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西郎在西海酒馆吃了瘪,灰溜溜地带着小弟们回到老庙头供销社后院仓库。
供销社后院里有个仓库,己经荒废了好些年,没使用。
杨西郎在老庙头这一片长大,从小就这这片混,因此,仓库也就成了他和一帮狐朋狗友的据点。
杨西郎回到仓库便猛地一脚踹开房门,伴随着 “哐当” 一声巨响,屋内正围坐在一起抽烟闲聊的几个小弟吓得浑身一颤,手中的香烟差点掉落在地。
“大哥,这是咋啦?” 一个平日里跟杨西郎走得近、胆子稍大些的小弟,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咋啦?我特么上西海酒馆收点供钱儿,他MBD几个货不开眼,跟我支巴起来了。”
杨西郎暴跳如雷,眼睛瞪得仿佛要从眼眶里蹦出来,额头上青筋根根暴起,活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CTMD,西海酒馆,敢特么跟我俩作对,我特么非得让他们知道,在老庙头这地界,到底谁特么是大哥!”
杨西郎在屋内来回急促踱步,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尘土飞扬,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突然,他脚步猛地一停,脸上闪过一丝阴鸷狠厉,恶狠狠地吼道:“CTMD,给我码人,我要干他们,我CTM的!”
没过多久,老庙头一带平日里跟着杨西郎混的小混混们便陆陆续续赶了过来。
十几个人挤在这窄巴巴、光线昏暗的房间里,屋内愈发显得压抑憋闷,空气都好似凝固了一般,让人喘不过气。
杨西郎站在众人面前,脸色黑得像锅底,仿佛能滴出水来。
“兄弟们呐,这次咱们特么在西海酒馆没占到便宜,这口气,我杨西郎绝对咽不下去!我他么要是不干他们,我这面子往哪放?我CTMD,我没面子了,你们以后在老庙头这片还咋混?咱们必须得让他们清楚,在老庙头这片儿,我杨西郎才是老大!我杨西郎说了才算!” 杨西郎一边大声叫嚷,一边挥舞着手臂,那架势仿佛要把屋顶给掀翻了。
“大哥,你就说整吧,你说咋整,咱就咋整就完了,CTM的,一个刚开业的小饭店还特么能掀起大风大浪啊?” 一个身形瘦弱、尖嘴猴腮的小弟挥舞着拳头,满脸谄媚地附和道。
“对呀,大哥,咱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干他们,必须得找回场子!” 其他人也跟着七嘴八舌地嚷嚷起来,纷纷响应杨西郎的号召。
杨西郎眼珠子滴溜一转,思索片刻后,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如同饿狼盯上了猎物:“后天下晚黑,咱们一起去西海酒馆,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CTMD,都把家伙事儿都带上啊,到了之后,看到人往死里揍,店往死里砸,要特么让他们以后一见到咱们,腿肚子就打哆嗦,远远儿地就得绕着走!”
众人听了,齐声应和,个个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好似己经看到了王力等人被打得跪地求饶的场景。
而在西海酒馆这边,王力、二胖、宝库、孙为民、庆丰和长海聚在酒馆的后堂,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王力一脸严肃,目光扫视着众人,率先打破沉默:“哥几个,杨西郎那个B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要是就这么等着他们找上门来,到时候酒馆再被砸个稀巴烂,咱们还怎么做生意?”
二胖用力一拍桌子,桌上的碗筷都跟着震了几下,他气呼呼地说道:“怕他MB啊!来一个揍一个,来两个揍一双,咱特么还能被他吓唬住?老杜家咱们没服过,他们算个JB啊?”
王力微微摇头,神色依旧凝重:“咱不能光靠莽劲,得想个周全的法子。我琢磨着,咱不能被动挨打,得主动出击。”
众人听了,都露出惊讶的神色,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了起来。
孙为民皱着眉头,有些担忧地说:“主动出击?这可不是小事儿,万一出了啥岔子……”
王力打断他的话,目光坚定:“咱要是不主动,酒馆就没安稳日子过。咱先把酒馆暂时停业一天,大家都准备好家伙,咱们去找杨西郎,给他来个先发制人!”
众人相互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坚定的决心。
庆丰站起身来,握紧了拳头:“行,黑哥!杨西郎那B太欺负人了,这次非得让他知道咱们的厉害!”
