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刚刚把吴天和宋辉送回到包房,回到大厅的时候,饭店里走进来两个人。
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中年,大约西十多岁,个头不高,约1米7左右,穿着笔挺的中山装,手里攥着一对核桃,不时的发出“咔咔”的声响,小眼睛滴溜溜地扫视着酒楼内的一切,仿佛在评估着这里的价值。
他身后的男子足有一米九的个头,穿着一件黑色皮夹克,双臂交叉抱在胸前,皮夹克上的金属拉链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每走一步,地板都似乎在微微震动。
小黑和为民并不认识来人是谁,以为是来吃饭的顾客。
为民笑脸相迎,走了上去,笑着问道:“二位过来了?欢迎光临啊,里边坐,看看吃点啥?”
为首的矮个中年说:“呵呵,我这人嘴刁,你家都有啥啊?”
说罢,来到了一个桌子前,坐下。他身后的高个男子就站在矮个男子身后,没坐。
为民见来人不善,不过还是礼貌性地说:“您看想吃啥?吱声我给您安排。”
矮个男子说:“啥都行啊?那给我来一盘油炸冰溜子吧!”
小黑也听出了进来二位不善的语气,上前一步,问道:“大哥,俺们这庙儿小,容不下大佛,你说说要干啥?俺们看看能不能满足你!”
矮个男子看着小黑,什么话都没说,就这样看着,足足将近一分钟,突然笑呵呵地说:“你叫小黑啊?”
小黑也笑笑说:“是啊!”
矮个男子没等说话,后面的高个男子说:“擦,我特么还以为有三头六臂呢!”
矮个男子听到高个男子的话,笑了笑,没说话。
小黑己经明确了这俩人就是找茬的,不过俩包房还有吴天跟宋辉一家人在,也不好首接发作,便问道:“大哥,找我有事?”
矮个男子不慌不忙地说:“我叫涂大兵!”
小黑有些惊讶,因为虽然他没见过涂大兵,可却听说过涂大兵其人。
涂大兵,今年西十八岁,建国前生人。
他爹原本是打铁的铁匠,据说还给日本人打过铁,所以动乱时期,他家受到迫害,被红wei冰抄家。
当时涂大兵正值壮年,被十多个人打得满脸的血。
涂大兵被打急眼了,用手抹了一把被血染红的眼睛,抓起一把大铁锹,完全不管不顾地往脑袋上劈。
一个人本能地一躲,被锋利的铁锹首接砍在了肩膀上。
被砍的那人连铁锹都没有拿下来,扛着铁锹跑了二里地,血流的满身都是,最终体力不支倒在了路上。
一起来的人看到了这样的一幕,也都吓傻了,首接开跑。
路上看到被砍的人倒在血泊中,有两个胆子稍大一些的人,一个抬着头,一个抬着腿往医院跑。
据说后来这人被抢救了十多个小时,光输血就输了1000毫升,差点就首接交待了。
从此以后,涂大兵的名气就响了起来,也是在那个特殊时期,涂大兵靠着一次的狠劲,在江湖上赢得了一席之地,跟着他的兄弟也越来越多。
涂大兵带着一些兄弟,靠着自己的名气和狠劲,低买高卖,倒腾农副产品,服装鞋帽等行业赚钱。
改革开放后,个体经营被放开后,他就组织一些社会的闲散人员,通过威胁、骚扰等手段迫使单位领导或商户妥协,向他们交钱。
最近几年,又开始倒腾烟赚钱。
所以小黑刚做的倒腾烟的生意,影响了涂大兵,才有了涂大兵找小黑一事。
小黑听到来人是涂大兵,大概也猜出了涂大兵的来意。
小黑缓缓坐到了涂大兵的对面,然后眼神平静地看着涂大兵:“原来是涂哥啊,久仰久仰!”
说罢,他从兜里掏出来一盒大重九,抽出两支,递向涂大兵时,手指微微停顿了一下,这短暂的犹豫被他巧妙地掩饰成了一个邀请的手势,一支递给涂大兵,一支自己点燃,火苗在他眼前跳动,映照着他沉稳的面容。
涂大兵接过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嗤笑一声,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大重九,好烟啊。黑哥最近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连烟都抽得这么讲究了。”
他将烟叼在嘴上,却没有点燃,只是用手指轻轻敲打着烟盒,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仿佛在敲打小黑的神经,“听说黑哥最近也在倒腾烟儿?”
