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细细朝窗户上的鬼东西招招手,红彤彤的大列巴顶着虎头帽扭曲蹒跚着跳下来,又爬到封细细肩上。
门外似乎很疑惑封细细为什么不回答,又问,“封老师,我是和你一个办公室的杨知青,请问你在这吗?孩子们都等着你呢?”
封细细眼神一暗。门外这个叫杨知青的不怕自己身上这个小鬼头。
是好人?
把那个“李哥”关在门外后,这个杨知青就出现了。
这两个男人应该是对立的。
倘若证明出杨知青的存在是好是坏,那么“李哥”的身份也就……
只需要开门看一眼就行了吧。
封细细把手放到门上,轻轻一拉——
一个戴着眼镜,斯文端正的男人站在门前,因为到处找人,微微粗喘着气,脸色有些微红。
看见封细细时,他似乎松了口气,微微一笑。“封老师,你在怎么不理我?我们快回去上课吧。”
说完就拉着封细细的胳膊,快步往院子外走。
这下观众们笑不出来了,他们感觉自己的cpu才是烧了。
“封细细也被拉走了?和医生那边不是同一个男人啊,咋没人出局?”
“这个杨知青有脸哎,长得还不错?应该不是诡异吧。”
“医生那边跑到坟地里了!”
“封细细被杨知青带到了马路上,要坐车?”
“完了!医生肯定要出局了!”
“等等!”
封细细挥开杨知青拉着自己胳膊的手,甩了甩,“等等,我还得回家给孩子喂奶。”
杨知青疑惑回头,“别开玩笑了封老师,你一个大姑娘家怎么需要奶孩子?”
封细细反问,“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老李家?”
杨知青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
“是你……可怜李丰年那么大年龄还没娶媳妇,非要去他家给他……暖炕。”
他说得磕磕巴巴,封细细又偷偷往后挪了几步,“李哥是个好人。”
杨知青摇头,拉开破旧面包车的门,“李哥?李谷丰的确很好,但是你现在是被李丰年骗了,快跟我回去教书……”
看着封细细淡然的脸色,杨知青突然停顿住。
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被套话了,目光变得凶狠。
封细细在往后退。
余光瞥见一个正挑着担子往这边走来的女村民。
他往郁郁葱葱的山上一指,哪里有一张格外显眼的瓷国旗帜,随风飘扬,给足了他底气。
“学校在那里,车走不到吧?你是准备把我带去哪?”杨知青慌张地左右看了下,伸手再次扯住封细细。
男女力量悬殊很大,封细细半个身子都被他塞进了面包车里。
“封老师,听我的,你有学问,卖到山下的镇子里能卖更多钱,也会比现在过得更好!”
“像你这样有知识的姑娘不好找,我盖房子还缺5000块钱,我也得娶媳妇了,你就帮我这一次吧!”
直播间疯了一样开始开炮。
“握草畜牲!!!我的八百米大刀呢!!!
“就为了5000块钱?!这他妈什么游戏!怎么会有这种人!”
“如果不是虚拟游戏,这个老师的人生就断送在这了!”
“换一种思路,杨知青把封细细娶了也行,两全其美。[吃瓜jpg.]”
“两全其美你大爷的!谁同意嫁给这种人渣了!少在这抖机灵!”
“煞——笔——”
“谁注意到了这个怪谈模拟器的说明?”
“图呱上去了,自己看。”
使用说明上,一堆小小的字拼命堆砌成一团,横竖都难找到那几个字。
【根据真实事件改编】
“……”
弹幕静默下来。
每个人都盯着被男人粗鲁扯着的女孩。
看着她绝望无助的样子。
听着她低哑无力的呼救。
封细细头皮被扯得几乎要掉下来。
他死死扣住车门。
他清楚,只要进了这车,就是下一个深渊。
那个挑着担子的女村民越走越近,眼泪模糊了视线,即使隔着一团黑雾,封细细还能清楚地看见她脸上的疤。
【规则五:如果在路边遇见脸上有疤的女村民,请赶快逃跑,并到村长家求助。】规则的意思是,脸上有疤的女村民应该是坏的。
但也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了吧?
封细细奋力用手肘往杨知青的头上撞了一下,嘶哑着嗓子大声嚷道:“姐姐救我!”下一刻,只见那女村民丢了扁担,露出被黑雾笼罩着的憔悴蜡黄的脸,阴沉沉地往这看过来。
脸上那个疤就像是个新鲜的胎盘,又像是糜艳的牡丹,带着美丽的罪恶生长在肉里。
直播画面瞬间黑屏。弹幕又是一团乌烟瘴气。“封细细不会出局了吧?!”“人渣去死啊!”
“保安呢!保安在哪?我要投诉!”
“谁还记得规则九?【不要相信任何“人”】,目前为止只有杨知青一个人是有脸的,其他“人”脸上都有黑雾盖着,所以这里除了封细细,只有杨知青是人!意思就是不要相信杨知青吧!”
“大师!我悟了!”差不多五分钟之后,直播画面恢复正常。
女孩惊慌无力地坐在路边,女村民拾起扁担,重新挑起篓子,往山下走去。
带血的脚印在她的绣鞋下绽放,宛如一个又一个的疤痕,开在这片土地的脸上。
封细细吞了下口水,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始检查自己的伤。
手腕青紫,头上肿了一块,嘴角也破了,身上还有很多地方疼,但是不方便看。
诸多信息串联起来,封细细也差不多清楚了这是个什么故事。
女教师被杨知青卖给山里的汉子,又因为杨知青缺钱,把女教师骗出来转卖到山下的镇子。
仅仅是因为她是女教师,她是女性,她有知识,她没有反抗的力量。
多龌龊的心思啊。难道女性的价值只是生孩子吗?
她的美丽、她的智慧、她的存在才是一种最好价值。子宫,简直是降临在女性身上最阴险的恶魔。
事实的真相让封细细心情沉重。
他甚至有些庆幸地想:幸好这只是模拟。
如果这是真的,那这个山村女教师该有多绝望。
看着那个村民姐姐脚下开着血花离去,封细细抹了把眼泪,咬牙站起来。
一个脱了皮的脑袋咕噜噜滚下山路,像一个红艳的绣球。
封细细看见,这球被村民姐姐一脚踢进了沟里,忍不住笑了一下。
想起李家那个老太太,他的笑容又消失下去。
这个故事到底怎么才算结束呢?
再不做点什么,估计那朵血花就要开到自己脸上了。
那个叫“李谷丰”的人,应该是个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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