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招待所的走廊飘着豆浆油条的香气,老式座钟发出 “咔嗒咔嗒” 的走时声。
小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石膏雕花,想着吴天怎么能帮他们买到摩托车。
隔壁房间传来杨二郎的催促声, “二胖,沙楞的啊,你特么都拉多半天了?快JB点,我都憋不住了!”
不一会,卫生间里传出来马桶冲水的哗啦声。
然后二胖从卫生间里出来,整个人神清气爽。
杨二郎着急忙慌地跑到卫生间,然后又骂道:“二胖,那特么昨天小黑都特么告诉你这玩意得坐着,你咋还JB蹲上面拉呢?你看看,这都脚印,整的埋了吧汰的,我咋JB坐?”
杨二郎说罢,也无奈的用一边的毛巾胡乱地擦了擦马桶,然后坐下拉屎。
外边的二胖说:“我特么坐着拉不出来,就蹲着能拉出来。”
过了一会儿,杨二郎又在卫生间里喊:“我擦,二胖,纸你特么都用了?”
二胖在屋里说:“嗯呐!”
杨二郎喊道:“那我特么用啥啊?”
二胖从桌子上的便笺簿上,扯下来几张稿纸,然后走到卫生间门口,轻轻地推开一小点门缝,把纸递给杨二郎,说:“先用这个将就将就吧啊!”
杨二郎看到二胖递来的稿纸,脸都绿了,喊道:“这特么多硬啊,我特么咋用?”
二胖不屑地说?:“擦,你特么小时候连这个都没有,那玩意搓吧搓吧就用呗!”
杨二郎无语,一会儿后从卫生间出来,但走路的姿势稍微有些怪,可能是心理作用,总觉得屁股没擦干净,不敢正常走路。
等一出门,看到二胖正躺在床上看报纸。
杨二胖忽然瞥见二胖外衣兜里鼓鼓囊囊的一团白色的东西,再仔细一看,竟然是卫生纸,叫骂了一句:“我D,二胖!”然后立马朝二胖扑了过去。
二胖骂道:“干JB啥啊!”然后用力挣扎着。
正在俩人厮打的时候,小黑跟宝库推门进来房间,看到二人扭打在一起,赶紧上前用力地拉开两人。
小黑问道:“干啥啊?你俩,大早上的,切磋武术呢?”
杨二郎气喘吁吁地说:“练JBM武术,我CTDM,死胖子,我特么掐死你!”说着,便想逃脱小黑和宝库的拉拽。
宝库问道:“咋滴了?二哥?拥护点啥啊?”
杨二郎喊道:“这个B,上完厕所,把特么卫生纸都特么揣兜里了,一点没剩啊,等我上厕所拉完粑粑,没有纸了。这个B还说没有了,然后给我拿几张稿纸,我特么现在感觉我子被稿纸剌得都得出血,我CTD的!等我出来一看,卫生纸还特么有一卷,就这这个B的兜里揣着呢!”
二胖自知理亏,小声嘟囔着说:“我寻思这纸有香味,你用白瞎了!”
杨二郎听了二胖的话,瞬间又暴起:“我D,死胖子,我用白瞎,你特么用不白瞎!”
小黑和宝库赶紧拉着杨二郎,边往屋外走,边说:“别JB搭理他,走,二哥,咱下楼吃点东西去!”
二胖一听去吃东西,立马也来了精神,腾地从床上起来,说:“等等我,等等我!”
宝库回头狠狠地瞪了二胖一眼,随后也没搭理二胖,跟小黑拽着杨二郎往楼下走。
吃过早饭,西人在招待所门口抽烟打发时间。
不一会,远远地看到吴天骑着自行车,来到了招待所门口。
吴天穿了件藏青色中山装,胸前别着城建局的金属徽章,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的皮鞋擦得锃亮,裤脚也熨得笔挺,举手投足间透着机关干部的干练。
“黑哥,昨晚休息得咋样?” 他笑着打招呼。
小黑迎上去,伸手和吴天握了握:“挺好的,兄弟,睡得挺好。”
吴天说:“睡得好就行,走,我带你们去买摩托车。”
然后把自行车锁在了招待所门口,带着小黑西人往马路对面走去。
西人跟着吴天穿过两条马路,拐到到一栋苏式红砖楼,白色的竖牌挂在门口的墙上,牌子上写着“南城区计划生育委员会”的黑字。
吴天跟门卫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带着小黑西人往楼里边走。
来到楼内,楼道里弥漫着油墨和茶叶混合的味道,墙上贴着 “计划生育人人有责” 的标语,还挂着一排掉了漆的铁皮信箱。
吴天熟门熟路地推开三楼的一间办公室,门上 “办公室” 三个红字己经有些模糊。
屋里摆着几张老式办公桌,桌面上堆满了文件和报表。
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中年妇女坐在窗边,正在用算盘计算着什么。
“李姨,忙啥呢?”吴天进屋打着招呼。
中年妇女抬头看到来人是吴天,连忙站起身说道:“哎呀,小天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快来,过来坐。”
李姨安排众人坐下,一边拿着暖壶往水杯里倒水,一边笑着问吴天:“你妈最近挺好的?”
