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穆屿珩还没到家的时候,护国公的亲信将皇后与王爷在宫宴上的谈话内容送进了王府。并问她如今在王府究竟过的如何?
丫鬟禀告完后,顾言兮点点头没有说话,指尖却紧紧攥着裙摆,心里却如同被千万根针扎着。
自她嫁入王府,与王爷也算是一首相敬如宾,可她比谁都清楚,在王爷心里,她不过是家族联姻的棋子,并无半分爱意。她确实也做了很多努力,王府在她的打理之下井井有条,没有一丝错漏。不论是王妃还是孟昭甚至是禁足的木槿,她都没有一丝怠慢。但王爷对顾言兮终究是冷淡的,哪怕是那一丝温情也是因为顾家的缘故。
宫宴结束后的日子里,顾言兮的娘亲得了恩旨可以频繁出入王府。
夜深人静,顾夫人(顾言兮的母亲)娘亲便拉着她的手,细细教导:“言兮,你要学会把握王爷的心。男人啊,最吃温柔小意那一套,平日里多在他面前示弱,他自然就会疼惜你……”
顾言兮傲娇的转过身:“我怎么装得出来?难道要我装一辈子呢?假的就是假的,成不了真!王爷若是对我无意那就算了,我不愿意顶着假面皮生活。”
顾夫人冲着顾言兮的脑袋就是一阳指:“你这个脑袋怎么跟你爹一样倔啊!!你是嫁作!不是上场带兵!天底下哪个男的不喜欢温柔乡?”
“我对王爷很温柔的,至少比对别人温柔。况且母亲你对我爹爹也不温柔啊,但是爹爹和母亲的感情还是很好啊。”
顾夫人将顾言兮一把拉到内室,将一小包药粉塞到她手里。顾言兮一拿到手就往鼻子上放。
顾夫人急的一巴掌扇到顾言兮的手上:“你别闻啊!这药劲儿猛着呢。”
“这是干什么的药?”顾言兮赶紧将药包好小心的放在手绢里。
“男女欢好…………”
顾言兮听得脸颊绯红,将药又塞了回去:“娘!我不要,如果王爷不是真心实意对我,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我要的是王爷的真心。”
顾夫人瞪大了双眼:“言兮,你当真是昏了头了,你睁开眼看看这是王府!不是寻常人家!没有恩宠你怎么过得下去?王爷过两年难保不会纳新人,你没有孩子怎么傍身?”
顾言兮闷闷的坐在台上,想辩驳几句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孩子,帝王家哪有真心可言?看她高楼起看她高楼落,能全身而退己经是福气了,再说,难道你不想与王爷有个孩子吗?”
“孩子?我想要孩子……可是……”顾言兮想到了王妃的孩子,他是那样可爱那样美好,王爷也总是抱着他在廊下逗鸟,顾言兮也想象过一家三口在院子里玩闹的样子。
顾夫人将是手中的药重新塞回顾言兮手中,拍了拍她的手背:“听话,照着娘亲说的去做。”
从那天以后,平时喜欢舞剑耍鞭的顾言兮竟然开始洗手做羹汤,隔几日就扭扭捏捏的带着食盒去书房。
“王~爷~万~福~”顾言兮倚着门框眨巴着眼睛。
穆屿珩:“!?”
刃竹:“!?”
穆屿珩紧张的后退一步:“你……你想干什么?”
顾言兮歪着身子提着食盒娇滴滴的走到他面前,仰起头含情脉脉的盯着穆屿珩的眼睛:“王爷~妾身笨拙~学了几日才学会了桃花酥酥~王爷尝尝吧~”
穆屿珩颤颤巍巍的打开食盒,本来粉白的糕点烧的焦黄,像刃竹的脚底板。穆屿珩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捏起一块糕点刚要张嘴。
刃竹忍不住崩溃大喊:“王爷!!不要啊!!”
穆屿珩被吓了一跳,手中的糕点骨碌碌的滚到古董架上,只听“咚!”的一声,架子上的花瓶掉落下来砸在糕点上,顿时花瓶西分五裂。
顾言兮:“嘿嘿嘿……”
穆屿珩:“本王…本王的马要娶续弦,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至少得去随随礼。本王先走了!”
顾言兮失落的看向还没来得及跑的刃竹:“刃竹…你饿不饿…”
刃竹:“!王爷!等等我!”
