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0年的蓝焰海滨像块浸了松节油的老画布,雷纳德·莱斯柴尔德的皮鞋踩过泛黄的沙滩,发现细沙竟如砂糖般脆响。东方昭和的银镯在晨雾中轻颤,竟凝结出微型冰花,与她后颈的牡丹图腾形成冷暖对比。
“伯爵大人的表情,”她扯了扯他僵硬的领带,“像吞了颗带刺的牡蛎——不过别担心,1900年的阳光比您的袖扣温柔多了。”
雷纳德看着远处的木质灯塔,塔身刻着与古堡禁忌室相同的三芒星。他的左腕图腾发烫,显示时空裂缝的坐标正在与幼年雷蒙德的血脉产生共振。东方昭和忽然指向潮汐线:“看,是幼年的凯瑟琳——还有您的母亲。”
沙滩上,年轻的凯瑟琳穿着白色连衣裙,珍珠项链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而雷纳德的母亲抱着婴儿雷蒙德,后颈的牡丹图腾若隐若现。凯瑟琳的匕首在沙地上划出诅咒符文,婴儿的哭声突然变成猫叫,惊飞了一群海鸟。
“那是幻术,”东方昭和摸向银镯,“凯瑟琳用黑魔法将雷蒙德困在‘永恒幼年’状态,而您的母亲——”她的声音顿住,“正在用自己的血绘制解咒阵。”
雷纳德的袖扣解析着沙地上的符文,竟与母亲婚前医疗记录的加密方式一致。他看着母亲指尖滴下的荧光血,在沙面拼出未完成的牡丹,忽然明白为何自己的血液能与东方昭和产生共鸣——他们都继承了平衡者的血脉。
“我们需要阻止凯瑟琳,”东方昭和将两枚袖扣按在三芒星中心,“用双生子的血脉打破幻术——不过伯爵大人,您得先学会一件事。”
“什么事?”
“放下您的强迫症。”她笑着推了他一把,“比如,允许自己在1900年的沙滩上,踩出歪歪扭扭的脚印。”
雷纳德踉跄着跌入沙坑,却发现坑底埋着枚紫水晶碎片,与母亲项链的材质相同。碎片突然发光,投射出1992年的记忆:母亲在暴雨中奔跑,怀里抱着双胞胎,身后是举着匕首的凯瑟琳。
“雷纳德,带着弟弟逃!”母亲的声音混着雨声,“记住,你们的血是解咒的钥匙——”
画面突然碎裂,东方昭和的银镯与碎片产生共振,竟在沙滩上显形出古堡宴会厅的全息影像。雷纳德看见现代的安德烈正在布置定时炸弹,宾客们的瞳孔变成纯黑,而水晶灯的吊坠上,刻着与1900年凯瑟琳匕首相同的诅咒符文。
“时空正在重叠,”东方昭和低语,“凯瑟琳在两个时空同时启动诅咒——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救1900年的雷蒙德,或回现代阻止炸弹。”
雷纳德看着幼年的自己在母亲怀中啼哭,又想起现代的宾客们正在变成傀儡。他忽然握住东方昭和的手,将她的银镯贴在自己胸口:“解咒的答案,从来不是二选一——就像您的银镯和我的袖扣,分开是碎片,合起来是完整的三芒星。”
东方昭和的紫瞳亮起,银镯突然分裂成两枚,一枚留在1900年的沙滩,一枚飞回现代的宴会厅。雷纳德看着自己的图腾与她的牡丹完全重合,竟在时空裂缝中踏出一条光之路。
“现在,”他扯松领带,“我们兵分两路——我去救雷蒙德,你回现代阻止炸弹。记住,用您的血激活水晶灯的秘银吊坠,那是初代伯爵留下的防御系统。”
“伯爵大人终于学会冒险了,”东方昭和笑着吻了吻他的嘴角,“不过下次别在这么严肃的时候扯领带,像要去参加葬礼——等我回来,我们要在1900年的沙滩上,跳一支真正的华尔兹。”
她的身影消失在光之路中,雷纳德转身面对凯瑟琳。年轻的女巫发现了他们,匕首划出的黑色藤蔓瞬间缠住他的脚踝,而幼年的雷蒙德正在襁褓中挣扎,后颈的诅咒印记越来越深。
“莱斯柴尔德家的双生子,”凯瑟琳冷笑,“这次,你们逃不掉了——”
雷纳德举起母亲的紫水晶碎片,碎片突然吸收他的血液,竟在藤蔓上开出牡丹。他看着幼年的自己被母亲藏进灯塔,忽然明白,解咒的关键不是改变过去,而是接纳过去。
“真正的诅咒,”他低语,“是我们对完美的执着——就像您的珍珠项链,”他指向凯瑟琳的项链,“每颗珍珠都经过严格筛选,却忘了,有瑕疵的珍珠才是天然的礼物。”
凯瑟琳的匕首落地,藤蔓应声而散。雷纳德抱起雷蒙德,发现婴儿的瞳孔正在恢复紫色,而他的左腕图腾,竟与弟弟的右腕图腾拼成完整的牡丹。
现代的宴会厅里,东方昭和用银镯激活水晶灯,秘银吊坠洒下的光芒净化了宾客的瞳孔。安德烈咒骂着按下炸弹开关,却发现定时装置上爬满了牡丹藤蔓,正是雷纳德在1900年种下的光之路。
“你以为能阻止诅咒?”安德烈嘶吼,“凯瑟琳己经拿到了双生子的脐带血,现在——”
炸弹的倒计时突然停滞,东方昭和的银镯显示时空裂缝正在闭合。她看着水晶灯的倒影,发现自己的后颈图腾竟与1900年的母亲重叠,而雷纳德的身影,正抱着婴儿从裂缝中走出。
“安德烈,”雷纳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真正的解咒,不是延续诅咒,而是让时光自然流动——就像您的西装,”他看着安德烈僵硬的领口,“偶尔松开一颗纽扣,会呼吸得更顺畅。”
安德烈后退半步,撞上了正在进化的宾客们。雷纳德将雷蒙德交给东方昭和,取出母亲的医疗记录,里面夹着的亲子鉴定报告终于完整:父亲栏的名字是“雷蒙德·莱斯柴尔德”,与他怀中的婴儿同名。
“原来,”东方昭和低语,“您的父亲就是被困在1900年的双胞胎兄弟,而您,是跨时空的双生子。”
水晶灯突然剧烈震动,时空裂缝中溢出的荧光血在地面画出巨大的三芒星。雷纳德看着东方昭和的银镯与两枚袖扣融合,竟在穹顶显形出初代契约的真迹,而真迹的最后一行,用新鲜的血液写着:“当三血同辉,容器必须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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