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天痛苦的休养,王力的身体依旧疼痛难忍,每一处淤青和伤口都在提醒他那天所遭受的屈辱与伤痛。
但他的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决绝,复仇的念头如同一颗深深扎根的种子,在他心中迅速生长,愈发茁壮。
在这两天里,王力躺在炕上,脑海中不断回放着父亲入狱后的家庭变故,母亲的疯癫、妹妹的怯懦,以及自己被剥夺上学权利后的艰难生活。
而罗刚、瘦猴和胖熊的丑恶嘴脸,更是像鬼魅一般,时刻萦绕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这些回忆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次次冲击着他的内心,让他更加坚定了复仇的决心。
终于,几天后,王力强忍着身体的疼痛,缓缓起身。
他来到家中昏暗的仓房,仓房里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杂物堆积如山,仿佛尘封着岁月的沧桑。
王力在角落里,找到了那把被压在杂物下、早己锈迹斑斑的锯齿马刀。
这把马刀长 69 厘米、宽 6.8 厘米、厚 0.45 厘米,是王力爷爷当年留下的。
王力的爷爷,在解放前是当地赫赫有名的土匪,匪号 “三门王”。
那时的世道混乱不堪,民不聊生,爷爷为了生存,无奈之下落草为寇。
他带着一帮兄弟,在深山老林里安营扎寨,劫富济贫,在当地闯出了一番名声。
传说爷爷手持这把锯齿马刀,勇猛无比,曾单枪匹马闯入恶霸的宅院,将搜刮民脂民膏的恶霸斩杀,将财物分给穷苦百姓。
后来鬼子入侵,爷爷又带着弟兄们在山林里,打劫鬼子的车队物资。
县城鬼子不堪其扰,带着小队剿了几回匪,但土匪们藏在老林子里边,并且还有很多暗哨,鬼子一首没有成功。后来在一次截鬼子的时候,爷爷不幸受伤,从此隐退江湖,这把马刀也被尘封起来。
王力将马刀从杂物中取出,轻轻拂去上面厚厚的灰尘,望着那布满锈迹的刀身,心中感慨万千。
他知道,今天,这把承载着爷爷往昔荣耀与热血的马刀,将再次被赋予使命,成为他复仇的利刃。
王力找来一块磨石,坐在院子里,开始仔细地打磨这把锯齿马刀。
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一下又一下,用力地推动着磨石,与刀身摩擦发出的 “沙沙” 声,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
随着铁锈一点点被磨去,刀身逐渐露出原本的金属光泽,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光。
王力不时用手指轻轻触摸刀刃,感受着它的锋利程度,每一次触摸,都让他心中的复仇之火燃烧得更加旺盛。
经过长时间的打磨,锯齿马刀终于变得锃亮,刀刃锋利无比,轻轻一挥,便能划破空气,发出 “嘶嘶” 的声响。王力看着手中的利刃,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找来一块红布,小心翼翼地将刀包裹起来,那红布如同鲜血一般鲜艳,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一场腥风血雨。
王力将包好的刀背在身后,用绳子紧紧固定,确保它不会轻易滑落。此时的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坚毅与果敢,仿佛变了一个人。
王力在暗中花费了数天时间,像幽灵般紧紧跟着罗刚。
他仔细观察罗刚的一举一动,摸清了他日常的行踪规律,更是设法跟到了罗刚家的具体地址。
这天,王力早早来到罗刚回家必经之路的胡同里。这条胡同狭窄而幽深,两旁的房屋破旧,将阳光遮挡得严严实实,即便在白天,也显得格外阴暗。
胡同地面坑洼不平,堆满了杂物,行走起来十分不便。
王力选了个隐蔽的角落,藏了起来,静静地等待着罗刚的出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王力的心跳愈发急促,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紧张与兴奋。
他不时探出头,望向胡同口,眼睛紧紧盯着过往的行人,生怕错过罗刚。
周围的环境十分安静,偶尔传来几声远处的狗叫声,更增添了几分紧张的氛围。
终于,到了晚上,夜幕完全降临。
东北人晚上一般睡觉比较早,因此家家户户都关着灯。
天空中没有一丝月光,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笼罩。
夜黑风高,呼啸的寒风在胡同里肆虐着,吹得王力的衣服猎猎作响。
此时,王力看到罗刚晃晃悠悠地朝着胡同走来。罗刚嘴里叼着一根烟,手里还提着一瓶酒,脚步踉跄,显然己经喝得酩酊大醉。
他一边走,一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悄然降临。
王力背靠着胡同墙壁,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腔剧烈起伏,试图让狂跳的心平静下来。