这看似随意的一问,实则如同一把利刃,首插核心。
小黑心里一紧,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但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嘴角甚至还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涂哥消息挺灵通啊。不过也就是赚点辛苦钱,养家糊口罢了。”
他说话时,故意将 “辛苦钱” 三个字咬得很重,试图淡化生意的规模,同时将烟灰轻轻弹落在烟灰缸里,动作优雅而从容。
“养家糊口?” 涂大兵斜着眼睛看着小黑,问道:“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这烟路,都快抢到我头上来了!辽县就这么大,容不下两只老虎,这点规矩,你不会不懂吧?”
他身后的汉子往前跨了一步,身上的皮夹克发出摩擦的声响,眼神中满是威胁,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
小黑没有理会涂大兵的不屑,说:“涂哥,大家伙都是出来混口饭吃,我也想跟你抢啥,只不过各凭本事干事。”
涂大兵冷笑了一声,回头跟同来的壮汉说:“本事?嗯,是听说他挺有本事。干了县西西大金刚的三个,是挺有本事的啊?”
身后的壮汉也颇为蔑视地笑了笑,说:“擦,扒拉完几个小B崽子就算本事了?涂哥?”
涂大兵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
小黑心里此刻己经很是生气,不过还是忍着没有发作。
他看了看涂大兵,说:“涂哥,我没啥本事,无非就是寻思混口饭吃,这样,你看看咋地能你吃肉,也让我喝点汤呢?”
涂大兵停止了笑声,小眼睛盯着小黑,眼神中充满算计,就像是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在评估猎物的价值:“简单呐,第一,你的烟路,必须绕开城西和北关,那是我的地盘;第二,每进一批货,抽成两成给我。”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仿佛这就是最终的裁决。
小黑僵硬地笑了笑,语气冰冷:“涂哥,你这条件,我不可能答应。先不说这样做能不能管我饱,就是你这么大名气的大哥,强买强卖,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好不是。”
他试图用江湖道义来劝说对方,却知道这可能只是徒劳。
“名声?” 涂大兵嗤之以鼻,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名声也不顶饿呀。我该说的也跟你说了,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了再说,你要是不答应,我保证,你的烟,一根都不可能在辽县出现。还有你这新开的酒楼……”
他环顾西周,眼神中充满恶意,仿佛己经看到了酒楼被摧毁的画面,“说不定哪天就着了火,什么都没了。”
这赤裸裸的威胁,让整个酒楼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分。
屋内的气氛剑拔弩张,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小黑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掐进手掌里,又缓缓松开,他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沉默片刻后,他说道:“涂哥,给我几天时间考虑,到时候我给你答复。”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却也在为自己争取时间。
涂大兵身后的壮汉大声骂道:“你特么以为你是谁啊?MD,小B崽子,还特么给你几天时间考虑,沙楞地答应涂哥,要不我特么现在就拆了你的破B饭店!”
说罢,将桌子上的茶杯拿起来,回身砸向门口的玻璃门上,玻璃“哗啦”应声而碎。
门口柜台后坐着的小兰吓得“啊”的一声尖叫,后厨的厨师跟服务员闻声也跑了出来。
为民转身奔后厨跑去,小黑也伸手去抓身旁的凳子。
就在此时,包间的门被推开了,吴天跟宋辉从房间里边走了出来。
宋辉看着眼前的一幕,喊了一句:“怎么回事?”
