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蜀税之争·陨石迷踪
咸阳宫宣室殿的青铜香炉中，沉水香混着竹简焦味在殿内缭绕。嬴玄望着李斯手中的玄色算盘，算珠上刻着的阴阳家「洛书数」正随着他的呼吸节奏微微发亮 —— 这是在计算蜀郡铁矿税改的得失。
"蜀郡呈报的铁矿税册，" 李斯指尖划过竹简，目光落在嬴玄腰间的天玄铁剑胚上，"三十分之一的税率，怕是薄了些。" 他袖口露出半截《商君书》残页，页脚处新添的朱砂批注写着「匠人持股，乱法之始」。
嬴玄展开手中宣纸，上面用炭笔绘着三维柱状图，横轴标着「玄钢产量」「工匠数量」，纵轴刻着「税赋」与「军备」："丞相可知，临邛铁矿的天玄铁需墨家工匠以「离火淬体术」锻造，每十斤矿石仅得一斤玄钢。" 他指尖轻点图中拐点，"若按二十分之一收税，工匠必然减少淬火次数，玄钢杂质率将提升三成。"
李斯的算盘珠突然卡住，洛书数的排列与嬴玄的柱状图产生微妙共振。他注意到宣纸边缘的星图暗纹，正是昨夜星官禀报的「天枢星偏移轨迹」，心中暗惊 —— 九皇子竟能将星象变化与工业生产结合。
"那依九皇子之见，" 李斯故意拨乱算盘，"匠人占矿股十分之一，与《秦律》的「工室隶臣」制相悖，该当如何？" 他袖中藏着的密报显示，墨家工匠己在蜀郡建立「矩子议事会」，这是对郡县制的首接挑战。
嬴玄早料到他会搬出《秦律》，系统奖励的《韩非子?难一》现代解读适时在识海浮现："商君制「军功爵」，正是让庶民以功换爵。" 他指向宣纸角落的《秦律?工律》注疏，"匠人持股如军功，多产玄钢可抵徭役，与「利出一孔」并无矛盾。"
殿外突然传来喧哗，赵高捧着漆盘入内，盘中放着块拳头大的黑色矿石，表面坑洼处泛着诡异的蓝光："陛下，星官在蜀郡铁矿发现「荧惑陨石」，落地时砸出的坑洞寸草不生。"
李斯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认得这是阴阳家典籍中的「灾星之核」，三个月前曾在函谷关出现类似陨石，事后当地爆发铁痘症。嬴玄却心中一凛，鸿蒙道体感应到矿石内部的能量波动，与系统提示的「星灵族探测装置」完全吻合。
"此等凶兆，当筑九层祭台以镇之。" 李斯率先开口，袖中算珠无声拨动，"蜀郡太守己征发民夫两万，不日即可动工。"
嬴玄按住他即将落下的算盘，天玄铁剑胚在掌心发烫："丞相可知，陨石落地处的土壤含「玄铁精」？" 他展开蜀郡地图，宣纸自动标注出陨石坑与地火脉的关联，"若将陨石熔入临邛城墙，既能增强防御，又可借荧惑之力镇铁矿邪祟。"
李斯的目光在地图与剑胚间逡巡，忽然发现陨石坑的位置恰好对应苍龙七宿的「角宿」方位 —— 这与他暗中调查的墨家机关城坐标完全一致。他忽然轻笑，算盘珠重新归位："九皇子对天象的造诣，倒是比星官更精。"
退朝后，嬴玄在偏殿接见端木蓉。医家传人捧着青瓷碗，碗中悬浮的金属纳米机器人在鸿蒙道体照射下显形："这些东西，与铁痘症患者体内的病原体结构相同。" 她压低声音，"更奇怪的是，它们似乎在吞噬天玄铁的灵气。"
系统警告声在识海炸响：「检测到星灵族初级探测器，正在解析轩辕剑剑胚频率。建议立即启动「玄钢磁场」防御。」嬴玄接过瓷碗，鸿蒙灵气化作金丝缠绕机器人，竟将其驱动齿轮的结构完全显现 —— 那是与公输家机关术截然不同的精密构造。
"将这些「铁线虫」养在天玄铁溶液中，" 嬴玄递给端木蓉一张玄纸，上面画着改良后的磁场发生器，"若它们开始排列成星图，立即通知我。" 他知道，这是星灵族试图定位轩辕剑的前兆。
是夜，丞相府的密室中，李斯对着青铜镜施展阴阳家「窥天术」。镜中浮现出嬴玄在蜀郡铁矿的画面：高月正用机关罗盘拆解陨石，露出内部刻满外星符文的金属板，而嬴玄掌心的天机令，此刻竟与金属板中央的凹陷严丝合缝。
"原来如此..." 李斯抹去镜面上的血迹，终于明白为何九皇子总能提前识破祥瑞。他袖中算盘突然发出蜂鸣，算珠自动排列成「天枢星主器，荧惑星主杀」的卦象 —— 这是《连山易》中「革卦」的变爻。
三日后，嬴玄带着改良的玄钢磁场发生器启程蜀郡。临行前，李斯亲自前来送行，车驾上多了箱密封的竹简："蜀郡多瘴气，这是老夫让人抄录的《范子计然》，或许对铁矿管理有用。"
嬴玄接过竹简，重瞳扫过封泥，发现里面夹着片阴阳家的「荧惑叶」—— 这是监视的标记。他忽然轻笑，从袖中取出十张玄纸，上面印着《秦律?工律》修订案："劳烦丞相将这些发给各郡县，匠人纳税细则都在上面。"
马车启动时，赵高指着远处官道："殿下，丞相的马车走的是「北斗步」路线，与三个月前相同。" 嬴玄望着车窗外飞驰的青鸾旗，知道李斯的算盘从未停止计算 —— 他在赌，赌嬴玄的「奇技淫巧」能否真正稳固大秦根基，亦或是成为颠覆帝国的导火索。
蜀郡临邛城下，高月的机关船正等着他。少女眼中带着血丝，机关匣里装着从陨石中拆解出的反重力装置蓝图："殿下，这东西的动力核心，和您的天玄铁剑胚结构相似。"
嬴玄接过蓝图，发现图纸角落画着与轩辕剑相同的星图，每个星位都标着「剑胚碎片」。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解锁隐藏科技：反重力引擎（初级），需七块剑胚碎片启动。」
深夜，铁矿高炉旁，嬴玄将磁场发生器埋入陨石坑。鸿蒙道体催动天玄铁剑胚，九块碎片在虚空中组成北斗阵，将星灵族探测器的信号引向相反方向。高炉中突然传来龙吟，玄钢溶液表面浮现出李斯的倒影 —— 那是阴阳家「镜花水月」术的反噬。
"九皇子果然藏着惊天秘密。" 李斯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不过老夫更好奇，你究竟是大秦的玄鸟，还是... 灾星？"
嬴玄望着逐渐熄灭的高炉，剑胚碎片在掌心发烫。他知道，李斯的怀疑只会与日俱增，而星灵族的威胁，才刚刚开始。当第一缕阳光照在临邛城墙上时，他忽然想起在咸阳学宫看见的《甘石星经》注疏：「天枢星动，天下易主」—— 或许，这就是他与李斯博弈的最终答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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