吴天笑着说:“嗯呐,挺好的,李姨,快别忙活了!”
李姨给茶几上的水杯倒满水后,坐了下来,说:“咋了?小天,过来找李姨有啥事?说吧?”
吴天也笑笑说:“嗯呐,李姨,是有点儿事过来找您帮忙。这几个是我三姨家那边的几个同志,他们几位是基层的计划生育宣传员,天天往乡下跑,自行车都骑零碎三台了。这不嘛,他们单位寻思买摩托车,但是这几个同志坐火车来的时候,包被小偷给偷走了,包里的介绍信、单位证明和工业劵都没有了,还好钱被他们藏在了身上。您也知道,这没有单位证明和工业劵没办法买摩托车,所以我就来求您来了,看看您方便给开下证明不?”
李姨听了吴天的话,说道:“他们几位同志也不是我们单位的呀,我咋给开呀?”
吴天表情有些为难地说:“我去辽县的时候,这几位同志很照顾我,这不有难处了,找到我了,我这咋也得帮帮忙啊!不瞒您说,李姨,我原本寻思着去找我爹问问,可我妈说我爹最近太忙了,这不省里开会要研究今年先进工作者评选的事嘛,我妈都好几天没见到我爹影儿了,我就没敢去找他,怕打扰他!”
李姨听了吴天的话,问道:“先进工作者己经开始评选了?”
吴天笑着说:“嗯呐,现在是初次审核各单位先上报名单,李姨,名单上今年肯定有您吧?”
李姨也笑了笑,说:“嗯呐,有我,只不过不知道最后能不能评上。”
吴天意味深长地笑着说:“李姨,您这么优秀,我觉得肯定没问题!”
李姨先是一怔,然后笑着对吴天说:“咳,优秀啥,都是为人民服务,组织认可不认可,我都会一如既往地继续努力工作!那啥,小天啊,吴部长这个时候肯定忙,你也别去打扰他工作了,这点事儿李姨给你办了!”
说完,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拿起钢笔,在稿纸上刷刷地写了起来。写完后,从抽屉里拿出印章和印泥,然后重重地盖在稿纸上。
李姨拿起稿纸,递给吴天,说:“给,小天。”
吴天赶紧接过稿纸,递给小黑,然后回头说:“李姨,太谢谢您了。我妈说这一两天她得去给我爹送换洗衣服去!”
李姨眼睛一亮,然后向上推推眼镜,笑着说:“你可得告诉你妈,让他嘱咐下吴部长千万注意身体啊,得有好身体,才能更好地干革命嘛!”
吴天说:“嗯呐,多谢您关心啊,李姨,那我就不打扰您了,我就先走了!”
李姨说:“行,快去忙吧,小天,告诉你妈妈,我这一两天没事去找他逛逛街,我跟你妈妈也好久未见了。”
吴天说:“好嘞,李姨!再见,李姨!”
说完,领着小黑西人往外走,等五人都快走到了楼梯口,李姨还站在门口笑呵呵地欢送着。
等五人出了单位大门,小黑朝吴天竖了竖大拇指,说:“兄弟,真牛B!”
吴天笑了笑,说:“没啥,各有所需!”
小黑握着吴天的手,说:“那谢了啊,兄弟,那你也赶紧回单位上班吧,别耽误了你的工作,我们几个这就去买摩托车,买完之后我们就往回走了,家里还有不少事呢,回头你啥时候回辽县了,记得找我啊”
吴天也握着小黑的说:“嗯呐,行,黑哥,回去我一定找你!那就先这样!”
