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斯莱斯的轮胎碾过百年橡树根，东方雷隔着防弹玻璃戳了戳窗外的石像鬼："德，你说这玩意儿要是半夜活过来，会不会找我们要签名？我昨天黑进古堡官网，发现它们的周边T恤卖得比老爹的西装还贵。"
东方德头也不抬地翻着《基因学》："石像鬼的钛合金牙齿值三十万欧元，而你黑进官网的IP地址己经被追踪——现在正有十七个古堡守卫往我们的方位移动。"
"十七个？"东方雷啃了口棒棒糖，指尖在机械魔方上敲出火星，"够组个麻将局了。"
驾驶座的雷纳德突然踩下刹车，防弹玻璃外，十二名持枪守卫呈扇形包围轿车，他们胸口的家族徽章在暮色中泛着冷光。东方昭和抚摸着后颈的牡丹图腾，发现图腾正在与徽章上的三芒星产生共鸣，就像钥匙寻找锁孔。
"记住，"雷纳德的声音像冰镇威士忌，"在古堡，紫瞳是权力的象征。你们的眼睛，比我的枪更有威慑力。"
东方雷突然笑出梨涡："那我是不是该戴副墨镜？免得帅到守卫们集体叛变。"
雕花铁门缓缓开启的瞬间，东方德注意到门缝里渗出的不是泥土气息，而是混合着薰衣草与铁锈的古怪味道。当他的紫瞳对上守卫队长的灰眼睛时，对方突然单膝跪地，步枪枪托砸在石板路上发出闷响。
"这是......臣服礼？"东方昭和低语。
"紫瞳者，家族之钥。"守卫队长的声音带着颤抖，"上一位拥有紫瞳的继承人，还是三百年前的初代族长。"
东方雷转动魔方，黑客界面显示古堡防御系统正在为他们重新编程："所以我们现在是移动的门禁卡？早知道该在眼睛上贴二维码，扫码入场还能攒积分换古堡下午茶。"
雷纳德的西装袖口滑下寸许，露出腕间的家族戒指——戒指内侧刻着微型三芒星，与东方雷后颈的胎记形状分毫不差。东方昭和突然想起13年前的慈善晚宴，那时的他还没有这道伤疤，西装上也没有若有似无的硝烟味。
主堡玄关的水晶吊灯突然熄灭，黑暗中传来高跟鞋的 clig声。维多利亚的铂金色长发在夜光中像淬了毒的银器，她的骷髅头手杖尖端抵在东方昭和咽喉，紫瞳里翻涌着冰碴："东方人，也配拥有紫瞳？"
东方雷的魔方突然变形为微型电击枪，却被东方德用眼神制止。次子从白大褂口袋里摸出银针，针尖在维多利亚眼前划出半弧银光："伯爵小姐的眼妆花了，需要我帮忙挑出睫毛膏结块吗？"
"够了。"雷纳德的声音让水晶吊灯重新亮起，他的紫瞳在灯光下泛着鎏金色，"她们是我的家人。"
"家人？"维多利亚冷笑，骷髅手杖顶端的红宝石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微型摄像头，"那这位东方女士，怎么会在13年前的爆炸现场出现？又怎么会......"
"够了！"雷纳德的戒指重重叩击玄关桌，桌面突然裂开，露出底下的基因检测报告。东方昭和看见自己的照片被红笔圈住，旁边写着"容器候选·001"。
家族会议厅的穹顶绘着末日审判图，东方雷数着天花板上的骷髅头，发现每个骷髅的牙齿都是双螺旋结构。凯瑟琳姑妈坐在长桌尽头，银白卷发梳成十七世纪的高耸发髻，断指敲击桌面时发出木槌般的闷响："根据家族法典，非纯血后裔不得踏入主堡半步。"
"法典第几页？"东方德推了推无框眼镜，"我昨天用医疗手环扫描过古堡藏书，1897年修订版第47条明确写着'拥有紫瞳者自动获得继承权'——无论母系血统。"
"那是伪造的！"凯瑟琳的断指指向东方昭和，"她的血液里流淌着女巫的诅咒！你们闻不到吗？那股廉价的东方香料味！"
东方雷突然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奶茶杯："您说的是珍珠奶茶味？抱歉，我在伦敦唐人街买的，第二杯半价。"
会议厅爆发出压抑的笑声，安德烈的灰蓝瞳在阴影中闪烁，他的高领风衣下露出半截烧伤疤痕，像条丑陋的蜈蚣："不如让两位继承人接受'血色试炼'——证明他们的血液足以匹配莱斯柴尔德的荣耀。"
"什么试炼？"东方昭和握紧银镯。
雷纳德突然按住她的肩膀，西装下的机械义肢传来齿轮转动声："是中世纪的'纯血仪式'——用银针刺破指尖，让血液滴入家族圣坛。"
"听起来像吸血鬼下午茶。"东方雷转动魔方，"不过我更想知道，圣坛会不会提供小蛋糕？"
圣坛位于古堡地下三层，青铜门扉上的浮雕记录着历代继承人的试炼场景——有人被毒蛇咬伤，有人被烈火灼烧，最古老的浮雕里，初代族长正用银刀剖开自己的心脏。东方德注意到所有浮雕人物的后颈都有图腾，与东方雷的胎记形状相似，却更加扭曲。
"怕了？"维多利亚的骷髅手杖戳向东方雷后背。
"怕倒是不怕，"东方雷晃了晃空奶茶杯，"就是有点饿。德，你说我的血能不能让珍珠发芽？"
圣坛中央的银盘突然发出嗡鸣，东方昭和的银镯与雷纳德的戒指同时发热。当东方雷的血液滴在银盘上时，盘底突然浮现出牡丹图案，与他的胎记完美重合。凯瑟琳姑妈的脸色瞬间惨白，她的断指在袖中紧握成拳。
"不可能......"她低语。
东方德的血液滴下时，牡丹图案周围竟长出了藤蔓，缠绕成三芒星形状。雷纳德的戒指纹路与藤蔓轨迹完全一致，仿佛天生一对。安德烈的风衣下传来纸张翻动声，东方雷用黑客眼镜透视，发现他藏着的羊皮卷上，正用鲜血标注着他们的血液检测结果。
试炼结束后，东方昭和在回廊遇见抱着黑猫的老管家。猫的项圈上刻着"001"，与雷纳德的克隆体编号一致。管家的瞳孔突然收缩，像看见了幽灵："夫人......您终于回来了。"
"你认错人了。"东方昭和后退半步。
"不会错的，"管家从领口扯出银链，上面挂着枚牡丹吊坠——与她假死时遗落的那枚分毫不差，"当年您坠楼时，吊坠滚到了我的脚边......"
