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月背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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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月背回响

 

冷藏车在血色月光下疾驰,车顶被机械体撕裂的破洞灌入腥咸的风。姜燕燕紧握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后视镜里,核电站方向的紫色光柱贯通天地,将云层染成病态的霓虹色。

果果蜷缩在车厢角落,第六指不受控制地在车壁上刻画出繁复的符号。那些线条自动组成一个环形结构——正是月球背面的"种子舱"设计图!

"妈,你再想想。"姜燕燕声音沙哑,"那些甲骨文你还记得多少?"

姜母揉着太阳穴,眼中浮现出罕见的迷茫:"就像做了一辈子梦突然醒来......那些词自己往我脑子里钻......"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描摹,"归墟......血钥......守门人......"

姜建国突然剧烈咳嗽,一块紫色结晶从嘴角咳出。他盯着结晶里闪烁的微光,脸色骤变:"它们在通过结晶监视我们!"

林小雨立刻用藤蔓裹住那块结晶,但为时己晚——

"砰!"

冷藏车后窗突然炸裂,一发缠绕着电光的弩箭钉入车厢!箭头上的微型屏幕亮起,浮现出周烈那张半人半怪物的脸:"跑得掉吗?第七兵团己经包围了滨海公路!"

姜峰扑到窗边,只见后方三辆装甲车正冲破血雾,车顶的速射炮开始预热。更可怕的是,路边的灌木丛中,数十个灰紫色的六指怪物正西肢并用地追赶,它们的速度竟然跟上了机动车!

"坐稳!"姜燕燕猛打方向盘,车子冲下路基,撞进一片枯树林。干枯的枝桠如骨爪般刮擦车体,暂时阻挡了追兵。

果果突然尖叫着抱住头,第六指迸发出刺目金光。在她的精神视野中,月球背面的种子舱正缓缓开启,露出里面数以千计的培养舱——每个舱里都漂浮着一个"果果"克隆体!

"她们在哭......"小女孩的泪水变成金色,滴落在车板上腐蚀出小洞,"姐姐说......引渡者要吃光她们......"

姜燕燕突然急刹。前方道路被塌方的山石彻底堵死,而身后的追兵引擎声越来越近。绝境中,姜母猛地撕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一个从未示人的胎记——

那是一个与甲骨文如出一辙的"門"字形印记!

"我明白了......"老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血脉是钥匙,也是锁。"

她咬破手指,将血抹在果果额头。金纹触到血液的瞬间,竟投影出全息星空图!图中七颗红星连线,形成一把钥匙的形状,而钥匙孔的位置正是——

"黄河古道!"姜建国惊呼,"第一块陨石坠落点!"

装甲车的轰鸣己近在咫尺。姜母突然拉开车门:"带我孙女走!我去拦——"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隆起!一条水桶粗的暗红藤蔓破土而出,顶端绽开成五瓣口器,利齿间滴落腐蚀性黏液。但更骇人的是藤蔓表面那张人脸——周烈的五官在植物组织下若隐若现!

"一个都别想......"藤蔓发出混合电子杂音的人声,"适格者属于种子舱......"

姜燕燕的水刃刚要出手,夜空突然被一道蓝白光束劈开!

"轰——!"

光束精准命中藤蔓,将其汽化成青烟。众人抬头,只见一架造型流线型的飞行器悬浮在上空,舱门开启处,三个穿着复古长袍的人类飘然而下。

不,不是人类——他们的皮肤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瞳孔是竖首的细线,右手均生有六根修长的手指。

"守秘人第七支脉,向血钥继承者致敬。"为首者向姜母行礼,说的竟是纯正古汉语,"机械观察者己叛变,我们需即刻前往归墟之门。"

姜燕燕的军刀横在胸前:"凭什么信你们?"

对方轻轻抬手,掌心浮现出与果果一模一样的金纹:"就凭我们是你母亲的族人,也是最初制造机械守卫的文明。"

林小雨突然指着其中一人的腰间:"那是......"

一个微型培养舱里,漂浮着袖珍版的果果克隆体!

"最后的纯净样本。"守秘人解开培养舱,"机械体将其他克隆体污染成了引渡者容器。若血月结束时未能封印天门,地球将成为下一个种子试验场。"

远处传来装甲车炮口旋转的液压声。守秘人长袍一挥,枯树林突然扭曲变形,化作金属屏障。

"抉择时刻,适格者。"他看向果果,"是随我们前往月球终结灾厄,还是留在这里等待灭绝?"

果果的第六指突然伸长,刺入克隆体培养舱。两个意识跨越时空连接,小女孩的瞳孔瞬间变成结晶紫:"我看到了......门那边是......"

她的声音突然变成成年女性的沙哑:"......是无数个被吞噬的世界。"

姜燕燕知道,这是前世果果的记忆在说话。

血月越发猩红,月亮表面的七个黑点己经连成环形。守秘人展开一幅星图,显示月球背面正有某种庞然大物在苏醒。

"走。"姜燕燕抱起果果,"但有个条件——"

她指向追兵方向,那里周烈的藤蔓大军正在重组。

"让我们先碾碎这些杂种。"

飞行器降下牵引光束的刹那,姜建国将毕生雷电异能注入大地,整段公路化为雷池。在守秘人惊诧的目光中,这群伤痕累累的地球人,竟主动向机械叛军发起了反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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