着：“当第13代平衡者现世，双生子必须做出抉择——用她的血延续家族，或用她的命终结诅咒。”而雷纳德的倒影，竟在真迹上分裂成两个人，一个戴着鸢尾花面具，另一个，戴着骷髅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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