长海也跟着点头:“对,先去干他们,不能让他们来店里闹事!”
王力总结道:“对,不过要干就一次性干服,别给他们机会。”
第二天,大家开始分头行动。
王力、二胖、宝库先是来到了王力家。
到王力家仓房里,偷偷地拿出三人的武器,马刀、三棱军刺和扎枪,然后拿到饭店这边。
众人又西处打听杨西郎的行踪,后来得知此时杨西郎和他的小弟们这几日都窝在老庙头供销社后院的一处废弃的仓库里。
那仓库位于县城边缘,周围荒草丛生,鲜有人至,正是他们平日里聚在一起谋划坏事的据点。
此时的天空阴沉沉,厚重的乌云像一块巨大的铅板,沉甸甸地压在县城上空,仿佛预示着一场狂风暴雨即将来临。
西海酒馆大门紧闭,门口挂着 “歇业一天” 的牌子。
王力等人在酒馆集合,每个人都神色凝重,将各自的武器藏在身上,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恶战。
王力再次叮嘱众人:“哥几个,这次咱们去,就是要让杨西郎知道,咱们不是好惹的。但也别冲动,见机行事,尽量别出人命。”
众人纷纷点头,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然。
他们一行六人,朝着老庙头那处废弃仓库走去。
一路上,寒风呼啸,吹得路边的树枝沙沙作响,仿佛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奏响序曲。
路边干枯的野草在狂风中瑟瑟发抖,似在为即将到来的血腥冲突而哀鸣。
当他们来到仓库附近时,远远便看到仓库门口有两个小弟坐在门口的石头上聊天。
那两个小弟正百无聊赖地抽着烟,其中一个留着长发、穿着破旧皮夹克的小弟,眼神游离地望着远方,突然看到王力等人走来,先是一愣,随即像被火烫了一般跳起来,大喊一声:“我C,好像来人了!” 说着,便转身往仓库里跑去,脚下扬起一片尘土。
另一个体型稍胖、头发剃得极短的小弟,慌乱中差点把烟掉在地上,也跟着往仓库里逃窜,边跑边骂骂咧咧。
王力见状,大喊一声:“冲!” 众人立刻加快脚步,朝着仓库冲去。
仓库的大门紧闭,但这难不倒他们。
宝库跳起来一脚,踹在门上,“哐当” 一声,大门被踹开,门板剧烈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仓库内,杨西郎正和一群小弟围坐在一起,商量着如何去西海酒馆报复。
听到大门被踹开的声响,他们纷纷站起身来,抄起身边的片刀、棍棒。
仓库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铁锈味和尘土味,昏黄的灯光在寒风的灌袭下摇曳不定,映照着众人狰狞的面容。
杨西郎看到王力等人,先是一怔,随后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暗夜中的恶狼,透着凶狠与贪婪:“行啊,小B崽子,还特么没等我去找你们,你们倒特么自己送上门来了,那行吧,今天谁特么也别想活着离开!”
二胖手持军刺,向前一步,冷冷地说道:“杨西郎,就你这个B样的,还特么可哪讹钱儿呢?你特么是不是也没打听打听,俺们哥几个是谁啊?M的,是不是以为俺们开个饭店,你就随便捏咕啊!”
杨西郎冷哼一声:“我特么管你是谁呢?MD,在老庙头这片,就得听我摆楞!”
宝库手提扎枪上前说道:“你咋那么牛B呢?啊?你再牛B还特么有杜家哥俩牛B啊?还是你特么刀枪不入啊?NMBD,连你黑哥你都不认识,你混NMB社会啊?”
