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曦兴奋地跑进灵船屋中。
而钟离月专心致志地处理生鱼。
不一会儿,殷兰修和苏重宁都走了出来,一人一个小矮板凳,微生曦烤着处理好的鱼,“这样会不会没有味道?有没有什么调料啥的?”
而就在这一刻,苏重宁和钟离月同时抬头,隔着迷蒙的火焰,看进对方心里。
在想什么呢?
是慕皎和辛慈吧。
“‘你母亲生你是让你做苦行僧的,口腹之欲有什么好克制的。’‘你喜欢就好,你说的也没错,口腹之欲本身也无错。’”
钟离月反复想起和苏重宁相处的画面,她坚定地认为,那就是苏重宁,而非慕皎。
她好像明白了为什么辛慈会选她,他们是同类,同样缺爱,被迫冷漠,掩藏情绪,他生命中的光是慕皎,而她生命中的光是苏重宁。
辛慈走错了路,钟离月不会走错路。
慕皎和辛慈相爱过,没有人能否认,除了他们自己。
那苏重宁和钟离月呢?
这一瞬间,她们是心灵相通的。
钟离月红了脸,却舍不得移开视线,苏重宁愣了会儿,主动挪开视线,偏到殷兰修身上,身子也侧了过来。
钟离月有些失落,垂下头。
殷兰修:“怎么了,冷吗?”晚间的海风生硬打在人身上,确实有些冷。
他进屋拿了件衣服,没有关注钟离月。
微生曦:“有没有搞错,我这生着火,你还冷,身体不好吧。”
苏重宁咳了一声,“或许吧,真有些冷。”
钟离月戚戚然道:“我坐到你边上,靠你近点?或是我帮你暖暖手?”
微生曦:“你就别操心了,那是殷兰修该做的,等他回来发现你占他的位子,肯定要生气。”
钟离月想挪动的动作一顿,停了下来,暗叹了口气,不自在地搓了搓手,“也是,主要是……我也,我也有点冷。”
微生曦:“来来来,你离我近点,”她灵力增大,火势也变大了,她揽住钟离月的肩膀。
钟离月心不在焉,忍不住又偷偷看苏重宁,微生曦把烤好的鱼递给钟离月:“嘿,我好吧,第一个给你,以前你骗我,我原谅你了,这鱼一吃,我们就和好了。”
钟离月看见微生曦对她笑,回以一笑,“嗯,好。”
最后一条鱼给了苏重宁,这时候殷兰修也回了,将一件他的大氅披在苏重宁身上,“你吃吧,我不饿。”
苏重宁笑了下,“一人一半嘛,就两条,尝尝吧。”
殷兰修很难拒绝苏重宁任何请求,点了点头。
微生曦笑着对钟离月说:“我也吃一半,你给我留点哈。”
船上,两两靠在一起,啃着手里被烤的金黄的鱼,不自觉都笑了起来,,安静祥和的场景,耳边呼啸的海风,和躲在云后,跟随着他们的明月,都美极了。
微生曦:“我年少的愿望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向往独孤天下,桀骜不羁的一生,现在竟然也觉得这样的自由,有时平淡有时惊险的生活很快乐,”她咂舌,“真奇怪嘞。”
钟离月看着明月,完全沉浸在安宁的温情中。
苏重宁裹了裹大氅,眉目清明,“只要,我完成了我的使命,翻越千山后的是这样自由又平淡的生活吗,我开始期待了,不是苦难的投注,而是对希望的懵懂憧憬。”
殷兰修侧往苏重宁,深情目中只有她一个人,“一定会的。”手握住苏重宁有些冰凉的手。
钟离月目光垂下,落在她对面,两人交握的手上,忽然生出孤寂,她捂住自己的心脏,感受它的缓慢跳动。
在看到苏重宁,心脏开始快速跳动。
她笑了笑,谁想以后,活在当下才是明智选择。
微生曦靠着她,温暖的很,暖到心里了。
苏重宁隐晦地望了眼钟离月,是她转瞬即逝的孤寂,默默沉下心,不知滋味。
——
西寒总算到了。
下船时,微生曦状似要吐:“这船我都要坐吐了,希望这次在陆地上呆久点。”
苏重宁拍了下她的头,“你傻啊,呆的越久越危险,你不如许愿,早日归家呢。”
微生曦:“不了不了,我还是更想和你们呆在一起。”
钟离月吃吃地笑,但看向前方,想到太清书院的情况,又开始担心。
殷兰修:“走吧,当地商行为我们定了客栈。”
他领着另外三人往前走。
到了客栈中,几人收拾了一下,下楼大厅吃饭。
微生曦清了清嗓子,对店小二说:“把你们西寒最地道的菜上上来。”
店小二连道好,走去后厨,忽又返回,“实在不好意思,最有名的一道西荒大菜——清蒸虹鳟鱼,由于我们的鱼都是数量有限的,刚刚被人买了,实在不好意思。”
微生曦:“凭什么,是我们先来的,先点的,他说给你就给?”
店小二一直道歉,却始终不肯说原因。
旁边的一个女子神情桀骜,目下无尘,“一群土鳖,我是太清书院学子,在整个西寒,受人尊崇,自然我优先。”
女子嗤笑,桌上就摆着一盘清蒸虹鳟鱼。
“更何况我所在派系是太清书院最厉害的,你们一群土鳖。”
两次了,四个人被骂了两次土鳖了。
微生曦嚯的一下站了起来,士可杀不可辱!
“你再说?真没教养,你父母没教过你好好说话,满嘴喷粪!”
还有继续输出,钟离月却拉住了她,自己起身。
“翁有晴,大荒大族翁氏女,太清书院也为你镀了层金,但你好像还是学不会做人呢。”
钟离月笑得清浅又魅惑,声线低沉,丝丝入耳。
微生曦顿了下,这家伙自从告知身份后,开始走这个路子了,怪不适应的,她的小可怜消失了。
翁有晴:“你认识我?”
钟离月掀起外袍,一块玉牌出现,赫然写着——太清,钟离氏。
翁有晴了一下自己的玉牌,太清,翁氏。
翁有晴:“原来是同窗啊,”她笑了起来,“若早说,我便也不争了,就见不惯野猪吃细糠。”
微生曦:“你。”
苏重宁和殷兰修坐在一边观察着翁有晴,苏重宁眼睛眯起,手握拳,随时准备出手。
殷兰修敲击桌面的手上,可全是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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