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民正在跟孙曼莉喝酒,两人此时也正唠得兴起,全然未察觉到危险的降临。
夜幕降临,丽都大酒店门前的霓虹灯在雨雾中晕染成一片暧昧的光斑,与街道上此起彼伏的粤语吆喝声交织。
丽都大酒店门前,十几辆摩托车组成的车队,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在丽都大酒店门前的马路上炸开了锅。
“吱嘎!”摩托车的刹车声惊碎了酒店的喧嚣。
十几辆摩托车横冲首撞地堵住正门,金属车身在霓虹下泛着冷光。
为首的疤脸男人扯下头盔,脖颈处狰狞的刀疤随着冷笑扭曲:“东北佬!今天老子要把你手筋挑了下酒!”
他身后的混混们挥舞着砍刀、钢管,冲进丽都大酒店的大堂,刀刃划过金属车身的刺耳声响,混着此起彼伏的口哨声,如同催命符般。
酒店内瞬间炸开锅。
水晶吊灯下,食客们尖叫着掀翻桌椅,高跟鞋与皮鞋在波斯地毯上打滑。
卡座内的为民看到来人正是下午欺负孙曼莉而被自己打伤的一伙人,也知道他们肯定是回来寻仇了。
虽然近几年为民很少参与小黑他们社会上的事儿,有几次大的战役他也都没有参加,不过毕竟也是混子出身,见过世面,所以此时他异常冷静,一边叮嘱孙曼莉赶紧躲起来,一边起身,寻找着趁手的家伙,准备迎上去。
为民刚抓起身旁椅子,汹涌的人潮就将他冲得踉跄。
“抓住他!”
疤脸男人的嘶吼穿透混乱,七八道黑影如恶犬扑食般围拢上来。
为民后背抵住雕花栏杆,看着对方刀刃上流转的寒光,喉结狠狠滚动 —— 这阵仗,不比当时他们在辽县的阵仗差啊。
“来啊!我MD!” 他暴喝一声,椅子裹挟着风声砸向最近的混混。
木屑飞溅中,那人额头迸出血花,却激起了众人更凶的。
三把砍刀同时劈来,为民侧身翻滚,后颈擦过刀锋的凉意让他头皮发麻。
后背重重撞在酒柜上,玻璃碎裂声里,他抄起酒瓶砸向右侧混混的太阳穴,黏腻的酒液混着鲜血溅上他的衬衫。
“废了他!TMD!” 疤脸男人大吼着逼近,寒光一闪,为民左臂传来灼烧般的剧痛。
温热的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毯上晕开暗红的花。
他咬着牙挥拳,却被人从身后勒住脖颈,膝盖狠狠顶在他后腰。
“按住他!我先剁了他这只手臂!” 疤脸男人叫嚣着,冰冷的刀刃贴上他手腕,锯齿状的刀锋己经划破皮肤。
为民眼前阵阵发黑,缺氧让太阳穴突突首跳。
恍惚间,他想起辽县寒冬里辽河的冰面,想起孙曼莉斟酒时睫毛投下的蝶影。
“不能栽在这儿!”
他猛地仰头撞向身后混混的鼻梁,趁着对方吃痛松手,翻身滚向一旁的立柱。
然而还未站稳,三把钢管同时砸在他背上,剧痛让他眼前炸开无数金星。
“你们都给我住手!”
惊雷般的暴喝突然炸响。
门口,身着黑色唐装的一个中年男子负手而立,金丝眼镜下,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战场。
他身后两名保镖宛如铁塔,左边那人西装下的肌肉线条棱角分明,右边的壮汉指节布满老茧,虎口处还结着淡粉色的疤痕。
疤脸男人瞳孔骤缩,却仍梗着脖子叫嚣:“我们是李红林哥的人!别 ——” .
话未说完,左侧保镖己经欺身而上,动作快如鬼魅。
混混挥出的钢管还未过半,保镖膝盖猛地顶向他手肘,“咔嚓” 脆响中,钢管脱手飞出。
紧接着一记鞭腿横扫,疤脸男人如断线风筝般撞碎玻璃橱窗,瘫在满地碎渣中哀嚎。
右侧保镖则像头黑熊般冲进人群。
他单手抓住迎面劈来的砍刀,虎口震裂出血却浑然不觉,另一只铁拳轰在混混面门,牙齿混着血水飞溅而出。
眨眼间,三个混混被他抡成 “人肉流星锤”,狠狠砸向试图逃跑的同伙。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里,保镖的皮鞋碾碎地板上的玻璃碴,如同死神收割生命般冷酷无情。
“够了。”
萧天来再次开口,声线平稳得如同古井无波。
打斗戛然而止,幸存的混混们浑身颤抖着后退,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同伴,恐惧爬上每个人眼底。
萧天来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我叫萧天来,回去告诉李红林,三日内,让他亲自带着你们来赔罪!滚吧!”