"够了！"雷纳德突然出现，他的紫瞳在阴影中泛着警告，"管家，去把东翼客房的暖气打开。"
管家低头退下时，东方昭和看见他后颈有块淡色胎记，形状竟与安德烈的烧伤疤痕吻合。雷纳德的机械义肢轻轻扣住她的手腕，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别靠近他，昭和。有些真相......还不到时候。"
深夜的客房里，东方雷趴在落地窗上看星星，后颈的胎记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东方德正在分析血液检测报告，钢笔尖突然划破纸张："哥，我们的基因链里......有一段不属于人类的序列。"
"是熊猫基因？"东方雷转头，"我就说我适合当国宝。"
"更像是......机械代码。"东方德皱眉，"就像有人用二进制给我们的基因写了段程序。"
敲门声突然响起，雷纳德端着托盘走进来，里面有热可可和曲奇饼干。东方雷注意到他的领带夹是只机械熊猫——那是自己八岁时送的生日礼物。
"明天会有家族会议，"雷纳德的声音罕见地柔和，"不用紧张，有我在。"
"我们当然不紧张，"东方雷咬了口曲奇，里面夹着他最爱的榛子酱，"不过老爸，下次让厨房别放太多盐——这曲奇比古堡的气氛还咸。"
雷纳德的梨涡在阴影中一闪而过，他转身时，东方昭和看见他西装内衬绣着行小字：「昭和，1999.07.15」——那是他们初遇的日期。
凌晨三点，东方昭和被异动惊醒。她看见窗台站着只乌鸦，爪子上绑着封信，信封上的骷髅邮戳还带着新鲜油墨。信纸上只有行血字：「13年前的爆炸，雷纳德是始作俑者」。
银镯突然发烫，她摸到镯子内侧刻着行小字，之前从未注意过：「信任的背面，是更深的信任」。走廊传来皮鞋声，她迅速将信纸折成纸鹤，塞进东方雷的机械魔方。
当雷纳德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东方昭和正对着镜子整理头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他的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银质匕首，刀柄刻着"ELIZABETH"——那是初代族长夫人的名字。
"睡不着？"他的声音带着试探。
"在想明天的会议，"东方昭和微笑，"毕竟，我是个需要被'检验'的东方女巫。"
雷纳德突然走近，身上带着淡淡的硝烟味。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后颈，却在触碰到图腾时猛地缩回，仿佛被灼伤。东方昭和看见他眼中闪过痛楚，就像13年前他抱着"尸体"崩溃时那样。
主堡外，安德烈站在石像鬼阴影里，对着袖扣说话："他们通过了试炼，紫瞳和图腾都吻合......"
"很好，"凯瑟琳姑妈的声音从袖扣传来，"该启动'第三继承人'计划了——雷纳德的克隆体撑不了多久，真正的容器必须尽快献祭。"
"您确定要这么做？"安德烈的手指抚过烧伤疤痕，"雷纳德毕竟是您的......"
"他不是我的儿子！"凯瑟琳的声音突然尖锐，"真正的雷纳德，在出生那天就死了——那个克隆体，不过是偷了我儿子身体的怪物！"
安德烈笑了，灰蓝瞳里映着血月的微光。他从风衣里掏出试管，里面装着淡紫色液体，正是东方昭和的血液。试管标签上写着：「容器001·完美契合」。
远处的钟楼传来午夜钟声，东方雷在客房里辗转难眠，后颈的胎记突然灼痛。他摸出枕头下的机械魔方，发现纸鹤信签上的血字己经褪色，只剩下句模糊的警告：「别相信......」
窗外，石像鬼的头颅缓缓转动，空洞的眼窝里闪过红光。东方雷听见古堡深处传来齿轮转动声，就像某种远古生物正在苏醒。他摇醒旁边的东方德，却发现弟弟的睡颜前所未有的平静，仿佛早己预见这场风暴。
"哥，"东方德在梦中呢喃，"齿轮开始转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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