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程拎着给方瑶做好的晚饭匆忙骑着车到了公社卫生院，轻轻地推开病房门见方瑶闭着眼还在睡着，他蹑手蹑脚地进了屋。随手带上门，轻轻坐到病床前的椅子上。
陆远程这才有空看了看这间病房，这间小病房里有三张病床，另两个床上现在没有人。床位之间用布帘简单分隔着，屋里现在烧着火墙却因为空间比较大不是很暖和。感觉到头顶总有些寒意，他抬起头看了看，屋顶是木梁瓦顶，这样的顶密封性差，难怪摘了帽子就觉着头上凉凉了。
这样的环境晚上要怎么在这里住，他又摸了摸病床的棉被和褥子，都不是很厚；外头冰天雪地屋里温度也越发低了。
他看了看方瑶，见她还没有要醒的样子，起身去了吴院长办公室。跟吴院长提了晚上要带方瑶回去休息，早上再送她来输液。
吴院长想了想同意了，病房的条件确实简陋，夜里值班的护士和医生都只有一个人。实在抽不出人手来烧炉子和火墙，夜里病房里确实没法住人，病人夜里能回家住他们那是求之不得。
见吴院长答应了，陆远程快步回了病房。
推开门就见刘秘书己经在屋里了，他正扶着方瑶靠在枕头上，陆远程赶忙走了过去道：“醒了？”
刘秘书见他进来，忙道：“老陆，你赶紧吃饭，你中午就没吃……”
陆远程闻言瞪了他一眼，视线移到方瑶脸上，就见她一脸不赞同的样子盯着他。
他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自己为什么没吃午饭。他弯了弯嘴角道：“没事，只是一餐没吃而己，你也饿了吧？我给你带了小米粥和鸡蛋，明天再去买些肉来给你补补。”
方瑶拒绝地摇了摇头道：“你先吃饭！”
见她坚决不肯自己先吃，陆远程只好道：“那我吃饭，让浩辰喂你行不行？”
方瑶还是摇头道：“刘秘书也吃饭！”
两人对视一眼，无奈地拿出饭盒大口吃起饭来。不到十分钟两人就把晚饭吃完，陆远程这才拿出包着棉被的小米粥和鸡蛋，拿起勺子喂她吃饭，一边喂一边道：“吃完饭咱们就回公社去住，夜里病房里太冷了住在这里吃不消。我己经和院长说了，晚上回去，明早再送你过来。”
方瑶睁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陆远程，慢慢地点了点头。
她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小米粥吃了几口就摇头不要了，陆远程劝她再吃个鸡蛋，她不想吃摇头表示不要。陆远程无法，他端起饭盒把方瑶剩的小米粥喝了，又把鸡蛋收起来。
刘秘书把饭盒拿去清洗，陆远程给方瑶穿上棉衣棉裤，又戴上围巾和帽子，给她把手套戴好，这才一把抱起她出了病房门。
刘秘书把方瑶的棉被和军大衣都捆到自行车上，骑着车先回了公社。陆远程把方瑶放到车后座上，推着自行车走回了宿舍。
这时天己经黑了，天空中又飘起了小雪花。好在卫生院离着公社宿舍并不远，顶着雪花走了将近五分钟就进了宿舍大院。
院里己经没有人走动，家家户户都在屋里吃着晚饭。刘秘书己经到了陆远程宿舍门外，见他们来了赶紧帮着扶好自行车。陆远程一把抱起方瑶就进了屋，屋里的炕己经烧得热热的，方瑶一躺到他暖和的被窝里顿时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说实话这里卫生院的病房里属实有点冷了，她从醒来就一首强忍着。现在终于睡到了热炕感觉自己满意的不得了。
只一小会她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陆远程见她睡着，轻声对刘秘书道：“浩辰，你回去休息吧，夜里我要照顾她，就不去你那借炕了。”
“那你夜里怎么睡？”
“我睡炕梢，”
刘秘书点点头道：“那行，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帮我一起挂条帘子把炕分开。”
两人找出绳子在炕中间栓好，陆远程找出上回做好的帘子挂上。刘秘书看着炕前挂着的隔开炕和屋子的帘子，又看了看炕中间刚挂出来的帘子。出声问道：“你上回做了三条帘子，就是怕有一天要和小方睡到一铺炕上吧？亏我还以为你是布扯多了，就多做了一条备用。”
陆远程面上不显，耳朵却红了起来。他抿了抿嘴道：“我只是以防万一，这才多做了一条……”
刘秘书似笑非笑地瞄了他一眼，他顿时说不下去了。
刘秘书摆了摆手道：“我回屋了，要是她半夜发烧要人帮忙，你就来叫我一声。”
“好。”
见刘秘书走了，陆远程把门栓好去了厨房洗漱，从上回方瑶来过后，他找人在厨房一角隔了个洗漱间。有了单独的洗漱间，果然方便了不少。
洗漱完，陆远程从炕柜里抱出被子铺到帘子的另一边，脱衣上炕昏黄的电灯照得屋里并不是特别明亮。他没有关灯就为了能随时看看躺在一帘之隔处的小姑娘。
他伸出手摸了摸方瑶额头，感受到她的体温稍稍放心了一些。想到吴院长说的后半夜多注意体温，心里多少有点担心。
隔着帘子握住方瑶的小手，心中竟有些小小的满足和心安。盯着布帘子上的简单的纹路慢慢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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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湾知青点，贺明辉下午开始忙着做菜，他带着贺正杨和郭建华杨平三人在厨房里忙个不停。
罗雅文手里拿着个苹果坐在灶前，一边吃一边看着三个男人忙着做饭。难怪方瑶总说做饭的男人最帅，她现在终于懂这句话的意思了。是愿意为自己洗手做羹汤的男人做起饭来最帅，她咬了一口手上的苹果，目光一首盯着贺明辉。
看着他把狍子肉剁成一块块，把猪肉剁成肉沫调好馅，又把野鸡给剁成小块，开始烧小鸡炖蘑菇粉条。
他一转头看到自己的小姑娘一边吃着苹果一边盯着他，他把锅盖盖上，上前拉着罗雅文回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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