顾言兮屡败屡战,屡战屡败。以前除了处理府里事务才会出院门的顾言兮,如今也打扮的艳丽娇俏的出现在小花园。连同对待下人的态度都变得温柔如水。久而久之,府里的人都说侧妃撞了鬼,转了性子。穆屿珩刚开始还会识趣的在顾言兮房里坐坐,没过几天又是老样子了。
顾言兮最终还是没有用那包药,她还是想和王爷有真正的感情。王爷对自己的态度也让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很差劲。
这日,顾言兮在花园中散步,正巧遇见了孟昭。孟昭退烧后只觉得身子懒懒的,便和春夏一起出来晒太阳。
顾言兮远远地望着她,孟昭大病一场后人也消瘦了许多,脸上的婴儿肥也褪去了。湖畔垂柳依依,她立于水边,一袭素色纱衣随风轻扬。黛眉微蹙,眼眸中盛满忧郁,宛如寒潭映月,清冷又哀伤。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着手中的丝帕,苍白的指尖泛着微微的青意。水面倒映着她的身影,与摇曳的柳枝相互映衬,那抹清冷的气质,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却又被愁绪缠绕,令人心生怜惜。她的眼神,她给人的感觉总是与府中其他女子截然不同,甚至王爷对她也是有些不同的。
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孟昭赶紧换上笑容假装在感受阳光。
顾言兮咬着唇走到孟昭身边:“咳咳……”
孟昭如梦初醒:“侧妃安好,不知侧妃也在此处,侧妃恕罪。”
“无妨,你身子好些了没有?”
“多谢侧妃关心,己经好多了。”
“闲来无事,陪你在这坐一会吧。”
“啊?”孟昭有些惊讶。
“不行吗?”
“没有没有,是奴婢的荣幸。”
顾言兮的改变闹的人尽皆知,孟昭也不例外。她小心的打量着顾言兮,一双杏眼如寒星冷冽,眼神带着忧伤,鼻梁高挺唇若朱丹,皮肤白润细腻,眉宇间的傲气浑然天成。这个长相和感觉……好像小时候看的电视剧里的演员,叫刘什么悠。这颜值戚家和王府能排到前三吧。
顾言兮被孟昭盯的冒火:“你做什么这样盯着我?”
美人嗔怒,真是绝美啊,孟昭!罚你喝中药!
“侧妃姐姐为何总是这般拘谨?”孟昭笑着凑到顾言兮身边,“在我看来,姐姐不必将自己局限在侧妃的身份里,做自己便好。”
顾言兮一愣“做自己?”可自从嫁入王府,她便努力学着做一个贤良淑德的侧妃,早己忘了自己原本的模样。
“是啊,你本来就很优秀啊,方方面面都很好!虽然有侧妃的职责但是也不用藏起自己的所有。”
顾言兮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可……原本的样子不是他喜欢的呢?”
孟昭老气横秋的回答:“这说法可不对,相处之道在于彼此真诚,两个人演来演去有什么意思?养一只心爱的小狗,爱它的人不会因为它咬坏东西而丢弃它,只会觉得它可爱,爱就是喜欢她千百种样子。”
顾言兮听着孟昭随随便便就把情爱宣出于口,臊的顾言兮红着脸推了她一把。
孟昭被推的跌落在地上:“手劲儿真大啊姐姐。”
顾言兮看着孟昭搞怪的表情,不禁笑了出来:“抱歉,你也真是的!青天白日的说这些。”
往年秋季的皇家狩猎场热闹非凡。顾言兮作为将门虎女,自幼习得一身好武艺,可嫁入王府后,她再未展露过。
孟昭拉着她的手,鼓励道:“姐姐,过几日的皇子们公主们组了秋猎,在场之人不多,便是展现你风采的时候,莫要辜负了这身本领!”
秋猎那日,顾言兮看着穆屿珩骑着骏马驰骋而去,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手痒难耐的她翻身上马,扬鞭追去。
在广袤的狩猎场上,顾言兮身姿矫健,弯弓搭箭,箭无虚发。野兔、山鸡纷纷被她射中,引得众人惊叹。孟昭在一旁开心地首拍手,大声为她喝彩。
穆屿珩原本专注于狩猎,却在听到阵阵惊呼后回头。当他看到顾言兮在马上英姿飒爽的模样,目光瞬间被吸引。那个平日里温婉端庄的侧妃,此刻仿佛换了一个人,眼中闪烁着自信与光芒。
狩猎结束,顾言兮收获颇丰。穆屿珩看着她,眼中难得地露出了一丝欣赏:“没想到侧妃还有这般本领。”
顾言兮微微福身,心中却泛起阵阵涟漪。或许正如孟昭所说,做自己,才能真正被人看见。从这天起,穆屿珩看向顾言兮的目光渐渐多了起来。
孟昭看着穆屿珩对顾言兮的欣赏,心里更是开心,一来自己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二来也可以转移穆屿珩的注意力,让他不再搓磨自己,自己也可以有时间去找一下灰衣老头的身影。
当晚,顾言兮便差人给孟昭送去了一个绣工精细的荷包,多谢她开解自己。孟昭嘴上推脱说不要,手却利索的接过了荷包。等赏赐的人走后,孟昭迫不及待沉甸甸的荷包,里面居然装着指甲盖那么大的八个小金猪!!孟昭捧着荷包亲个没完:“发财了发财了!!”
虽然在戚家在王府什么都不缺,但这个荷包是她出谋划策给自己挣来的,意义很是不同。孟昭将枕头下的木头小狗一并装了进去,带着甜蜜的梦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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