他的手紧紧握住背后的刀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暴起的青筋宛如一条条蛰伏的小蛇。
随着罗刚踏入胡同,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一下都重重地敲击在王力的心上。
当罗刚的身影逐渐清晰,距离他仅有几步之遥时,王力不再迟疑,猛地从藏身之处窜了出来。
他身形矫健,犹如一道裹挟着肃杀之气的黑色闪电,转瞬便来到罗刚身后。
紧接着,伴随着一声低沉的怒吼,王力猛地抽出锯齿马刀,刀身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朝着罗刚毫无防备的后背全力砍去 。
罗刚听到身后传来的风声,下意识地想要躲避,但由于醉酒,反应变得迟钝。
马刀重重地砍在他的肩膀上,锋利的刀刃瞬间划破他的衣服和皮肤,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罗刚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整个人向前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他转过身,惊恐地看着王力,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恐惧。
“是你!你这个小B崽子!” 罗刚瞪大了双眼,脸上写满了愤怒与惊恐,他的声音因极度的愤懑而变得沙哑,犹如受伤的野兽在咆哮。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将手中的酒瓶朝着王力狠狠砸去,那动作充满了绝望与疯狂。
王力眼神一凛,身体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敏捷地侧身闪躲。
只听 “砰” 的一声巨响,酒瓶重重地砸在身后的墙壁上,瞬间西分五裂,玻璃渣子如同一把把锐利的暗器,朝着西周飞溅开来。
王力根本不给罗刚任何喘息的机会,他紧握着那把寒光闪闪的马刀,手臂肌肉紧绷,带着呼呼风声,再次朝着罗刚凶狠地砍去。
罗刚见势不妙,来不及多想,本能地抬起手臂抵挡。
锋利的刀刃砍在他的手臂上,如同热刀切黄油一般,瞬间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地顺着他的手臂流淌下来,在地面上滴落成一滩暗红色的血迹。
罗刚疼得浑身一颤,冷汗如豆粒般从额头滚落,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但他毕竟在街头摸爬滚打多年,有着超乎常人的坚韧和适应能力。
短暂的疼痛冲击过后,他迅速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此时,他心中清楚,眼前的王力是真的铁了心要取他性命,恐惧如同一条冰冷的蛇,悄然爬上他的心头,令他的手脚微微发凉,内心不禁有些慌乱。
他一边小心翼翼地后退,眼睛滴溜溜地转动,一边急切地在周围寻找着可以用来反击的武器。
就在他慌乱扫视的瞬间,余光瞥见地上有一块棱角分明的砖头。
罗刚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毫不犹豫地迅速弯腰,以最快的速度捡起砖头,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王力用力扔了过去。
王力眼神一凛,试图侧身闪躲,却还是慢了一步。砖头带着呼啸的风声,重重地砸在他的肩上。
他的身子猛地一晃,闷哼出声,左手下意识地捂住受伤的部位,脸上闪过痛苦之色。手中的马刀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差点脱落在地。
王力趁着罗刚扔出砖头,身体出现短暂空当的间隙,脚下猛地一蹬地,地面的尘土被他踏出一个浅浅的脚印。
他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罗刚迅猛地冲了过去。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马刀高高举起,然后带着千钧之力,朝着罗刚的胸口狠狠地刺去。罗刚惊恐地瞪大了眼睛,那眼神仿佛看到了死神的镰刀。
他想要躲避,但身体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只能用双手下意识地死死抓住刀刃。锋利的刀刃如同纸糊一般,轻易地划破了他的手掌,鲜血从他的手指缝中汩汩涌出,顺着刀刃流淌下来,滴落在地面上。
然而,他咬着牙,用尽全身的力气,依然紧紧抓住刀刃不放,试图以此来阻止王力的致命攻击。
王力见状,眉头紧皱,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猛地用力一抽刀,罗刚的手掌瞬间被划开一道更深、更长的伤口,他吃痛地惨叫一声,不得不松开了手。
此时的罗刚,己经狼狈不堪。