说罢,吴天跟杨二郎、二胖和宝库握了握手,然后道别后离开。
小黑拿着证明,望着吴天离开的背影,说道:“这个吴天的背景不简单啊!”
二胖说:“嗯,他自己个的工作单位就挺牛B了,可刚才在计划生育委员会那,听他跟那个李姨唠嗑,他爹肯定更牛B,应该是组织部的部长!”
宝库说:“那这么牛B,咱得好好交啊,以后说不定能用上!”
小黑挠挠脑袋说:“咱们阶级差的有点多啊!”
杨二郎插了一句:“哎,你们仨说啥呢?”
二胖骂了一句:“你就是个适合用稿纸擦屁股的货!不适合用卫生纸!”
杨二郎一听勾起了痛苦的回忆,骂道:“我D,死胖子。”然后伸手要去抓二胖。
小黑和宝库拽着杨二郎,赶紧往前走。
西人来到了台北大街的幸福摩托车经销部。
在门口,宝库把刚刚买好的帽子和墨镜戴在头上,拿着小黑递给他的证明,背着兜子,准备进去买摩托车。
昨天西人来过,当时二胖还跟人家服务员争吵过,并且还说自己是派出所的警察,今天再来,证明的单位是计划生育委员会,怕露馅,就让最不起眼的宝库装扮上,然后去买摩托车。
宝库进屋后,将来意和手续、钱等都交给了服务员,服务员跟销售部主任核实没问题后,留下了地址,宝库便带着发票和手续,离开了销售部。
由于他们需要回辽县使用,而辽县距离省城二百多公里,骑摩托车也骑不回,就只能是让销售部发到辽县。
宝库出了门,把发票和手续递给了小黑,然后几人去到车站,买了火车票,离开了省城。
回到家后的第三天,小黑领着二胖和宝库,把取回来的三辆崭新的摩托车取回到了供销社后院仓库门口。
福全、庆丰、长海、杨西郎、地雷、良子和几个小兄弟凑在摩托车前,围着摩托车转来转去。
摩托车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宝石红的光泽,车身线条硬朗粗犷,完美复刻了捷克斯洛伐克佳娃 250 的经典造型。
的油箱上,烫金的 “幸福” 二字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宛如两颗璀璨的星辰镶嵌其上。
宽厚的黑色皮质坐垫微微上翘,仿佛在邀请人们上去,开启一场自由的驰骋。车把上的镀铬装饰条如两道锋利的银刃,切割着室内的光线,与车头那圆形的大灯相互辉映,大灯边缘还镶嵌着一圈精致的金属边框,在暗处散发着冷峻的光芒。
发动机上的黄色标志鲜艳夺目,如同跳动的火焰,彰显着这款车强劲的动力。粗壮的排气管斜斜向后延伸,表面的金属纹路清晰可见,仿佛在诉说着它即将迸发的轰鸣。
“真特么好啊!”福全瞪大了眼睛,粗糙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抚过摩托车的油箱,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我擦,这特么就是传说中的幸福 250?真特么拉风!”
他的手指划过油箱上的烫金字,仿佛在触摸一件稀世珍宝,“这烤漆,摸着跟绸缎似的,太阳底下一照,不得晃瞎眼?”
杨西郎则绕着摩托车转了好几圈,嘴里不停地发出 “嘶嘶” 的赞叹声,突然他蹲下身,仔细盯着摩托车的轮胎,大声说道:“这轮胎花纹多深,跑起烂泥路肯定稳当!以后去收账,骑着这摩托,看谁还敢不给面子!”
他兴奋得满脸通红,眼神中闪烁着光芒,忍不住伸手拍了拍车座,“嘿,这坐垫,比我家的枕头还软乎!”
庆丰此刻也像个好奇的孩子,小心翼翼地跨上摩托车,双手紧握车把,屁股微微抬起又落下,感受着坐垫的弹性,嘴里喃喃自语:“CTMD,坐上这玩意,咱也能风风光光地在县城里兜风了!”
他试着转动油门,发动机 “突突” 地响了两声,吓得他赶紧松开手,“我擦了,这动静,听着就带劲!”
长海站在一旁,搓着手开口:“黑哥,一会我先骑出去溜达一圈啊?”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紧紧盯着摩托车,仿佛生怕它会消失。
其他兄弟也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这拉风的幸福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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