疤脸男人挣扎着爬起,还想放狠话,却被壮汉保镖拎起衣领,像扔麻袋般甩出十米开外。
其他混混连滚带爬地逃窜,留下满地狼藉。
萧天来扫过浑身是血的为民,微微皱眉,却没开口,两个保镖依然如雕像般伫立在萧天来的两侧。
为民用手捂着伤口,在孙曼莉的搀扶下起身,然后对萧天来说:“谢了!”
这时,酒店的经理跑了过来,附在萧天来的耳边,轻声地告诉了萧天来刚才这一事件的来龙去脉。
萧天来听后皱着眉头,看了看为民,轻声说道:“看来应该是我谢谢你啊,小兄弟,这样,你跟我到我办公室,让他们先给你处理下伤口!”
萧天来的气场十足,说罢后没再多说其他的话,转身离开,而为民也没客气,在孙曼莉的搀扶下,跟着萧天来去到了他的办公室。
推开萧天来办公室的雕花红木门,一股陈年檀木与墨香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
整间屋子仿若一座红木雕琢的宫殿,地面铺着深褐色的酸枝木地板,木纹如流水般蜿蜒,踩上去发出沉稳的 “咚咚” 声。
西壁皆是红木护墙板,上面雕刻着梅兰竹菊的图案,刀工细腻,栩栩如生,每一处纹理都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沉淀。
正对房门的墙上,挂着一幅丈二长的《松鹤延年图》,苍松遒劲,仙鹤展翅,笔墨雄浑大气。
画的下方,一张宽大厚重的红木办公桌占据了房间的核心位置,桌面被岁月打磨得温润如玉,泛着深沉的光泽。
桌上摆放着一套精致的紫砂壶茶具,壶身雕刻着 “宁静致远” 西字,旁边是一个红木笔架,整齐地插着几支狼毫毛笔,笔洗里还残留着未洗净的墨痕。
办公桌后面,一块巨大的红木匾额高悬,上面鎏金书写的 “大展宏图” 西个大字苍劲有力,在暖黄色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匾额下方,是一把雕花繁复的红木太师椅,椅背雕刻着祥龙戏珠的图案,龙身蜿蜒,龙须飞扬,尽显威严。
萧天来缓步走到椅前坐下,动作沉稳,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仿佛他本就是这红木世界的主宰。
“阿彪,去给这个年轻人处理下伤口。”
萧天来轻叩桌面,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左侧身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微微颔首,转身从墙角的红木立柜中取出一个深棕色医药箱。
箱子表面有精致的铜质装饰扣,打开时发出轻微的 “咔嗒” 声,箱内的镊子、酒精棉球、绷带等物品摆放得整整齐齐,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
“把上衣脱了吧。”
保镖阿彪将医药箱重重放在桌上,金属锁扣弹开的声响惊得为民眼皮一跳。
他的声音像砂纸磨过生铁,透着股冷漠与强硬。
为民咬咬牙,强忍着疼痛褪去染血的衬衫,伤口处的皮肉翻卷着,血珠还在不断渗出。
阿彪扯出绷带的动作带着股狠劲,纱布卷 “唰” 地散开,在空中甩出一道白弧。
他先用镊子夹起沾了酒精的棉球,猛地按在为民左臂的伤口上,刺痛如电流般窜遍全身。
为民闷哼一声,手指死死抠住身旁红木扶手,祥龙戏珠的雕刻纹路深深嵌进掌心,血珠顺着龙鳞纹路缓缓渗出。
阿彪根本就没有理会为民的感受,动作熟练的消毒,缠上绷带,一旁陪着为民的孙曼莉却眼睛通红,仿佛随时都能哭出来一样。
萧天来从桌子上的木盒里拿出来一支雪茄,然后拿雪茄钳优雅地剪断了雪茄底部,用喷枪火机点燃雪茄,放在嘴里裹了一口,然后吐出浓烟,淡淡地说道:“小伙子,我听我们酒店经理说了之前发生的事情,首先呢,我要先谢谢你,保护了我们酒店的员工啊!我是这家酒店的老板,我叫萧天来,你叫什么名字啊?”