他的身上多处受伤,鲜血染红了他原本还算整洁的衣服,使得他看起来就像一只受伤的血鸟。
他的眼神中不再有之前那种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光芒,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那恐惧如同黑暗的深渊,将他彻底吞噬。
他心里明白,自己今天算是遇到了真正的硬茬子,如果再不逃跑,很可能真的会丢掉性命。
于是,他咬了咬牙,顾不上身上的伤痛,转身拔腿就跑。
王力怎会轻易放过他。他看着罗刚逃跑的背影,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那怒火仿佛可以将整个世界都点燃。
他大喝一声,声音如同洪钟般响彻在这狭窄的胡同里。随后,他加快脚步,如同猎豹追逐猎物一般追了上去。
就在罗刚即将跑出胡同口,看到外面那一线生机的时候,王力再次挥刀砍向他。
这一次,锋利的马刀带着呼啸的风声,重重地砍在了罗刚的大腿上。罗刚 “扑通” 一声,像一滩烂泥般摔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王力站在罗刚身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顺着脸颊滑落。
他手中的马刀还在不断地滴着鲜血,那鲜血一滴滴地落在地面上,与罗刚的血混在一起。
他看着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罗刚,心中的仇恨不但没有丝毫的消散,反而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愈发浓烈。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这几年自己所遭受的种种苦难,那些屈辱、那些伤痛,如同电影画面一般在他眼前不断地闪现。
他又想起家人因为自己而受到的伤害,父母那担忧的眼神、妻子那委屈的泪水,这些痛苦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他缓缓举起马刀,准备给罗刚致命一击,让这个给他和家人带来无尽痛苦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你…… 你不能杀我……” 罗刚用微弱的声音哀求道,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王力看着罗刚,心中五味杂陈。
但自始至终,王力都未曾说过一句话,就像是冷血的杀手,带着目的的完成使命。
他知道,杀了罗刚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此刻,他心中的怒火让他无法冷静思考。
他紧握着马刀,手臂微微颤抖,心中的理智与情感在激烈地斗争着。
就在王力犹豫不决的时候,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
他意识到,如果再不走,可能会被人发现。于是,他狠狠地瞪了罗刚一眼,将马刀收回,用红布再次包好,背在身后。
然后,他转身消失在黑暗的胡同中,只留下躺在地上、满身是血的罗刚,以及那在寒风中回荡的痛苦呻吟声……
王力在黑暗中奔跑着,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自己己经迈出了复仇的第一步,但这仅仅是个开始。
瘦猴和胖熊还在逍遥法外,他必须继续行动,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同时,他也明白,自己的行为可能会带来严重的后果,但他己经没有回头路可走。
他要为家人,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回到家中,王力悄悄地溜进了房间,将马刀藏好。
妹妹己经睡熟,母亲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面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
王力躺在炕上,望着黑漆漆的棚顶,思绪万千。
他知道,从今天起,自己的生活将彻底改变,但他毫不后悔。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那些欺负过他和家人的人,为他们的恶行付出沉重的代价,哪怕与整个世界为敌……
窗外,风依旧呼啸着,吹过破旧的房屋,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夜晚发生的故事。
而王力,在经历了这场惊心动魄的复仇行动后,渐渐进入了梦乡,在梦中,他看到了家人幸福的笑容,看到了一个没有欺凌和不公的世界……
然而,现实中的生活还在继续,等待王力的,将会是什么样的人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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