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程轻轻把方瑶揽进怀里,方瑶在他的胸前,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松香一时之间泪如雨下。
陆远程感受到她的抽泣,她的泪水滴到自己胸前觉得滚烫无比。他轻轻拍前方瑶的后背,两人没有说话,就静静地相互依靠;慢慢地方瑶止住了哭泣。
这么多天以来压在心头上的委屈害怕,经过这场哭泣感觉一下子宣泄了出来。
哭了一场,感觉眼睛酸痛无比,精神也更加疲劳。陆远程看出她困意,说道:“你今天别回杨家湾了,在这里休息一下。等下我和林河说一声。”
方瑶闭着眼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这个状态实在是不适合回去,被人看到还不知道要传出什么闲话来。
陆远程站起身从柜子里拿了件外套换上,又把炕桌搬到一旁。帮着方瑶把被子铺开,方瑶忍着困意把身上的外套脱了。又把毛衣脱掉,穿着贴身的棉质衬衣就躺进了被子里。不一会就呼吸就均匀起来。
陆远程看着快速入睡的方瑶,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是把他当亲叔叔了呀。他站在炕前又走了会神,转回厨房拿了两个饭盒出门,想着方瑶应该会睡一个上午,就从外面把门锁上首接去了办公室。
林河己经等在公社门口了,陆远程见到他,以方瑶身体不适为由帮她请了假,林河得知方瑶身体不适就独自骑车去了杨家湾生产队。
上午陆远程在办化室拨通了军区的电话,用密语传出消息。因着这个时候电话都是靠邮局转接,中途会经过数个接线员。这时的接线员很多都会偷听别人的电话,也是为了防止电话被敌特分子偷听,才会使用密语。
——作者的话:我母亲在七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就是国营大厂的接线员,她们话务室就是当时厂里的八卦集散地。话务机是亮灯接线的,外来电话打进来以后就会亮灯。话务员插线进对应的孔里,这样就接通了。接通电话会问接哪个车间,然后用并排那条线接到车间里,这样电话就接通了。话务员要听的话只需要带着耳机打开监听开关就行了。
一个上午陆远程打出几个电话,除了把事情汇报出去,还对这件事做出了一系列的安排。
想着小姑娘还在他的炕上睡觉,中午一下班就首接去了食堂打了两份饭菜。看到今天厨房里做了几份肉汤,又打了一份想着给方瑶补补身子。
陆远程端着饭回了宿舍,开了锁进屋里,屋里静悄悄的。方瑶还躺在炕上沉沉睡着,陆远程把饭菜放在书桌上。走到炕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怕她情绪起伏太大会发烧。
还好体温没什么变化,他轻轻地拍了拍方瑶道:“瑶瑶,起来吃点饭再睡。”
方瑶睡得很沉,感觉自己被困在一个很黑的屋子里,整个人就像被绑住一样动也动不了,突然听到远远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她感觉自己听见了,好想从黑屋子里出来,可是就是动不了。
这时候好像有人拍了她几下,叫她名字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这……好像是陆远程的声音在叫她,眼前的黑雾逐渐散去,她慢慢的睁开眼睛。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陆远程正担忧地瞧着她,她闭上眼睛晃了晃头,意识慢慢回笼。
她想了起来,自己早上回了陆远程宿舍,告诉了他昨晚碰见的事情,然后又哭了一场,再就是困得睁不开眼首接在炕上睡了。
她又重新睁开眼睛轻声叫道:“陆叔,是下班了吗?”
“嗯,瑶瑶,先起来把饭吃了再睡。”
方瑶用手撑住炕,陆远程伸手扶了一把。她坐起来把毛衣和外套穿上,下了炕去厨房洗了个脸,越发清醒起来。
两人在书桌前坐下,端起饭盒开始吃饭。
陆远程看着方瑶道:“事情都己经安排下去了,你不要担心,要相信我会处理好的。”
方瑶抬头看着陆远程,眼中充满了信任。她唇边绽出笑容道:“陆叔,如果你都不能相信了,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我能相信的人了。”
陆远程看着眼前这个满心满眼信任他的小姑娘,内心充满了温暖。
他能感觉到在这个世界上,方瑶是全身心信任他的,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都愿意相信他。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自己要对得起这份信任,不能轻易辜负面前这个小姑娘。
两人吃过饭,陆远程想让方瑶再睡一会,方瑶己经不困了。她想上县城去逛逛,但是公社每天只有一班车去县城,上午去,下午从县城回来。
她觉得自己这糟糕的心情只有买买买才能扭转了,她看着陆远程把饭盒端去厨房洗,突然发现自己和他一块吃饭的时候从来没有洗过碗筷,赶紧跟去厨房道:“陆叔,要不我来洗吧?”
“不用,我一会就洗完了,你去歇着……”
“陆叔,咱们这骑车去公社要多久?”
“我记得你不会骑车吧?”陆远程好笑地看着她。
卧---糟,方瑶这才想起来,她和原主都不会骑自行车。
她在家的时候,爸爸和陆远程都陪她学过自行车。家里有一辆女式自行车,每次明明在研究所的篮球场上能骑得好好的,平稳得就象个老司机。
但只要一上大路就骑得歪歪扭扭的,自行车龙头就像吃了一大把摇头丸一样。
有一次陆远程从市政府下班回来,陪她去外边马路上练车。陆远程骑车带她到了城郊,选了条没什么人经过的路,就是为了不让她紧张以免影响发挥。
开始她还骑得好好的,对面来了一辆拉粮食的马车惊得她首接把车骑到了草丛里。
最要命的是那个时候还是夏天,她上身穿着件的确良短袖,下身穿着条全棉长裤。她骑着车摔到了草丛里,手上和膝盖以及小腿上都擦伤了,就连裤子都被树枝挂破了一块。
陆远程跟在后面看到她摔进草丛里,因为距离太远没法及时拉住她的自行车。他看到她摔了,迈着大长腿冲过来把她和自行车从草里给拉出来。
自从那次以后,方瑶气得再也不去学自行车了。
方瑶被他一提醒,脸上也是青一阵白一阵。我的妈,人家穿越女各个都是十八班武艺样样俱全,她空有个空间还得天天自己开着拖拉机种田。
甚至连自行车都不会骑,这叫她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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