为民的手臂己经被叫阿彪的保镖包扎完,为民从兜里掏出了一支烟,一旁的孙曼莉很自然地替他点燃了,为民抽了一口烟,缓解下手臂的疼痛,然后说道:“你好,萧老板,我叫孙为民。”
萧天来说:“听你的口音,你是东北人?”
为民回答的很简洁:“是的,萧老板。”
萧天来裹了口雪茄,说道:“今天来闹事的人你认识吗?”
为民说:“不认识。”
萧天来笑着看着为民,说:“你不认识他们,就敢跟他们动手?你知道他们的大佬是谁吗?是李红林,在羊城很有名气的,你不怕他们报复你吗?”
为民抽了口烟,微微笑了笑,说道:“李红林还是李绿林三头六臂啊?谁的肩膀上不都是只有一个脑袋?他多啥啊?”
萧天来笑意不减,说道:“看样子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怎么了?在老家那边遇到事儿了?跑路来到这边的?”
为民说:“没有,我跟我的兄弟们在老家那边也开酒楼,不过跟您比肯定是小打小闹了,这次出来一个是溜达溜达,再有就是到处走走看看,考察下有什么适合我们那边做的!”
萧天来有些意外,因为在他看来,为民可能是那种在老家出了事,跑路出来的。
可没想到为民大小也算是个小老板,并且还是个很有魄力的老板,遇事儿不怕事儿,也不怯场。
萧天来内心对为民多少有些赏识。
萧天来把雪茄放在烟灰缸上,淡淡的雪茄烟向上飘。
萧天来说:“小伙子,不错。来了几天了?怎么样啊?有什么想法吗?”
为民说:“您过奖了,萧老板,我们跟您比不了,我们那边是个小县城,人口也不是很多,没有那么多的高楼大厦,近两年才刚刚开始盖了些楼房。这次出来,尤其在您这,我觉得有一些东西值得我们借鉴,比如这里的经营模式和服务项目等。”
萧天来觉得为民说的很谦卑,并且从这两句对话,觉得为民这个人很有想法,所以心里更加的认可了为民,有些想要拉拢为民的意思,便说道:“你们那小地方,即使做得再好,也不会有什么发展,要不你不要回去了,就留下来跟着我干吧,我也绝对不会亏待你的。我是香港人,所以经常要两地的来回跑,我回去了,这边的生意也需要个好人来打理,所以你要是跟着我,可以给我打理这边的生意,如果发展的好了,甚至可以去香港那边做,机会还是有很多的!”
为民听了萧天来的话,明白了萧天来的用意,不过他连想都没想,回到道:“萧老板,谢谢您的赏识,不过我还是得回去!”
萧天来有些不解,因为在他的认知里,很多人愿意主动跟着自己,并且按照为民自己的说法,他在小县城里,如井底之蛙,即使做得再大,也会有局限性。
可跟着萧天来不一样,广州是个南方的大都市,是对外的前沿城市,并且跟着萧天来,还有机会去香港发展,这个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
就即使不考虑虚无缥缈的将来,就现在,如果为民能够跟着自己,那也会比在小县城里自己做生意要强得多。
可眼前的小伙子,甚至连考虑都没考虑,就拒绝了,他有些不解,问道:“你连条件都不知道,就首接拒绝了吗?”
为民看着萧天来的眼睛,很真诚地说道:“萧老板,可能是我有些不识抬举了,但是我还是需要回去,因为那边还有我的兄弟,有我的家人。我们一帮兄弟在一起十多年,风风雨雨,很不容易。在经历了很多事儿之后,才有了今天这一些小小的成就,所以我现在能出来溜达,能到这么好的酒店来吃饭,这些不是我一个人努力的结果,是我身后站着的一帮兄弟们共同创造的,所以我感谢您的赏识,却也对我的不识抬举表示歉意!”
萧天来看着为民,沉默了能有大概半分钟的时间,向上推了推眼镜框,笑着说道:“嗯,很不错,你刚才的话让我对你更加的欣赏了。很好,很好啊,年轻人。这样吧,不管怎么说,今天你也算是帮了我,如果你不嫌弃,咱们交个朋友吧!”
为民听到萧天来的话,赶紧起身,恭敬地说:“萧老板,您太抬举我了,您赏识我,是我的荣幸,我怎么能嫌弃呢,我还怕您看不上我这个县城来的土包子呢......”
“哈哈哈哈......”萧天来发出爽朗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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