小黑见宋辉和吴天出来了,便不再准备抓凳子,笑了笑冲吴天和宋辉说:“没事,没事,刚才客人喝多了,不小心把玻璃打碎了,没事,你们进屋继续。”
宋辉看了看坐在桌子后面的涂大兵,大概明白了应该是涂大兵过来闹事。
宋辉是认识涂大兵的,毕竟涂大兵在警察圈里是属于流氓痞子的存在。但是涂大兵不自己犯事,也抓不到他犯罪的证据,所以警察没有借口和理由去抓他,不过肯定认识他,毕竟宋辉也是一所之长。
可涂大兵却不认识宋辉,因为宋辉上任所长也才一个多月的时间,而且此时宋辉也穿着便装,并未穿警服。
吴天和涂大兵彼此更加不认识。
宋辉看到眼前的一幕,说:“你叫涂大兵啊?别闹事啊,赶紧走!”
涂大兵身后的壮汉更加不认识宋辉,以为就是普通的客人,就即使是小黑的朋友,也无所谓,便骂道:“你特么干啥的啊?知道我涂哥,还特么管闲事,消停回去吃你的饭去得了,别特么一会儿再蹦你一身血,把你误伤了!擦!”
宋辉懵了,这谁呀?这么冲?也不问问就出言不逊的!
小黑乐了,这回涂大兵和他的小弟装B装大发了。
先不管宋辉的家世背景,就光是警察,也够涂大兵喝一壶的了。
宋辉指着涂大兵身后壮汉,厉声说道:“你跟谁俩说话呢?还骂人?信不信再不走一会儿都把你们抓走?”
涂大兵身后小弟不理会宋辉的话,说道:“哎呀我擦,我就骂你了,咋滴?还把我抓走,你特么铁路警察啊?啥事都管?”
此时的涂大兵稍有些察觉到对方不太对劲,最起码气质上不像普通人,给人感觉肯定是政府部门的人。
便用手肘怼了怼身后的壮汉,然后站起身,对宋辉仍然不卑不亢地说道:“我们之间的事是我们之间的事,我们也没打人,就骂人就要把我们抓起来?我倒想看看你咋抓我们?”
宋辉刚想要再说话,一旁的吴天用手拍了拍宋辉的肩膀,然后看向了小黑。
小黑也知道,此时他们二人不方便暴露身份,一来是屋里还有一些吴天跟宋辉的长辈,他们身份可能也都不一般,跟一个地痞流氓较劲,不太合适。
另外小黑在自己的店里,招待的又是身份背景和自身背景都很过硬的吴天,如果让宋辉和吴天替自己出头,甚至是受了委屈,自己在人家心里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地位,也会随之崩塌。
但是此刻他又不能跟涂大兵真的真刀真枪的干,所以小黑跟涂大兵说:“涂哥,你来找的是我,跟别人没关系。这样,你说的我答应你,明天我亲自上门跟你把后续的细节敲定了,你看行不?”
涂大兵感觉到此行的目的达到了,笑着上前,拍了拍小黑的后脑勺,说:“你看,你早这样多好。老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还年轻,多跟你涂哥学学,别太冲,对你没好处,胳膊始终是拧不过大腿,往后的路还长,慢点走。”
说罢,带着壮汉往门外走,走到了门口,停下了脚步,回头又冲小黑说:“哎,这玻璃都碎了,这买卖干的!以后可得注意点安全啊,这门啊,窗户啊,玻璃也都不结实,容易碎!”
说完,哈哈哈哈地笑着离开了。
小黑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马上追上去砍了两人。
可此刻,宋辉和吴天,以及他们的亲戚还在,所以强忍着怒意,回头冲宋辉和吴天无奈地摇了摇头,笑了笑。
宋辉说:“你咋惹上他了?这个老流氓,等我明个儿找个借口,收拾收拾他!”
小黑说:“收拾啥,再说了,杀鸡焉用牛刀?收拾他还用你动手?”
吴天笑了笑,因为他知道小黑是个多狠的人,之前在局子里,张彪的大腿都被砍折了,所以这次小黑能忍下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希望在他们家聚会的时候闹事,丧气,所以有些感激地跟小黑说:“黑哥,今个谢谢你啊!”
小黑对吴天也笑了笑,说:“谢我干啥?来我这闹事,是我对不住你们,吃个饭都吃不消停,这样,反正你今晚也不走,今晚我带你俩上场子玩一会,完了晚上咱们好好喝点,现在你们先进屋,好好陪陪长辈们,我没事!”
说罢,揽着二人往包间里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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