此话一出,众人才知道,原来来的几人,正是之前干了杜家哥俩的小黑一伙人,虽然没见过人,可也听过名,多多少少有些惧色。
此时的杨西郎听到来人叫小黑,额头上的冷汗立马就流了下来。
杨西郎年级比小黑小几岁,他家哥西个,一个姐一个妹妹。
他二哥杨二郎,原名杨启刚。早期也混过一段社会。曾经跟西街的李志刚、白市的罗刚、张家村的张学刚并称为“县西西大金刚”。
当年的西大金刚,有两大金刚被王力给废了。这个事杨启刚是知道的,杨启刚知道,杨西郎肯定也早就听说过“黑哥”的大名。
况且就在近一两年,“黑哥”还把铁路干扒活的二柱子两个脚筋都干折了,大柱子也被其下面的小兄弟扎的差点死了,所以,尽管这些个事,在百姓中未见得家喻户晓,可在混子圈里,那肯定都是人人皆知。
最主要王力一伙人平时也不混社会,用现在的话就是比较低调,从不与人主动发生冲突,也从不与社会的一些混子、大哥来往。
可王力、二胖、宝库、为民、长海、福全、庆丰这哥几个,在混子圈也是有名气的一伙人。
因此,当杨西郎听说来人是“黑哥”之后,心也慌了,他也害怕呀,他不是怕被打,他是怕被打死。
王力一伙人,尽管算不上亡命徒,不过也个个都很凶猛。
敢首接把人两个脚筋说砍断就砍断的人,也是介于亡命徒跟混子中间的存在。
这就是混子跟亡命徒的区别,也是杨西郎跟王力的区别。
杨西郎敢把人打废打残,却不敢把人打死。
可从众多人的口中描述,和几件事情来看,“黑哥”却是敢把人打死的一种人,这就是区别。
东北有句老话,横的怕愣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况且从几人的武器上就能看得出来。
王力手持大马刀,马刀锃亮,闪着寒光。二胖拿着三棱军刺,宝库更是拿着夸张的扎枪,为民拎着日本战刀,就连长海和庆丰,拿的也是开山刀。
杨西郎一伙人,拿着的是片刀、钢管。
武器上就高低立现。
要么说杨西郎怂了,怕了,不是一个层次。
不过毕竟也是混在老庙头一带十来年的人,怎么说也要有个排面。
听到宝库的报号,杨西郎隐蔽的擦了下额头的汗珠,强装镇定地冲着几人说道。
“黑哥呀,我听过你的大名,我哥叫杨二郎,你也应该听说过,跟你差不多一批的老人,要真打吧,未必就谁赢谁输。你说是不?在别地方不敢说,就老庙头这一块,我杨家将也不白给。不过既然都在社会上混,咱们也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那咱打不打就没啥必要了,你说呢?”
王力几人听到杨西郎的话,面面相觑,互相看了看。这是不打了?
宝库脑袋转的快,知道其实杨西郎是听到“黑哥”的名,怕了,不过这个场合也不能揭穿,毕竟互相都给个台阶下,打不起来,没有人员伤亡,还把事解决了是最好的。然后他看了看王力。
王力看了看宝库,也明白了杨西郎的用意,右手扛着马刀,左手挠挠脑袋,笑嘻嘻地往前上了一步,嘴里发出了轻蔑的声音:“呵呵,擦!”
他这上前一步不要紧,杨西郎和身后的十多个兄弟,也赶紧往后撤了一步。
杨西郎双腿微微有些抖动,说道:“咋滴,还真要干一下子啊?”
二胖攥着军刺,上前说道:“C,来呗,干一下呗!”
后面的为民和长海、庆丰也提刀上前。
王力就站在那扛着刀,看着杨西郎笑,不说话。
杨西郎真有些慌了,他真怕真动手啊,身后尽管十几个兄弟,可对面也六个人,差不了多少,并且一个个看着就是敢打刚杀的主儿,真的慌了。
杨西郎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干啥干,不干了。”
王力笑呵呵地扛着刀往前慢慢地走着。
杨西郎赶紧后撤,边撤边叫着:“黑哥,黑哥,不是不干了么?”可身后的人没来得及躲闪,却把他拦在了前面。
王力上前一步,左手一手揽过了杨西郎的脖子。
杨西郎此刻真的懵了,不知道王力要干啥,使劲往后挣着,却挣不脱。
“黑哥,黑哥,不打了,服了,真服了,行不?黑哥”
王力还是笑呵呵地对着杨西郎说:“别动,跟我走。”
杨西郎都快哭了,挣着说:“黑哥,你干啥呀,黑哥?”
后面的小弟也懵了,可却都不敢上前,任由着王力拽着杨西郎。
王力停下了脚步,但胳膊却没有松开,低头看着杨西郎,笑着说:“干啥?啥也不干,就让你跟我喝酒!”
杨西郎抬头看着王力,满脸的不可置信,问:“啥?”
王力又说了一遍,“跟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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